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你逃脫不掉的
齊墨知道安寧說的是誰,低低沉沉的聲音拖長:“是啊,如果不是盛笙兒,你現在依舊在我的身邊。”
一字一句,似乎都在刻意的折磨著安寧的神經。
身子僵硬,安寧深吸一口氣:“齊墨,我說過了,這次的事情都是我主導的,如果有任何的事情的話,你全部……”都可以怪在我的身上。
“噓!”
冷淡的聲音將安寧的話打斷,齊墨低笑:“寧寧,我從來都不會怪你,你知道的,嗯?”
兩個人沒有見麵,隔著手機安寧都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齊墨,”低垂著眸子,安寧聲音清淺冷靜:“毛絨絨性子單純,是我指示她做的這些,你別怪他。”
“我沒怪她。”
怔了兩秒,安寧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腿:“那你能夠批準她的辭職嗎?”緋色的唇瓣莫名的勾起了幾分的笑意:“我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的麵前,就當做是賠罪。”
安寧猜測齊墨應該沒有聽見她說要離開NM工作室的事情。
果真,齊墨低低徐徐的笑了起來:“寧寧,你要求我的事情我怎麽能夠不答應?”
轉眸,齊墨似乎看向了毛絨絨,聲音冷銳:“如果你真的想要辭職的話,今天遞交一份辭職信,不需要交接也可以離開。”
毛絨絨似乎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麽,齊墨擺擺手,低笑兩聲:“行了,陸航你將她帶出去吧。”
陸航應了一聲,就這樣齊墨霸占了原本屬於毛絨絨的辦公室。
背靠在沙發靠背,齊墨從口袋中摸出一根香煙點上,聲音帶著幾分含糊:“寧寧,你要求我的事情我都辦到了。”
“謝謝。”安寧微笑,唇角勾起:“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
“隻要是你的要求,我便滿足你。”
低低沉沉的笑著,青白色的煙霧掩蓋了齊墨眸中一閃而過的受傷,身上帶著那股與生俱來的貴氣:“寧寧,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在車上我忘記問了。”
雖然不想要和齊墨再有這麽多的牽扯,可是看在毛絨絨這次的事情上,安寧還是應了下來:“嗯,說吧。”
“在我身邊這麽委屈嗎?”叼著煙,電話這頭的安寧聽不清楚齊墨聲線中暗藏的意思:“無論我做什麽,都讓你這般的想要逃離?”
“委屈。”
沒有絲毫的掩飾,安寧一口便應下,吐字清楚:“雖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認,但我還是眼見為實。”
“三年前你背叛了我,三年後想要將我囚禁在你的身邊,這樣我不能再委屈了。”
安寧聲線有著說不出的冷靜,沒有絲毫的波瀾,身子靠在床頭,似乎是在找著什麽依靠。
聽著安寧的話,齊墨從始至終都斂著笑意,可那弧度陰沉晦暗。
“嗬。”輕哼了一聲,齊墨氣勢清貴,骨子中斂著強勢和驕傲:“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
安寧怔了一下,紅唇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語氣試探:“你在想什麽?”
“想什麽啊……”齊墨冷冷的睨著不知名的地方,任由著香煙在指間染著,在空氣中醞釀一股尼古丁的味道:“我在想用什麽方法將你重新攏回我的身邊。”
安寧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身上的血液幾乎凍住。
齊墨卻不知,低低沉沉的笑著:“寧寧,你別害怕,既然你不喜歡被我禁錮在身邊,那我就不用那些威逼的手段。”眸子眯起,眸底晦澀的很:“你不喜歡什麽,我不做什麽便是,但是寧寧……”
“我什麽都可以順著你,你卻一定是我的。”
一番話展示了齊墨十足的占有欲,就像是發酵了的物品,手指微不可聞的顫抖著:“齊墨,我不喜歡你!”
“你說什麽?”
“我說我不喜歡你。”安寧的聲音冷了下來,眸底沒有絲毫情緒的浮動:“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需要。”
這幅樣子就好像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一般,齊墨身子繃直,狠狠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我不喜歡你。”安寧又重複了一遍,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按照你的想法,那麻煩你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齊墨原本是準備說什麽的,但卻被安寧截斷了:“行了,我還有事,我就先掛了。”
說完,電話被掛斷了,這幅姿態行色匆匆,就好像被什麽追趕著一般。
手機被隨意的扔在一邊,齊墨叼著煙,眼眸深邃的像是終年不見天日的深海,薄唇斂著星點般的笑意。
“寧寧,你逃脫不掉的。”
聲息,門關,一室的死寂。
安寧回到家之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有著腿不方便的緣故,也自然有著別的不可訴說的因素。
安父將一切看在眼中,卻沒有出聲詢問。
“獨家爆料!最近最炙手可熱的設計師安寧宣稱退出NM工作室,齊氏集團方麵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一條娛樂新聞僅一個早晨便讓西城區變了天。
安寧的手機也快要被打爆了,最後安寧索性將手機關機,一個電話都不接。
安父坐在餐桌上,低眸看著報紙,動作斯條慢理,表情平靜的很,似乎沒有什麽反應。
張媽將早餐端到桌子上,側眼瞥見了新聞,皺了皺眉:“先生,您別太擔心,小姐這麽有才華,離開了工作室肯定不會是受委屈才出此下策的。”
頓了頓,張媽笑了起來:“這下正好,先生可以好好的帶帶小姐,也好早點退休和夫人一起去度假啊。”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夫人和朋友去度假的時候,先生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都是羨慕和不舍。
安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輕歎了一口氣。
如果安氏集團正在鼎盛,安父看見如此的消息一定高興,可是現在安氏集團被人攻擊,安父又怎麽舍得安寧踏進這趟渾水來。
安寧坐著輪椅從樓上下來,穿著一襲白裙,淨得有些紮眼,溫情輕喚:“爸,早安。”
坐在安父右手的位置,安寧自然也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卻毫不在意的掃了兩眼。
“寧寧。”安父眸底閃過的全然都是關心:“你這是怎麽想的?”
沒有明說,安寧知道安父是什麽意思。
抬眸,黑白分明的杏眸清澈見底,溫軟的微笑,揚手將安父拿著的報紙壓下:“爸,我現在辭職回來幫你打理集團不好嗎?”
“如果你說不好的話,那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安寧鼓了鼓腮幫子,全然一副嬌俏的小模樣,像極了五年前未出閣的模樣。
安父失笑,大掌摸了摸安寧的小腦袋,動作中暗藏著溫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頓了頓:“我隻是覺得為了一個男人而如此……”不值得。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妻子孩子一個自由的空間,不受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