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他終究還是醉了
一天過去,別說是安寧,就算是李秘書的身影也沒有在南墨別墅裏出現過。
下班時間,齊墨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那沒有安寧存在的別墅,而是吩咐著司機拐到柳懿別墅門口拐角陰暗處等待著。
晚上九點,安寧的車子緩緩的駛了過來。
透過車窗,齊墨能夠清楚的看見清冷的燈光下安寧的脊背挺得很直,在別墅門口便下了車,朝著李秘書點點頭,紅唇一張一合,好似在說著什麽。
隻可惜,距離太過遠,齊墨根本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
車內的暖氣開的很足,齊墨煩躁的想要點燃根香煙抽,但是看著窗外的小女人,所有的想法便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等到安寧的身影消失的徹徹底底,齊墨才吩咐司機開車,隨意的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奕歡,出來陪我喝酒。”
莫奕歡剛剛處理完積壓了一個月的公事,聽到這話眉心緊蹙:“滾,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半磕著眸子,齊墨漫不經心的笑著,任由窗外冷色的光芒投射進來,嗓音帶著的都是低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的傷是想要騙盛笙兒心疼用的。”
按照莫奕歡的身子骨來說,在醫院養三天早就好了。
淡漠的眼眸閃過絲笑意:“行,讓我陪你喝酒也行,給我個理由。”
“沒理由,出來。”
莫奕歡到夜色酒吧的包廂的時候,齊墨已經灌下去三四瓶紅酒了,此時此刻正端著杯紅酒往喉嚨裏灌著。
上前一把將酒杯搶過來,莫奕歡蹙著眉梢:“拿過來,你這麽灌,你不怕酒精中毒,我還怕沒法給齊老爺子交代呢。”
任由著莫奕歡將酒杯搶走,齊墨沒有反抗,冷然的看著不遠處的紅酒瓶,裏麵紅色的液體搖曳著。
淡淡的抬眸,仿佛是施舍一般:“我沒事。”
雖然兩個人是兄弟,一起長大,但是此時莫奕歡還真是拿不準齊墨的性子,蹙著眸淡漠的坐在一旁看他:“大半夜,發什麽瘋呢?”
頓了頓:“安寧又刺激你了?”
“也不算是。”溫溫淡淡的笑了笑,齊墨嗓音縈繞著某種不知名的笑意:“安寧沒有和我說任何的話,我隻是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真的不會這麽輕易的繞過我的。”
“隻是當然的。”
對於齊墨和安寧這次鬧脾氣的事情,莫奕歡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點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輕不重的在麵前的茶幾上敲著,嗓音帶著幾分冷然:“別說是安寧那個性子的女人,就算是換作天下任何的女人,隻要沒有毛病,都是無法容忍自己愛著的男人那麽不信任的去監控著自己的。”
“可是,我愛她。”
“如果愛情能夠解決事情上的一切問題的話,那麽這世界上也不會有因為錢而分開的情侶了。”
莫奕歡的話不輕不重,卻仿佛是一記重錘落在了齊墨的心上,讓他頓了頓,又嗤笑了起來:“是啊,也是。”
明顯已經醉了,齊墨眯著一雙溫淡的眸子,視線從外麵紛雜的景象投到莫奕歡的身上,身子懶散的倚在沙發上,啟唇全是嘲弄的笑意:“那你呢?奕歡?”
沒想到事情竟然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莫奕歡伸手給自己倒了杯酒,也不管身上的傷是否已經完全痊愈好了,隨意的抿了一口,半磕著眸子:“你們的事情還容易解決,我的事情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說著,悠悠的歎了口氣,莫奕歡薄唇斂著笑意,卻帶著譏諷。
也不知道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誰。
“說的也是,祁北睿還活著的時候你威脅人家,等到祁北睿前腳剛死,後腳你就利用孩子威脅要結婚,將人家綁在身邊,禁錮在別墅中,還用錢砸。”眯著一雙狹長的眸子,齊墨嗓音中醞釀著低低的笑意:“盛家伯父母沒有去世前,盛笙兒可是金字塔尖上的姑娘,你喜歡上也就喜歡上了,好好的用心追不就是了,可你偏生的不。”
“威脅,逼迫,花幾個臭錢禁錮,要是盛笙兒能夠跟著你的話,還真是活見鬼了。”
話語沒有絲毫的隱晦,讓莫奕歡一張臉瞬間陰沉下來,濃鬱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一腳踹了過去:“活的不耐煩了?你還不是一樣?”
“是啊,一樣,我也一樣。”
齊墨低低沉沉的笑著,斂著都是自嘲的譏諷。
伸手將酒杯從莫奕歡的手中搶過來,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搖曳著,光線過於昏黃,讓誰也看不清楚兩個人麵上的情緒變化。
半夜兩點多,莫奕歡一個電話將陸航從被窩中拽了出來,他認命的將齊墨送回了南墨別墅玄關處,語氣擔憂:“齊總,要不然我和七姨送您回房間?”
腦袋暈暈乎乎的,但是齊墨還沒有到徹底消失理智的程度。
擺了擺手,站穩身子,齊墨伸手捏了捏眉心,語氣低沉中帶著濃鬱的酒氣:“不用了,我自己回房就是。”頓了頓,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大半夜的將你弄出來,麻煩你了。”
不管怎麽說,陸航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現在恐怕也是溫香滿懷。
陸航心中一暖,微微勾笑,大掌撫了撫金絲眼鏡:“沒事的,齊總。”頓了頓,看著氣氛好,陸航難得開著玩笑:“如果您給加工資就更好了。”
“好。”
低低沉沉的應著,掃視了一眼客廳,有著夜燈透著昏黃的燈光,以往安寧在的時候,齊墨如果回來晚,她也是這麽留燈的。
恍惚之間,齊墨感覺安寧似乎沒有離開這裏一般。
慢慢悠悠的扶著樓梯上了樓,順手將走廊的燈打開,明亮的光線讓齊墨下意識眯了眯眸,磕著眸子走到主臥門前,隨意的打開了門。
聞聲,裏麵的小女人立刻抬眸朝著齊墨看過來,鼻尖輕輕的動了動,眼角眉梢帶著不滿的嗔怒起來:“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還回來這麽晚?”
說著,安寧翻身從床上走下來,踩著拖鞋毫無聲息的朝著他走來,嗓音嬌軟溫淺:“我讓七姨幫你準備點醒酒茶好不好?你去洗個澡然後睡覺,不然明天該頭疼了。”
“好。”
低低沉沉的應著,看著安寧走到麵前,齊墨下意識勾唇淺笑,伸臂想要將其抱個滿懷。
身子前傾,身影消失的無隱無蹤。
半磕著的眸子睜開,麵前隻有著整齊到沒有絲毫人煙的床鋪,沒有小女人的人影,也沒有嬌嗔的話語。
骨節分明的手指重重的捏了捏鼻梁,齊墨蹙眉。
他終究還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