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真假秦皇
楚寒煙說著,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中拿出羊腸手套,慢慢摸索著從王禮興的頭頂抽出一根極為細長的、染著血跡的長針。
“正是這根銀針壓迫了公子禮的穴位讓他昏迷不醒,你且拿好。”
杜淳輕輕捧著這銀針,心如擂鼓:“您將它拿了出來,禮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楚寒煙又檢查了王禮興的傷口,搖頭道:“不會,落針者醫術高超,並未對公子禮的腦海造成太大的影響,如無例外公子禮明天就能醒。”
杜淳重重輸了口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楚寒煙又給王禮興把脈、按摩,暗暗用內力疏通經絡,待王禮興臉色漸漸恢複血色才道:“本公子有幾點建議,不知道王爺是否想聽。”
“公子請說。”
“第一,這用銀針封鎖公子禮穴位的人和追擊圍剿您的並非同一撥人。前者並沒有要置公子禮於死地,而是用銀針控製,表示他必定是想要以公子禮為要挾,讓您聽從於他。而後者是想要殺死您和公子禮。”
杜淳咬牙:“本王知道了。”
“第二,用銀針封鎖公子禮穴位的人就在您身邊,如果沒猜錯,他接觸公子禮的時間是公子禮中毒並解毒之後到禦醫抵達之前。”
杜淳苦笑一聲,道:“在神醫您抵達此處之前,本王日夜不眠追查凶手,卻沒料到原來身邊還有豺狼虎豹。”
“其三,若公子禮康複蘇醒,那人定會知道自己的暴露,王爺還是及早打算吧。”
杜淳靜靜看著掌中銀針,許久後道:“神醫,不知神醫可否保密?就說找不到禮昏迷不醒的原因。”
“可以,但礦……”
“神醫放心,本王一定答應您的要求一定會做到。”杜淳說著,忽然想起什麽身軀猛然緊繃,連呼吸都可怕陰沉了兩分。
“神醫,本王還有另外一個病人,還請神醫你幫一幫本王。”
楚寒煙笑道:“王爺說的可是秦國的皇帝?”
杜淳低頭:“本王
懇求您,先生。”
楚寒煙搖搖頭:“幫助公子禮,將來一切暴露了本公子可能還能全身而退,畢竟公子禮並非真正的‘核心’,但若秦皇和公子禮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昏迷,而本公子又救了秦皇,那本公子必定會被牽扯其中。秦國乃大嶽之附屬國,礦產富饒、富庶強大,敢問這世上誰不想從秦國分一杯羹?就連你說的護國公主也一樣。秦皇的生死牽著太多太多,本公子隻是一介江湖遊醫,委實不想牽扯其中。好了,而今公子禮已經沒有性命之憂,本公子就先走了,等你的礦找到之後再和本公子聯係吧。”
一聽楚寒煙要走,杜淳當然不同意:“神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您不能就這反手不理。”
楚寒煙瞪大眼睛:“什麽底啊,西啊的,公子禮已經沒問題了,至於秦皇……哦,你去找那護國公主啊,她乃魁仙老翁的徒弟,不會連區區銀針都看不出來的。”
杜淳眼裏漸漸攏起冷色:“神醫,本王感謝您救了禮,一定會兌現諾言的,神醫請放心。隻是神醫您不是想名揚天下嗎?隻要您再救下我父皇,本王一定讓您的名聲比楚寒煙還響亮!”
楚寒煙冷哼:“響亮是響亮,就怕本公子無福消受!讓開讓開,本公子要走了。”
“神醫,這是您逼本王的……”
“你想幹什麽?”
“得罪了!神醫請放心,您的家人本王一定會照料好的!”
楚寒煙怒極,不斷口吐芬芳,可也沒逃過被杜淳抓起來秘密押送入宮的命運。
在暗中目睹了一切的岱鳶、鳳一哽咽了。
公主就是公主,隻要她想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若將來翊王知道真相,可會氣得扇自己幾巴掌呢?
楚寒煙是夜便看到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老者身上穿著最為簡單的素衣,每間皺褶很深,顯然是深思熟慮、心有城府之人。
這就是秦皇?
楚寒煙眸光微閃,麵上卻撇開視線,一副不願意配合的模樣。
翊王隻能威脅道:“本王聽說先生十分疼愛夫人?夫人的確是美若天仙的妙人兒,若夫人有什麽不測,想必先生會非常心疼吧?”
楚寒煙氣得臉色通紅,罵罵咧咧道:“好你個翊王杜淳!你怎能如此厚顏無恥?本公子是瞎了眼才選擇幫助你!”
杜淳垂眸道:“還請先生海涵。”
“哼。”楚寒煙上前給那老者把脈,又在四肢、臉頰上捏了捏,隨後嗤笑一聲道,“翊王,你若真是不信任本公子隻說就是,何必如此考驗?惡心人嗎?”
杜淳一愣,不解道:“先生這是何意?”
“何意?”楚寒煙譏笑道,“意思是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秦皇,你少來糊弄本公子。”
“什麽!”杜淳震驚道,“不可能!”
這個人一定是父皇,他身上根本沒有易容的痕跡,而且父皇的腳底有一顆血紅的胎記,這件事情極少人知道,不可能弄錯的。
楚寒煙撇嘴道:“這個人的骨骼、經絡等等都有被人強行用藥物和外力更改過的痕跡,這種秘術在皇室中並不少見,個人是秦皇的替身暗衛。”
“那父皇呢?”
“你問我我問誰啊!”楚寒煙滿臉不高興,“我說了讓你別找本公子別找本公子,你不聽,這都叫什麽事啊!”
杜淳很快就冷靜下來,道:“那這替身暗衛為何昏迷不醒?”
“這個本公子到可以幫你查一查,等等。”
楚寒煙俯身在這暗衛頭頂摸了摸,很快就找到了銀針的痕跡,隻可惜和公子禮那時不同,這銀針已經完全沒入了頭顱之中,徒手是絕對取不出來的。
換而言之,對方沒想過讓這“替身”或者說“秦皇”清醒過來。
將這個點告知杜淳後,楚寒煙大大咧咧往凳子上一座,笑眯眯道:“翊王,若本公子是你,從哪裏偷出來的人就趕快還到哪裏去。”
杜淳腦中亂成一片,到底真正的父皇去了何處?他身邊的叛徒又是誰?那個暗中想用禮來威脅自己的人又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