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人性本善
官景玲被關入監獄後,安寧曾年後去看過她一次。
隔著玻璃窗,官景玲的臉色沒有得意,也沒有哀求,平靜的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模樣消瘦了不少,寬大的衣服空蕩蕩的,她勾唇微笑:“安寧,說實話,我很羨慕你。”
“嗯,我知道。”
安寧的臉色溫淺,拿著話筒,語氣溫和中裹著犀利:“所以你便要三番五次的陷害我,挑撥我和齊墨之間的關係,便都是因為你羨慕我。”
“是啊。”被戳中心底裏的暗殤,官景玲也沒有憤怒,微微直了直腰,袖口自然的滑落下來,露出全是新傷的胳膊:“你從小便是天之驕女,是西城區的寵兒,有著齊墨和莫奕歡護著,有盛笙兒陪著,誰人敢動你?”
“而我呢?”
譏笑著,官景玲眉梢高挑:“我便要看人眼色過活,憑什麽?這個世界怎麽這麽不公平?”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無論是出身還是事業。”
安寧的視線淡淡的掃過她胳膊上的傷痕:“就好像是你不管在哪兒,都會受傷一樣。”
順著安寧的視線,官景玲小手攥緊,聲音中帶著幾分瘋狂:“看到我胳膊上的傷,你是不是覺得很痛快?”
“嗯?”安寧不解:“為何我要感覺痛快。”
“因為我收到了報應啊。”癲狂的笑起來,官景玲整個人如同瘋魔了一般:“齊墨還真是厲害啊,就算是我躲到監獄裏,還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對我的?她們晚上不讓我睡,三個人輪著打我,搶我的飯菜,還讓我清洗馬桶,數不盡的屈辱和折磨全部都是拜你和齊墨所賜。”
那視線太過銳利,官景玲渾身暈染著的憤怒好似讓人無法反駁。
安寧卻冷眼瞧著她,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語氣有條不紊的溫和:“不,是拜你自己所賜。”
官景玲直接愣住。
“如果沒有嫉妒,你便不會陷害我,綁架我;如果沒有陷害和綁架,你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頓了頓,安寧溫軟的嗓音摻了點冷:“所以怨天尤人也怪不到我的身上。”
“不,不是的,我……”
官景玲還想說什麽,卻被安寧強勢性的打斷了:“我過來看你原以為你已經改過自新了,卻沒有想到你還是這般。”
起身:“我和齊墨打賭,說你會改,沒想到是我輸了。”安寧眯著美眸靜靜的打量著她,語氣不溫不火:“既然這樣,我也沒有放你出來的能力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放下手中的話筒,轉身毫無留戀。
官景玲睜大眸子,全是驚訝,轉瞬便像是瘋魔了一般,撲到玻璃上,魔怔的盯著安寧的背影,嘶聲力竭的吼著。
“安寧,你回來,你回來……”
最終的下場,便是被警棍毫不留情的在身上印下烙印,呼喊聲變成慘叫。
齊墨吩咐完監獄長後,遠遠便看到自己的小女人以蜷縮的模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下巴抵在手臂上,眼眸迷茫有些出神。
連忙走過去,齊墨一把將其抱起,低聲輕嗬:“你也不知道涼。”
鐵質的椅子,冬日裏暖不過來。
聞聲安寧才轉眸過來,長發隨意的垂落下來,遮住半張小臉:“齊墨……我輸了。”
“嗯,我猜到了。”
頓了頓:“要坐會兒嗎?”
安寧點頭,小手拉著齊墨的大掌,任由窗外的陽光斜灑下來,蒙上悲涼的色調。
齊墨將西裝外套脫下,墊到椅子上後才讓安寧坐下,俯身在她的臉頰上印下輕吻:“乖,在想什麽?”
“沒什麽。”安寧搖了搖頭:“我隻是突然覺得人性本善,為何也有人知錯必改,怨天尤人?”
“那是因為他們在是一張白紙的時候,便因為父母、環境等各個因素暈染成黑了,這非人力可以更改的。”大掌輕撫她的後背,滿滿的都是安撫的味道:“所以你無須因為他們而傷神。”
安寧沒有說話,身子蜷縮的靠在齊墨的胸膛上。
看著良久安寧的情緒都沒有變化,齊墨低聲輕哄著:“還是不開心?”
“嗯。”
悶悶的應,仰眸全是煩躁:“我輸了,你要求我做什麽吧?”
他們打賭的賭注便是一個要求,輸者不能拒絕。
齊墨瞬間低笑起來,悅耳的嗓音徐徐的響著,滿目都是溫存的寵溺:“看在你這麽悶悶不樂的份兒上,我將這個要求送你了。”
“送我?”
“對啊。”俯身,薄唇貼著耳骨,輕薄的氣息隨意的灑在她的耳後,聲線輕盈:“要不然你要求我今晚都聽你的如何?”
一開始,安寧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齊墨輕笑:“今晚不論是躺著還是站著,是臥室還是浴缸,你要求我都聽你的如何?”
大色狼,到現在還想著這些事情。
安寧瞪了他一眼,咬唇不爽:“這是我要求你嗎?明明是你要求我。”
“那也行啊。”
齊墨抬手捏著安寧的下巴,將她的小腦袋抬了起來,若無其事的在上麵啄吻了一記:“隻要你開心就好。”
“別鬧。”安寧才不會隨意的答應這個要求,賠上的都是自己:“我願賭服輸,你現在可以提要求了。”
“我提了呀,你不答應的。”
齊墨淡笑,惹得安寧臉色瞬間緋紅水媚,看起來格外可口:“你這個大色狼。”
“是嗎?”俯身,薄唇含住耳垂,嗓音含糊蠱惑:“但是我隻對你色。”
說完,齊墨朗笑,傳遍整個監獄,半空中一抹陽光劃過。
最終,這個要求變成了安寧今晚親手給齊墨做頓飯。
兩個人手牽手出現在走進超市,立刻引來周圍人的眼神,或羨慕或驚豔。
齊墨從容的推著手推車,單手拉著安寧的小手,側眸低聲詢問:“今晚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啊?”掃了一眼蔬菜架子,安寧一時間想不到:“你想要吃什麽?”
“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安寧在挑油麥菜,聞言笑了出來,拿著油麥戳了戳齊墨:“你今天是吃糖了嗎?嘴巴這麽甜。”
“你可以嚐嚐,我嘴裏到底有沒有糖果。”
說著,齊墨便將臉湊過來,當眾便準備親吻安寧。
兩個人原本就是超市裏的側目重點,現下便吸引了更多的眼神。
安寧可不願明天成為報紙頭條,立刻伸手推他,溫笑著嬌軟:“你夠了,大庭廣眾之下的。”
力道不大,齊墨卻沒有強求。
嘴角勾著優雅的笑意,嗓音低低徐徐的開腔:“那又如何,我們可是夫妻,名正言順的夫妻。”
說著,一把捏住安寧的小手,俯身又湊過來。
安寧不敵他,終究被啄吻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