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古怪
完成任務的分隊已經返回了營地,受傷的獵魔人被送到那個單獨的營房接受治療。
“開始吧,釋放法印。”賈爾斯對加納說道。
加納開始逐個使用精神安撫,但是當他對著多伊爾釋放時,卻發現從對方傳來的反饋比其他人要微弱許多。
而且她對出血反應似乎有天然的抗性,症狀比別人輕微了不少。在那封印物的幫助下,很快便複原了。
她也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擺在那裏的陶罐,站了起來活動一下身體,向賈爾斯表示自己已經無恙。
“可能是特殊的體質吧,讓人羨慕。”賈爾斯喃喃自語。
多伊爾走到了賈爾斯和加納的附近,重新坐了下來,輕聲說道:
“我似乎有一些獨特的感受,我可以觸碰一下這個陶罐嗎?”她的臉上寫著困惑和好奇。
加納假裝沒有聽到,沉默著,繼續著繼續釋放法印。
賈爾斯沉吟了一下,出言:“不行。”
多伊爾點點頭,站了起來作勢就要離開營房:“我隻是好奇,沒有關係。”
賈爾斯卻又說道:
“結束治療之後,你再來嚐試一下吧,對於你特殊的體質我也有些好奇。”
多伊爾轉過身來露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便輕快地走出了營房等待。
……
治療結束後,她又被重新叫了回來。
“講講你的特殊感受,或者發現?”賈爾斯有些好奇地問。
“我感到身體裏的血肉變得非常的活躍。我甚至覺得如果此時在手上劃開一道傷口,他用不了多久便能愈合。”多伊爾眉頭輕皺仔細地感受著。
多伊爾右手從腰後取出了匕首,對著左手,躍躍欲試的看著賈爾斯說道:“讓我試一下。”
賈爾斯笑了笑,似乎有些欣賞:“你需要一個參照物。”
說罷他也抽出自己的匕首,多伊爾見狀笑了笑,用匕首劃開了自己的食指。
賈爾斯幾乎在相同時間,憑借他的視覺判斷在相同的位置,劃出了一個差不多深度和長度的傷口。
三秒鍾,多伊爾已經停止了流血。
五秒鍾,賈爾斯才止血。
十秒鍾,多伊爾手指上的傷口幾乎愈合,而賈爾斯還沒有。
“果然.……如此。”賈爾斯的眼中閃著好奇和一絲沒有隱藏的羨慕。
“我能感到,它.……似乎和我產生了什麽關聯。”多伊爾說著,便緩緩地將左手伸向了那個陶罐。
她看到賈爾斯沒有阻攔,輕輕咬了一下牙,便將左手直接抵在了那個陶罐上。
然而.……
似乎……也許……什麽都沒有發生。
多伊爾將自己的左手收回,放到了自己的麵前看。
之前在食指上的那道傷口,已經完全看不出痕跡,甚至一點疤痕都沒有,但也僅此而已了。
……
“這是正式簽署的文件,請您查收。“
一個獵魔人將一個文件封遞給了遺棄營地的調度軍官。文件封被火漆封住了,其上是一個教會監察者的標誌。
傳遞命令的獵魔人離開後,調度官打開了文件中取出其中的文件仔細看著。
第一張是大主教桑德發給總教官格雷的命令副本,被格雷直接發到了營地:
“同意向深淵監察者開放工程器械,及遠程武器,初步擬定清單如下:
攻城梯,五把;攻城塔,兩座;攻城錘,一架。
遠程弓弩共四百副,足額弓弩箭;每人十隻標槍。
如貴部需其餘器械,可向後勤申請,視情況決定。
請貴部於一周之內,探查清內城情況。如有特殊發現,望及時匯報。”
第二張才是格雷的指令:
“穩妥決策,不可冒進。
上述器械,我已按照最高標準全部申請。預計明日抵達營地。
如遇裝備不足、時間不足等問題,請及時反饋,有我解決。”
調度官揉了揉自己的眉毛,喃喃自語道:
“遠程武器問題不大,他們一定能很快上手。但是這個攻城器械就不好說了。”
“密如營地旁有一段殘破的城牆,剛好可以用來演練。”
“排除那些有傷病在身、缺員的,哦,以及那個需要留下來使用封印物的家夥,從其他人魔人中抽選三個分隊,應該就足夠掌握這些攻城器械。”
“那就安排他們直接去密如營地迎接器械。然後演練一天,後天返回……大後天開始再次的進發?”
“不,穩妥決策,看演練的效果再說吧。”
“根據反饋來說,高牆和牆垛後躲藏的弓手。有必要在城裏建立戰時營地,要不要把封印物轉移過去呢?”
“明天先搞臨時營地,同時和那個大胡子商量一下吧。”
他搖了搖頭,取出一張紙,拿過來營地駐紮隊伍的名冊,開始挑選明天派去領取器械的隊員。
……
帝都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在這昏暗的夜裏,西境大公臨時莊園的書房中還亮著燈。
“儲君奧狄斯幹擾財政,陛下對財政大臣的諫言毫不理睬。”
“陛下罷黜了情報大臣去了東境,負責為皇室……打漁?”
霍姆斯翻閱著自己的眼眼前的一張張情報,將自己這些天來收集到的信息,一條一條在腦海中過濾。
“禦前會議.……缺席接近半數。”
“去圍場的次數,也減少了近半。”
他的眉毛漸漸皺了起來,又想起了那天宴會之上的場景,喃喃道:
“弗雷德從來不喜歡浮誇的宴會和無聊的社交,他吃燉肉都喜歡蘸著麵包(這是不太不貴族的吃法).……”
“那天告訴我,他很期待宴會.……?我本以為他是期待與我有所交流,但……“
“宴會才剛剛到了中途,舞會剛一開始,他就草草地離席了.……”
“按道理來說,那應該是真正自由交流的開始。”
霍姆斯放下手中的紙張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陽台推開了門,想讓夜裏寒冷的風,吹一下自己發熱的頭腦。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直到今天,都再也沒有邀請我去一起打獵或者喝酒?”
“弗雷德……”
他寧願相信這是自己年紀大了而疑神疑鬼的拙劣表現,也不想做出什麽惡意的揣測。
但.……
他想起了之前與教會大主教桑德的見麵。
那一句若有所指的話,不時在腦海中縈繞,越來越大聲:“大公,如果近期您對皇宮內的事情有任何疑惑,都可以來詢問我。”
他又走了回來,像那天見麵時一樣,端起桌子上放著的紅酒酒壺,為自己倒上了一杯。
“去見見吧,總歸不會是什麽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