第90章 可能難受吧,不記得了
行動之中,安寧沒有絲毫的抗拒和逃避,安安靜靜的待在齊墨的臂彎之中,乖巧柔順的讓人心生滿意。
自從安寧回國之後,無數次齊墨都想過兩個人和平相處的樣子,可是此時此刻齊墨卻高興不起來。
頓了幾秒,齊墨加大手掌捏著手臂的力道,眼眸緊鎖在安寧的臉上,希望她朝著自己求饒。
可是除了輕微的皺眉,齊墨沒有得到絲毫其他的反饋。
“為什麽?”齊墨眼眸晦暗:“寧寧,你為何不理我?”
安寧真的不想要和齊墨繼續糾纏下去,她現在唯一想要的便是離開這裏。
“讓我理你,你想要讓我說什麽?”安寧揚眉反問,因為手臂上傳來的疼痛,纖細的睫毛不斷顫抖著。
“說什麽都好。”
至少讓我感覺到你心裏有我。
否則這般,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那我什麽時候能夠離開這裏?”
一個問題出來,瞬間讓齊墨惱怒,眸底陰鷙的厲害,想要發火,卻看著安寧那張蒼白的小臉,最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將安寧一把擁入自己的懷中,齊墨胸膛炙熱,卻意外的在顫抖,齊墨聲線壓低在喉嚨中:“寧寧,我的寧寧,你不可能離開我,就算是我死,我也不可能讓你離開我。”
“哦。”
安寧清淺的應了一聲,好似已經想到了一般。
齊墨深吸了一口氣,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遠:“寧寧,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
“不反駁?”
“不重要。”睫毛顫抖,眼眸斂著笑意,安靜溫軟。
三個字,重重的錘在了齊墨的心上,心尖忍不住的抽搐起來,說不出來的酸軟感。
那是一種讓殷安睿說不出來的感覺,眉梢輕輕的皺了皺,身子越發的俯了下來,薄唇幾乎都要貼到了紅唇之上,輕輕的一張一合:“不重要?”
“不是嗎?”良久沒有進食,安寧有些虛弱,但眼眸清明的很。
這般的態度隨意,齊墨眼眸瞬間就陰沉下來,胸膛盤旋著的都是怒火,身側的拳頭攥緊,卻不想要發泄到安寧的身上,隻能夠強行壓製下來:“算了,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安寧嗤笑,沒有反駁。
齊墨不繼續糾結著這個話題:“你的腿還難受嗎?昏迷中你一直都在哭。”
直到抱住自己的時候,眼淚停止了,紅唇喃喃,齊墨卻沒有聽清說的是什麽。
一直在哭?
腿骨被生生打斷,能不難受嗎?
好似是回憶起那種感覺,安寧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語氣淡淡:“嗯,可能是難受吧,不記得了。”
“那你……”為何抱住我便不哭了。
“齊墨。”安寧抬眸,眼眸輕眨,打斷了齊墨想要詢問的話語。
齊墨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視線完全都集中在安寧的臉上。
平靜的對視著,安寧一字一句:“你幫我問問醫生,我什麽時候能夠下地,我不喜歡一直呆在床上。”
視線深邃,清澈見底,第一次讓齊墨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長指撫上安寧的眉宇,長臂緊收,似乎是想要將安寧揉進自己的骨髓之中:“好,我幫你問問。”
“謝謝。”
點點頭,眉梢動了動,話語中密布著疏離,這種感覺不需要刻意就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眉梢動了動,齊墨抬手想要去撫摸安寧的側臉,卻被安寧生生測了側臉躲了過去,動作不大,卻抗拒分明。
大掌僵硬,齊墨沒有啃聲,也沒有詢問這是為什麽,就仿若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開口溫涼:“但是你現在身體太過虛弱了,乖乖的在床上修養一段時間,我保證你的腿一定沒有事。”
“好。”安寧似乎是將齊墨的話聽進去了,認真的點頭。
視線若有似無的集中在一處,紅唇輕抿,語氣輕鬆:“那我現在能吃飯了嗎?兩天多沒有吃東西了,我餓了。”
何止是餓了,如果不是有營養液支撐著,恐怕安寧這會兒都昏迷過去了。
抬眸,視線清明,模樣冷淡,不帶絲毫溫度。
莫名的,齊墨的心頓了一下,不受控製,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心裏亂晃著。
不知為何齊墨總感覺自己這次的行為做錯了,似乎將安寧推得漸離漸遠,手指抽動了一下,沒有言語。
安寧疑惑的看了齊墨一眼,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能吃飯了嗎?”
齊墨這才反應過來,神態泛著幾分高深莫測,點頭:“可以,我讓幫傭送上來一份易消化的飯菜,你休息一下,一會兒能夠吃飯了。”
“我去洗個澡。”
折騰了兩天,淋雨冷汗,齊墨能夠不嫌棄的抱著自己,安寧自己卻不能夠忍受。
齊墨下意識的反駁:“你的腿,李醫生說不能夠沾水。”
“我知道,我用水擦擦。”
安寧有輕微的潔癖,齊墨知道,所以便同意下來,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很快的,淅瀝的水聲從浴室中響起,在偌大的空間中帶來淡淡的曖昧氣息。
耳邊聽著聲音,安寧安靜的坐在原地,手指扣著身下的床單,眼眸空白,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她有些能夠猜到齊墨的想法了,不過她能夠有什麽辦法。
拖著一條殘腿,連逃跑都做不了。
一會兒,齊墨便從浴室中走了出來,上前一步想要將安寧抱起,聲線寵溺,動作小心翼翼:“乖,我抱你過去,水已經放好了。”
安寧朝後挪了兩下,抵著身後柔軟的枕頭,視線淡淡的,暗藏著幾分警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自己可以?
拖著她那條病腿嗎?
安寧能保證不在路上摔倒?
齊墨視線晦澀了一下,看著安寧的動作,語氣越發溫和起來,大掌伸出:“別耍脾氣,我抱你去。”說著,齊墨便想要再次伸手,將安寧的舉動當做是她小女人的倔強。
依舊被安寧攔了下來,丹鳳眸黑白分明,安靜的詢問:“你覺得我和笙兒的脾氣一樣是嗎?”
齊墨眉頭褶皺,不知道為何安寧偏生的在盛笙兒和莫奕歡身上打轉,眼眸陰沉下來,卻依舊保持著自己的溫和:“寧寧,這不是同一件事情,你腿受傷了,不便行走,所以我才想要帶你去。”
“你的性子和盛笙兒的刁蠻不一樣。”
“所以你覺得笙兒刁蠻是嗎?”
安寧再次的詢問真的讓齊墨有些惱怒了,聲音沉了下來:“寧寧,別鬧。”
伸手,安寧再次躲閃,也不知道是不是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吃痛的皺眉,小手攥緊顫抖著。
就算是如此,安寧還是保持著抗拒的姿態,深吸了一口氣緩解疼痛:“我是不便行走,你扶著我就好,不需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