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恩情,一筆勾銷
莫奕歡從安寧的辦公室出來,扯唇弧度陰暗,上了車後一個電話打到齊墨那裏。
齊墨接起,便聽見莫奕歡的嗓音淡漠淩冽:“管好你們家那個,別仗著從小到大的情分接連得罪我,否則我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想拍死她了。”
這話說的快速,聲音卻沒有夾雜警告,隻是淡淡的泄憤。
聞言,齊墨瞬間就勾唇笑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沒有停下簽字,語氣漫不經心:“這話你別和我說,要說也是找我們家那位說。”
頓了頓:“而且,你也最好別得罪她,要知道為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你腦子被美色堵了?”莫奕歡挑眉,將眼鏡摘下隨意的扔在一旁,眸底透著幾分肅殺和冷清:“算了,我懶得和你說,反正你腦子裏隻有你們家小祖宗。”
“幫我個忙。”將心中那股怨氣放出來,莫奕歡終於回歸正常,臉色閑適寡淡:“查一下祁北睿的關係網。”
“不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繼承人嗎?”
“那他怎麽會和笙兒認識,甚至這麽親密?”這是讓莫奕歡最為不清楚的地方,眸色漸漸變化成淩厲的刀鋒,盯著不知名的地方:“而且我總感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比男女關係更為親密。”
“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從安寧那裏試探試探。”
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著身側的椅座,莫奕歡眉頭輕皺著。
聞言,齊墨低沉微笑:“你這事還真是為難我了,齊太太的脾氣你清楚,我……”
“幫不幫?”
“幫。”
掛了電話,齊墨失笑著將電話打到了安寧那裏,將兄弟情義拋之一旁,原封不動的將兩個人的對話全都告訴給了安寧。
除了關於祁北睿的事情。
安寧聽後勾唇淺笑了起來,歪了歪腦袋,素白的手指間夾著一隻黑色的鋼筆:“當初將對笙兒置之不理,現下喜歡上了還想要使用手段,我真不知道莫奕歡的腦子是不是多年不用,進水了。”
這話將齊墨逗笑了,低頭研究著報告,刀工神斧的五官帶著一股工作時的魅力:“他是有些進水了,讓笙兒幫他醒醒腦也好。”
頓了頓:“就算是盛笙兒不行,不是還有祁北睿在嗎?”
無聲無息,齊墨語氣暗藏試探。
隻可惜安寧沒有上鉤,眸色溫淺:“恐怕祁北睿不用出手,笙兒便足夠奕歡哥喝上一壺了。”
說著,安寧獨自輕笑起來。
微頓,齊墨自然而然的轉換話題:“那看在齊先生將一切和盤托出的份兒上,齊太太中午能將時間空出來給齊先生嗎?齊先生已經三天沒有和齊太太共進午餐了。”
“好啊。”眉開眼笑,安寧反應很快:“去吃西餐吧,我記得剛開了家西餐店,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好。”
這通電話後,齊墨十一點半便翹班離開了,有秘書還想給齊墨遞文件,被陸航手疾眼快的攔了下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陸航薄唇緊抿:“沒看見齊總著急去找夫人嗎?你們可別做這攔路虎,否則怎麽被辭退的都不知道。”
女秘書聽後微怔,又連忙點頭,不由的稱讚道:”齊總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頓了頓:“如果我要是也能夠找到這麽好的男朋友就好了。”
聞言,陸航側眸輕笑,心中同樣也縈繞著淡淡的羨慕。
隻可惜,齊墨剛出電梯便被在大廳裏等了一上午的人攔了下來。
“阿墨。”
長發在身後散落著,宋之韻臉色有些憔悴蒼白,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憐:“你終於下來了,我在這裏等你好長時間了。”
“你怎麽在這裏?”
齊墨蹙了蹙眉,挑了挑眉梢,嗓音依舊略顯溫和,隻是暗藏著幾分不耐煩的跡象。
“你的秘書說你忙著沒法見我,所以我隻能夠在這裏等你了。”
宋之韻語氣清幽,帶著幾分委屈的痕跡,卻沒有換來齊墨什麽動容的表情。
咬了咬唇,宋之韻上前伸手想要拉住齊墨。
側身躲過,齊墨垂眸看了一眼銀白色的表盤,俊臉麵無表情,薄唇弧度下壓著:“如果你有什麽事的話你就直說,我還有事趕時間。”
大廳裏人來人往,不少人的視線都停留在他們的身上,或試探,或探查。
一番話弄得宋之韻臉色尷尬,手攪在了一起,抬眸黑白分明,語氣輕薄試探:“那個,阿墨,我來找你隻是想問你一件事。”
頓了頓:“我不知道為什麽被人封殺了,多方打聽後,聽說是你……”
“的確是我封殺的你。”
輕描淡顯的話語,直接將宋之韻的話攔斷,齊墨狹長的眸眯起,漫不經心:“而且封殺你的理由很簡單,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宋之韻瞬間眸子瞪大,不可置信的厲害。
“為什麽是你?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仰著臉,宋之韻看著他那張陰暗交錯的俊臉,心底裏溢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身側的小手攥緊,咬著唇:“難不成是我承認你是我前男友的事情?”
沒有點頭也沒有承認。
齊墨隻是似笑非笑的勾唇,語氣帶著警告的味道:“我不介意你炒作,你的名氣越高,對齊氏集團來講也算是個雙贏的局麵。”
“但是卻別拉著我。”
麵沉如水,齊墨英俊的臉色寒涼,眯眸又敲了一眼腕上的表:“行了,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齊墨便準備越過宋之韻,朝門外走去。
“阿墨。”
猛然,宋之韻再次衝了過來,攔在了齊墨的麵前,精致溫軟的五官噙著幾分哀求,眸底含淚:“阿墨,我知道我錯了,拜托你不要封殺我好不好,不要封殺我……”
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齊墨薄唇弧度挽起全是漠然的陰暗。
不言語,不說話,卻透露出無盡的譏諷,看著宋之韻的眼神甚至是像看著螻蟻一般。
宋之韻驚得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雙手合十,眸中哀求的意味流露的越發明顯:“阿墨,我求你這一次,就拿十年前我救了你一命的恩情求你,好不好……”
“你隻要不封殺我,我們十年前的恩情便一筆勾銷了。”
說著,宋之韻伸手抓住了齊墨的衣袖。
素白的手背和黑色的西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眸色寒涼的看了一眼衣袖上的手,齊墨沒有言語,垂著眸無聲無息卻無情的將她的手撥了下去。
手落空,眼神空洞寒涼,宋之韻的淚順著臉龐劃過下來。
“十年前你救了我一命,但這份恩情,你在得到齊氏集團代言人合同的時候已經用過了。”齊墨開腔陰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隱隱的暗色:“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和你之間便是陌生人的關係,不再牽扯任何。”
皮鞋踩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越過宋之韻,矜貴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勸告。
一字一句:“宋小姐,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