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回到茶館
這一切都好像是命中注定，我備受著煎熬，瞪大了雙眼看著老賭徒，老賭徒看著我，眼神中有著一絲的不忍，看起來想要說什麽但是卻一直都沒說出口。
不過如果這時候我的聽力還沒失去的話，就能聽到老賭徒在小聲的低喃著：“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能不能不要讓她剝奪二魂七魄了？”
雖然我聽不到老賭徒的聲音，但是天上的那個聲音還是能聽到的，“來得及，不過這已經抽出來的一魄就不能還回去了，你確定要停止嗎？”
此時的我聽到天空中的聲音，大概推測出老賭徒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生意好像是有什麽魔力一樣，說完之後老賭徒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堅定，“不，繼續吧，反正也不會死，我會替她好好活的。”
就這樣，我的命運被老賭徒左右著，我甚至都不知道老賭徒是怎樣選擇的，之前的酷刑再一次開始了，失去一魄的我，抽離的速度變的更慢了，我不解的想要問為什麽，但是還是說不出話來。
不過天上的那個聲音大概知道我的想法，直接對我說道：“別多想，主要是因為你的身體損失了一魄，所以來自你身體本能的抵抗才會越來越大，越到後麵，抵抗的力度會越大的，忍忍吧，很快就過去了。”
好像現在我也隻能就這樣忍受著，也沒辦法做出什麽別的選擇，但是，真的好疼。
一次又一次的抽離，一次比一次的痛苦，我的大腦開始變得模糊，意識開始變的鬆垮，雖然這樣，但是我仍然能清楚的感受到二魂七魄脫離的那種痛。
最讓我接受不了的是，現在的我想喊都喊不出聲音來，長大了嘴，想要通過喊叫來減輕自己的難受，卻是完全不可能。
我隻好想辦法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我剛想到阿東，想到小路，想到老爸，但是身體上的疼痛並不給我多想的機會，很快那種痛楚就再一次把我的思緒拽了回來，我隻好繼續承受玻璃靈魂的苦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天都開始蒙蒙亮了，在這個剝奪的過程中，我能看到老賭徒身上的變化，先是飄散的靈魂一點點的修複著，慢慢的肉體上的機能也開始恢複起來，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少了很多，這對老賭徒來說，實在是一筆穩賺不賠的交易。
終於，這個儀式結束了，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的我應該去做什麽，這時候天上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邊：“不用擔心，你並不會死，而且，有些事情可能比你想的還要好，再見了，你還有賭約沒完成呢。”
聽到天上的話，我這才想到，對啊，我還有賭約呢，現在老賭徒恢複的肉身，估計就再能從老賭徒的身上得到什麽了。
隻見老賭徒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臉上洋溢著笑容，輕輕的看著我，“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我竟然這麽幸運，剛剛看你除了臉上有些疼痛，好像並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看起來之前倒是我多慮了。”
說真的，如果我現在能說出什麽話來，我肯定會狠狠的罵老賭徒一頓，但是我現在好想什麽都做不了，就連把手抬起了扇老賭徒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老賭徒靜靜的看著我，發現我沒有什麽反應，於是開口說道：“竟然沒有什麽反應，那我可就走了，不陪你在這站著了，我要去享受新的生活了。”
我聽到老賭徒的話，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怎麽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我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一個人，竟然還沒有任何變化，最重要的是，我這次賭局的物品還沒找到啊，這老賭徒就這麽走了，我怎麽辦。
就在我想的時候，老賭徒繞過我的身體，走到了我的身後，慢慢悠悠的晃蕩著，嘴裏還小聲的嘀咕著：“我這麽幸運，這麽賭都沒死，是不是證明我是上天眷顧的人，難道說我下次再死，還會再有一個人代替我，這樣的話我也不用多擔心什麽，繼續賭就好了！”
說完老賭徒就開始向外走去，老賭徒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的心也徹底的涼透了，本以為救活老賭徒，起碼會讓老賭徒對自己的認知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想到，竟然會這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隻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但是我卻連自己的身體都控製不了，我努力的用大腦支配著我的身體，終於，在我的努力下，我的身體開始挪動起來。
這樣的我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般，低著頭，兩隻手完全失力的下垂著，全身上下隻有兩隻腳費盡力氣的挪動著，我真不知道這樣的我能堅持多久，我就感覺大概一股風就能把我吹倒在地上了吧。
雖然現在的我能挪動，但是我並不知道我應該去哪兒，清晨的城市已經有了零星的幾個人，每個人都用詭異的目光看著我，我雖然不抬頭，但是能感受到這些人的目光。
宛如行屍走肉的我，在街上飄蕩，走到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我赫然發現，我竟然不知道為什麽，走回了之前兩次的那個茶館。
大概是賭局結束，我本能的走了回來吧，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茶館裏走去，沉重的雙腳踏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正常人是肯定不會發出這麽重的聲響的，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究竟算什麽，人？好像不全是，死人？但是好像還是活著的，陰陽人？但是卻又覺得自己連陰陽人都不如。
這樣思緒著，走著，慢慢走近茶館裏，我驚奇的發現，閻公子竟然也站在茶館裏，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複雜，好像對我的遭遇很惋惜？我不由的想笑。
其實我更好奇的事為什麽我能看到閻公子的表情，想了想，完全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