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李立帆開始進入保命模式!


  他實在是慫啊, 怕啊,他沒用,他不能像姚姐一樣從容不迫自信滿滿。以前是人家沒管他, 現在隻要皇後一動手,他就能死得妥妥的。


  他這智商,果然宮鬥劇裏活不到一集。他悲催地想。


  他現在感覺皇後要弄死他!是真的要弄死他,之所以還沒動手, 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比如用他來逼迫太子乖乖聽話什麽的——


  天可憐見,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麽大的作用,竟然能左右太子的決定!

  皇後說了一通賞梅宴讓太子好好選人之後, 就滿意地離開了。


  太子這才從緊繃爆炸氣惱的的狀態放鬆下來,把除李立帆之外的所有人趕了出去,然後猛然一把抱住李立帆。


  李立帆:“……”我#@*&, 他心裏一通髒話, 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

  他說實話很學著姚姐那樣一腳把他踹開, 但是他又實在不敢。


  因為在宮中, 太子是他的保命符,他惹惱了他, 他就完了。


  “立帆, 孤好難過……”太子抱著他,聲音蔫蔫的。


  因為李立帆實在太高了,太子比他矮了一個頭,因此雖然是他一把把人抱住, 卻是自己埋頭在李立帆懷裏,就好像是他撒嬌一樣。因為埋著頭,聲音有些含糊,悶悶的。


  當然李立帆聽清楚了。


  他麵無表情地吐槽,你難過?我還難過呢!你沒看見剛才你娘要殺了我的目光嗎?我招誰惹誰了我。


  太子抱著渾身僵硬的李立帆悶了一會兒,得不到回答,隻好放鬆了手,抬頭看了看他的臉色。


  “你不高興了?”他更加鬱悶地問。


  李立帆順勢後退,離他三步之遙,垂著眼睛道:“阿彌陀佛,太子殿下,出家人沒有七情六欲,無悲無喜。”


  “你雖然這樣說,但神態語氣都透露出不高興了!”太子跟他相處了這麽久,也知道他是演戲了,他又難過又生氣,“孤如今這麽難受,你還要與孤置氣!”


  說得好像李立帆在無理取鬧一樣。


  李立帆垂著眼睛,低著頭,也不想說話。


  自從進宮,他就被迫壓抑本性,過得是一天比一天抑鬱了。


  他在心裏天馬行空地想,恐怕自己要成為曆史上第一個穿越之後罹患抑鬱症的人,他太難了。


  見他這副沉默神態,太子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他:“孤問你一個問題。”


  李立帆抬眼看他,示意有話快說。


  太子又頓了頓,強自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卻仍然帶著幾分緊張又期待的顫音,“你一點也沒有喜歡孤麽。”


  李立帆眉毛開始皺起來。


  太子從他一皺眉間讀懂了他的意思,然後眼裏期待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喃喃道:“從一開始,你就是不情願的,孤知道,可是後來咱們相處了那麽久,甚至帶你進了宮,處處護著你,你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麽。”他聲音越來越低,透著落寞。


  “……”雖然看這樣子挺可憐的,但是李立帆一點也不同情他。


  他麵無表情地說:“太子殿下,我本來就不喜歡男人,我早就跟您說過了。所以我是沒可能喜歡上你的。”


  太子聽完,可能是因為早有預料,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生氣地臉色陰沉,而是更加落寞,“可是你不能改變一下呢。孤從開始到現在,可是越來越喜歡你的。”


  李立帆搖頭:“不可能的。”


  太子神情越發傷心,喃喃道:“孤為了你,不惜向母後低頭妥協,可知你在孤心中的分量之重,你心裏竟然一點都沒有……”


  說到這個,李立帆就不得不吐槽,就是因為你把我看得太重了,皇後才想殺了我!


  要是一開始你放過我,我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危險!


  他忍不住歎氣:“殿下,感情這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一切都要講究緣分。咱們這是孽緣,還是趁早斷開的好。”


  太子搖搖頭,幽怨地看著他:“孤不覺著這是孽緣,孤看見你就開心。”


  “……”為什麽要用這種深閨怨婦的眼神看著我。


  可能是看他太難受了,李立帆最後還是忍不住勸他:“太子殿下,既然皇後娘娘已經下了決心,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橫豎也逃不過,還不如試著選太子妃,你以前是從心底裏排斥,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女子,你仔細一看,說不定真的有喜歡的女子呢。”


  同性戀在現代都很難,更不要說古代了,何況他還是太子,一國儲君,能走別的路還是別的路吧。當然最重要的是,放了自己。


  太子不愛聽這話,臉色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終於甩袖離開了。


  很好,李立帆終於一個人清淨了。


  他也回到自己專門的禪房,說是禪房,其實隻是布置簡單了點,一應家具器物都是上等的。也是,宮裏的東西,還有差的麽。


  他拿起桌上的瓷杯,翻了個個一看,果然看到“內務府敕造”幾個小字,這還是導演說過,不然他都不知道。


  “唉……”


  李立帆憂愁地歎了一口氣,把杯子端正過來,摸摸茶壺是熱的,就倒了一杯茶喝著,一邊轉動自己的腦子,想想目前的情況。


  眼瞅著皇後是利用自己逼太子成婚,皇後雷厲風行的作態,恐怕太子娶妃之日,便是自己上天之時。


  在那之前,他要想好保命的辦法,最好是離開皇宮,逃之夭夭!


  但是這也太難了吧,先不說東宮就有人團團把守,他平時連東宮都出不去,更別說皇宮了。這是插翅也難飛啊。


  既然行不通,那隻能想辦法告訴導演和姚姐他們,讓他們想想辦法救自己了。


  他們比自己聰明多了,一定有辦法救自己的。


  但是怎麽把求救的信號傳出去呢?這也是一大難題啊。李立帆愁得直撓光頭。


  說來慚愧,他在宮裏這麽久,竟然連一個太監都沒有混熟到可以收買的地步。宮女更別說了,太子根本不讓妹子靠近自己。


  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李立帆眼睛一亮,總算想到了一個可能的人——貞陽公主。


  這個妹子因為看上了徐翰,來找過自己幾次打探消息,還算熟悉。


  貞陽公主身份貴重,又不像太子那樣受到皇後諸多限製,出宮,應該是可以的。


  李立帆看到了一線生機,整個人都有精神了,開始期待著貞陽公主過來,人來了他又該怎麽說。


  貞陽公主其實挺喜歡來東宮的,不知道她是受皇後命令時常來看看太子安分不安分,還是單純閑得無聊,反正李立帆隔三差五就看見她,隻是好像太子不太喜歡她。可能是因為貞陽公主比較聽皇後的話。


  此外,這天晚上等大家睡下,他還偷偷爬起來,借著一支蠟燭的微光,費了許多墨水和紙張,絞盡腦汁,終於把事情清楚地寫在一張紙上。又找信封裝好密封。


  果然第二天,貞陽公主又來了,“太子哥哥,母後讓我給你送兩個新做的發冠給你,你看看哪個好,正好過幾日用。”


  過幾日,當然是指皇後說的賞梅宴,也就是選妃宴。


  皇後行動力迅速,這會兒宮裏已經開始準備起來,擬發名單,布置園子等等。


  太子本來就是因為這個生悶氣,一聽就更不高興了,冷哼一聲,就轉身回房去了。


  因為還單方麵跟李立帆冷戰了,他也沒叫上李立帆一起走。


  所以這會兒,殿裏就剩公主和李立帆兩個。


  李立帆心道好機會!


  貞陽公主看著太子負氣離去的身形,也沒有生氣,顯然已經對他的脾氣見怪不怪了,她徑直讓人把發冠交給東宮的太監。


  然後朝李立帆走過來,小聲跟他吐槽道:“忘凡和尚,太子殿下這個脾氣,也是難為你了。”


  李立帆心道是的。但卻不敢說出來,隻是笑了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把公主都看得一愣,再次感歎這個和尚的俊美。


  不過也就是看一看而已,她不喜歡這樣纖瘦的,還是壯實些的男子叫人覺著可靠。何況人家又是和尚又是太子看上的,她哪裏會有什麽想法。


  她揮揮手讓自己的宮女站遠點,然後轉移到了感興趣的話題上,“也不知道你們書肆裏的那個徐翰怎麽樣了。”她托著腮,眯著眼,一副想念情郎的模樣。


  都不用他起話頭,李立帆覺得簡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徐徐說道:“徐翰大哥應該正在勤加訓練,準備明年的科考罷。我進宮之前就聽說他被被兵部尚書韓大人賞識,時常去韓大人府中訓練……”


  “哦?”貞陽公主很驚訝,她就算對朝廷無知,也明白六部尚書都是朝廷重臣,兵部更是十分重要的,想不到出身平凡的徐翰還能有這樣的機遇,頓時更感興趣了,“竟然能被韓大人賞識,說明他實力真的很不錯,明年一定可以考到前三甲!”


  李立帆點點頭,感歎似道:“徐翰大哥英武挺拔,又正直善良,這樣的好男兒誰不賞識呢?不止韓大人,恐怕小姐們看了也會芳心暗許,說不定韓府的小姐也……”說到這裏,他突然才意識到不妥似的,連忙閉嘴,小心看了公主一眼。


  公主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他有可能被別的女子看上?”


  李立帆遲疑地點點頭。


  他心裏默默道,對不起了兄弟,為了哥兒們的性命,利用你一下。


  公主的臉色立刻不好了,眉毛皺起來,“怎麽可以!明明是本公主先……”她又突然頓住,到底不好說。


  李立帆連忙接話:“公主別急,這隻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有這回事。”


  可是這話已經讓公主陷入了一種“本公主看上的男人要被別人搶走”的焦躁中。


  她想了想,沒錯啊,徐翰確實英武挺拔,一身正氣,是個安全可靠的偉男子,自己都看上了,保不準別人也會看上。


  而別的小姐和他都在宮外,自由自在;她卻在宮裏,什麽都不知道!

  公主開始焦躁地來回踱步。


  本來也不是特別喜歡,不過是將其作為自己的駙馬備選人物罷了,一聽說可能會被人搶走,公主開始覺著不高興了。


  李立帆見效果已經達到,就開始慫恿了:“公主這樣在意,何不出宮一趟?”


  貞陽公主腳步一頓,抬頭看他:“出宮?”


  李立帆點頭,溫言建議,“武人都心粗,沒有女子心思細膩。公主喜歡他,他卻未必得知。公主何不直接找他,剖白心意,讓他知道您的心思,其他女子也不會接近他了。”


  公主聽完了心裏竟然怦怦跳起來,雖然她素來高傲直爽,但是對於這種向男子表白的,還是覺得羞澀,以及有些不確定。


  她紅了臉,遲疑道:“若……若是他不喜歡我怎麽辦?”


  李立帆趕緊把她一頓誇,“怎麽會呢?公主出身高貴,又正值妙齡,氣質端莊,明豔大方,男子看了隻覺得高不可攀的,哪有不喜歡的呢?”


  沒有女人不愛聽人誇的,貞陽公主一聽果然飄飄然,不自覺昂首挺胸,自信起來。


  李立帆再加把勁兒,“何況公主又是率真直接的性子,正合他們武人直來直去的心思,公主說了,他肯定是歡天喜地的。”


  公主點點頭,覺著有道理極了!

  於是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忘凡和尚,你今天真會說話。”以往他都不怎麽說話的。


  公主也不笨,察覺到這個異常,就問:“你這麽積極攛掇本公主出宮,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李立帆咽了咽口水,心道宮裏長大的女人不簡單,別看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公主,觀察力都這麽敏銳了。


  他歎了一口氣,目露懷念,“我孤身在宮中,很是想念徐翰大哥他們,想必他們也很擔心我。希望公主出宮後能幫我帶一封家信,給他們報報平安。”說著他聲音小下來,還看了看周圍。


  所幸他沒有讓人貼身伺候的習慣,東宮的宮女太監都站得挺遠的,要不然他們也不能聊這種話題聊那麽久。


  貞陽公主恍然。鑒於這位和尚是被太子巧取豪奪的,公主也能明白這其中的心酸無奈,帶封信什麽的,也很正常。


  公主沒有懷疑,反而因為知道他有所求而放心下來。畢竟她自己這事兒,也是不好對外說的。


  “本公主找個借口跟母後說一說,順利的話這兩天就出宮一趟。”公主道,顯然是采納了李立帆出宮表白的建議。


  李立帆心中一喜,看了看周圍,趕緊掏出那封信,悄悄地塞給公主。


  貞陽公主接過去,淡定地揣進袖中。


  然後公主也看了看周圍,小聲警告他:“這事兒你可不許跟任何人說,要是傳出去了,本公主唯你是問!”


  這時代女子主動表白男子會被人笑話,說不知羞什麽的。何況她還是當朝公主,對方是一個無名小卒,傳出去指不定以為他們已經有了什麽苟且,那可就驚世駭俗了,她的名聲也毀了。不要說別人怎麽看她,母後就得把她打死。


  她就準備出宮一趟,悄悄地把人給自己定下來先。


  李立帆當然明白,當下表示一定守口如瓶。又看她袖中一眼,也叮囑道:“也請公主也為我保守秘密,萬萬不能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啊。”


  公主點點頭,“這是自然。”


  當下,兩人因為相互知曉了對方的秘密,竟然有種統一戰線盟友般的信任感。


  鑒於這種臨時起來的信任感,臨走之前,公主還問了怎麽自然一點跟徐翰說話,總不能直接上去就剖白心意吧?


  她第一次看上一個男子,沒有經驗啊。


  李立帆表示我也沒有經驗啊。


  於是建議公主多說說兩人共同認識的人——也就是他,把他的近況多說一說。也可以說說宮中的事情,比如不久之後會有一個賞梅宴什麽的,皇後給太子內定的太子妃是劉家的小姐等等。


  公主道其他都好說,內定太子妃這事兒,覺著不太好說呢,萬一傳開怎麽辦?

  李立帆就道,徐翰大哥為人忠誠老實,不是多嘴之人,怎麽會傳開的嘛。


  一通忽悠,等公主走後,李立帆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始緊張等待起來。


  導演也好,姚姐也好,你們收到消息可要趕緊來個人救救我呀!QAQ

  貞陽公主回去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終於想到個出宮的理由,說幫忙打聽姚大人最近的動向,為母後分憂。


  皇後現在忙著宴會的事情,聽她說起姚家,想起那個姚池來,眼神冷了冷,“也好,順便打聽打聽他家女眷。”


  貞陽公主聽話點頭,又遲疑道:“那兒臣換身便裝,低調些出宮罷,不引人注意。”


  “隨你。”皇後無所謂地揮揮手,將她打發出去了。


  貞陽公主得了腰牌,便開開心心地回去換了衣服,隻帶了兩名宮女,侍衛也不要了,坐了一輛低調的馬車,平易近人地出宮了。直奔那間墨香書肆。


  不久便到了,書肆開著,裏邊倒不像前兩次那麽安靜,有幾名客人在挑選文房四寶。


  公主皺了皺眉,才想到自己今日是便裝出門,便也沒說什麽,朝櫃台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徐翰,頓時心怦怦跳起來。


  現在人手不夠,馬多鑫本來正在裏邊跟一位小姐看花箋,以為又來一個客人,下意識揚起笑臉就招呼:“這位小姐,歡迎光臨咱們墨香書肆,請問您要……”


  等他看清楚來人是誰時,嘴裏的話就戛然而止,臉上的笑也僵住了。


  不過他到底機靈,瞥了眼門口,又看看公主衣著,很識相地沒有驚呼公主殿下。


  不過他反應也讓櫃台那邊的孫棟和徐翰注意到,奇怪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也僵住了。


  尤其是徐翰,瞬間恨不得扭頭就走。


  今天姚池由葉青青陪著去了姚家宅子,其他人都來了店裏。導演在樓上寫寫畫畫,徐翰便和孫棟在櫃台邊,一個打包,一個收錢。


  此時看見貞陽公主來了,徐翰頓時後悔,他今天幹嘛來店裏了,他去騎馬練射擊練槍法打拳不香嗎?

  他都三十歲了可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夥子,又在人情複雜的娛樂圈混了十年,公主對他有意思他上次就看出來了。


  他表示消受不起啊。


  眼看著貞陽公主徑直朝自己走過來,徐翰開始頭皮發麻了。


  偏偏又不能跑,隻能硬著頭皮喊人:“公主殿下。”


  貞陽公主看著他老實憨厚(?)的樣子,微微紅臉,看小聲道:“我有話跟你說。”說完她看了看書肆,意思是有沒有安靜的地方。


  徐翰假裝沒聽明白,愣愣道:“那您說。”說著他還用手肘悄悄撞了撞孫棟,意思是孫哥您別假裝撥算盤,也說句話啊。


  孫棟隻好問了一句公主:“請問咱們的忘凡和尚,在宮裏還好嗎?”


  公主撇了撇嘴,想起來忘凡和尚讓她帶的一封信,拿出來道:“他好著呢,這是他讓本……我帶出來給你們的信,說是給你們報個平安。”


  不等孫棟接手,徐翰先一步接過去,“原來您今天來是為了送信,謝謝您啊,我這就拿去給我們先生看!”說完也不給公主反應的機會,拿著信就跑上樓了,速度之快,簡直像後麵有幾條狼追著。


  孫棟:“……”


  公主:“……”


  公主臉色有點不好,“他跑那麽快幹嘛?我有話還沒跟他說呢!”說著她也要上樓去。恰好,樓上肯定比樓下安靜,合適說話。


  孫棟連忙攔著:“他隻是去送信,一會兒就下來,您要不先等等?”


  公主見他阻攔,更加不悅,“你攔著我做什麽,樓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她腦子一轉,想到剛才徐翰說的話,恍然:“哦,先生,就是那位此前害我等了半天都叫不到人的先生?正好,我上去瞧瞧!”


  馬多鑫一看,也趕緊過來陪著笑臉勸:“您既然來了,怎麽讓您屈尊去見人呢,肯定是先生下來見您啊!”


  樓上,導演拆了信一看那滿紙的鬼畫符,頓時頭疼。


  他朝徐翰揮揮手,“我看明白需要點時間,你先下去穩住公主。”


  徐翰不動彈,苦著臉道:“導演,我就不下去了吧……”


  導演鮮少看見徐翰這樣的,不由得好奇:“怎麽?”


  徐翰皺著眉頭:“公主她,好像看上我了。”


  導演一樂,“那就更非你莫屬了,正好你把人拖住,我看了還能回信。”


  “……”徐翰沒想到,他一個武行還有出賣色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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