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終於見鬼了!
心裏緊張,激動,興奮。
但似乎就是沒有害怕!
換做上輩子的印象中,說起“鬼”這個東西,幾乎小時候人人都怕,尤其是晚上,自己嚇自己能嚇哭。
就算大白天在某個特殊無人的環境裏,也會想到“這裏會不會有鬼啊”的念頭。
或者走走路不知哪裏突然竄出一個“鬼”來,把人嚇個半死。總之各種腦補那些可怕恐怖的“鬼”,尤其是恐怖電影、電視劇裏的各種情節。
到現在嘛……殷遙卻把害怕化為了緊張吧,並且有種壓抑難受的興奮勁兒。
他真的特別想有種偷偷摸摸找到暗中躲藏,窺視外麵的那個鬼,突然竄出大叫一聲“你在這裏做什麽”把鬼嚇個半死。
特別想看看鬼會不會受到驚嚇,會不會被嚇個半死,會出現什麽反應。
或者偷偷摸摸繞到鬼的後麵對它說:你在這裏做什麽?你是來拉屎的吧?!
陰氣!
法眼一開竟然看到了空氣中藏匿的陰氣,那是一種淡淡的陰藍色物質,有時候會變成灰黑色,在城隍廟大殿內飄到,飄在人們頭頂。
吉銀德見貴人不願意拜,也沒說什麽,兩人就往外走。
然而殷遙卻發現來去之間的香客信徒們,有個人近距離擦身而過時,竟然多看了自己兩眼。
這麽多人在跪拜神明,唯獨他這個顯得鶴立雞群,雖說很容易被人關注,因為他這舉動是褻瀆這裏的神明,引來許多人不滿。
可唯獨剛把那個擦肩而過的人眼神兒讓他感覺不洗澡。
扒手?
自己這模樣的像是有錢人嗎?雖說頭發有點亂,臉有點髒,身無長物,哪來的錢。
那他多看自己兩眼什麽意思?
如果不是有了大羅金仙的靈覺和強化感官,殷遙相信自己不會發現這種細節上的東西。
有人跟蹤自己!
心裏頓時明白了什麽,好像周圍還有不少,起碼三到五個,具體不確定。
殷遙目不斜視與吉銀德往外走,而吉銀德總是時不時看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丈有話就說唄。”
一聽這話,吉銀德才小心翼翼道:“公子啊……還是回去拜一拜神明,保個平安吧?”
殷遙一聽笑了,淡淡笑著擺擺手:“說歸說,鬧歸鬧,別拿金仙開玩笑。區區鬼魅魍魎,隻有拜我的份,叫我拜它?我怕它受不起。”
吉銀德大驚失色!
殷遙自信爆棚,老子如今大羅金仙!怕個錘子?錘子都不怕。
之所以地墊是怕泄露了氣息把它嚇跑了!得空了一定回來嚇死它。
見殷遙還想說什麽得罪神明的大不敬語,吉銀德神色慌張的趕緊拖著殷遙就走,速速離開了此地。
一路上吉銀德嘴裏一直告訴殷遙,在城隍廟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之類的雲雲,還講解著各種會帶來的大麻煩之類的。
然而殷遙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如果是以前他還可能認真聽聽,現在嘛……
就這樣,吉銀德整個白天都在殷遙身邊叨叨關於神明的忌諱,並且陪了他一個白天。
殷遙並不嫌煩,反而了解了不少這個世界的仙神鬼怪之說。
時間來到日暮黃昏。
吉銀德又餓了,他又請殷遙吃了一碗牛肉麵,還是肉多的一碗,並且要了一壺酒。
其實殷遙吃不吃無所謂,他並不覺得餓,仙人嘛!怎麽也能抗。可是吉銀德不行,一日三餐就是福。
為了低調,也就與他再吃一頓,喝幾杯了。
事後看著吉銀德求著銅板的情景,殷遙心裏想著回頭給他弄點福利什麽的,別讓人家一天賣的菜錢都給自己用了,他卻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
吃完喝完,吉銀德說要送他回福王府,但是殷遙不想回,他想回去城隍廟嚇唬嚇唬“鬼”,也想等著那幾個盯上自己的家夥,想看看他們到底搞毛線。
一路走著,天色漸漸黑了,幾隻無主流浪狗尾隨著他們,在後麵一個勁的叫,吵的人心煩。
殷遙回頭一瞪眼睛!
當即嚇得那幾條流浪惡犬夾著尾巴一路暗暗叫著跑了,都給嚇尿了。
“公子啊,回去吧,天色都黑了?您要想繼續逛,明天一大早,老漢再陪您好好逛如何?”
說著話還不時的左顧右盼,好像怕什麽東西從黑暗中出來一樣。
這時候,殷遙剛好走到一處廢棄的宅院,雜草叢生,大火痕跡明顯,黑暗中陰森森的。
這裏已經有些偏僻了,街上沒幾家人,有條件的都搬走了。留下這一帶殘垣斷壁。
“累了?那今晚咱們去那歇一歇吧。”隨手一指,那是一處無人居住的破敗宅院。就是那裏野草半人多高,院子裏還有什麽東西在活動,發出一些細微的動靜。
“啊?!這這這……使不得啊!公子!這宅院別說門神了,連門都沒有了!誰敢在裏麵過夜?指不定有什麽不幹淨的髒東西躲在裏麵啊!您瞅瞅這四周的偏僻環境,遠離人氣兒,不安全啊。”
我倒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髒東西是什麽呢!
興趣越發濃鬱的殷遙哈哈一笑。
“難道門上貼兩張破畫,就能趨吉避凶了?就能避開不幹淨的東西了?傳統可以保留,但不能過分迷信。可知建國後不許一切牛鬼蛇神成精?”
吉銀德頓時像看到怪物一樣看著他,有點聽不懂殷遙話裏的意思,卻扔點頭道:“有門神的宅院,妖魔鬼怪就不敢往人家硬闖了。”
“真這麽靈?門神真的會顯靈驅趕邪魅鬼祟?老丈你親自嚐試過,體驗過嗎?”
“這……這……有的人貼了門神,卻對門神不敬,就可能得不到門神的庇護了吧……”
吉銀德有種接不上話的感覺,他信了一輩子神,卻真沒有親身體會過門神抵禦鬼祟的事。
殷遙賣弄道:“凡事講究一個心,有道是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心誠,心正,心善!自有一身正氣抵禦外邪,何須敬什麽神明?如果說神明隻有收了人的好處才庇佑人們,沒好處就不管人的死活,那算什麽神明?不會有事的,暫住一宿吧。”
吉銀德聽的迷迷糊糊,覺得貴人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一聽還是要在這裏過夜,他又慌了!根深蒂固的鬼神思想,有時候不好突然轉變。
“公子!公子啊!如果您實在不願意回王府,咱們就找個客棧住一宿吧!這地方真的不能住人。”
“哈哈哈……沒事的,來吧來吧,有什麽好怕的,大老爺們一輩子不見一兩次鬼,不撞一兩次邪,連神明的毛也見不到,豈不是太可惜了!”
說著一把拉住吉銀德的手腕,生拉硬拖進了宅院。
今夜他還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見見鬼了。也剛好看看那幾個跟蹤的人到底想幹什麽!
敢跟蹤大羅金仙,你耗子給貓當伴娘!
殷遙有種自己是齊天大聖逛地府的感覺……
宅院挺大!
殷遙發現這個破落的宅院居然像是印象中的大戶人家,庭院很深,占地麵積挺廣。
可以想象一下這裏人氣鼎盛時的景象,但一旦荒僻了,反差也是非常大的,每間房屋都黑乎乎的,裏麵看著就讓人望而卻步,想象裏麵犄角旮旯裏趴窩的鬼。
殷遙法眼一開,除了荒涼陰沉寂靜,倒也沒發現什麽髒東西,這讓他印象中的事兒有點反差。
按理說這種地方應該比城隍廟那種地方更容易躲藏鬼祟才對。
為什麽人氣香火茂盛的城隍廟裏有陰氣鬼氣,這樣的破財院落卻看不見呢?
吉銀德可是被嚇的哆哆嗦嗦,握著他的手腕,殷遙都能感受到他的脈搏心跳很快。
一直東想西想的,連踩到枯樹枝發出的聲響都會讓他自己嚇自己一跳。
殷遙感受到外麵有了人氣,跟蹤者已經到了,卻沒進來。
而來的人就是白天茶樓的那個吳爺,他帶著幾個人在外麵觀察,與自己人麵麵相覷,似乎有些忌憚,也想不明白目標為什麽進這種地方。
殷遙拉著吉銀德,藝高人膽大的到處逛了逛,最終來到了一間書房。
這裏仍舊有個破舊書架,一些散落的書籍落滿了灰塵,不知道多久沒人問津這裏了。
黑暗對他來說不受影響,但是吉銀德兩眼一抹黑,隻能緊跟著殷遙慢慢走,哆嗦的很厲害。
怕他真的自己嚇自己再嚇出什麽毛病來,殷遙握住他的手腕,嚐試度給他一丁點法力。
成功了!
就這一丁點法力不足一根發梢,卻足矣讓吉銀德漸漸降噪,恢複了正常,可還是顯得有點緊張。
殷遙拿起一本書隨意翻閱,恰巧就是關於這個世界的杜撰文集,不知真假幾何,但的確是他想要知道的。
大羅金仙的記憶庫,就像牛包包,擠一擠,出一點,擠一擠,出一點。
靈魂和肉身的磨合期還沒過去,所以不能很快了解這個世界。
殷遙才發現,原來原主兒在失勢失意後,為了掩人耳目,自己給自己下了禁紙封印!
目前的仙力修為隻有約摸羅天上仙巔峰期的實力,自己給自己設置了一層窗戶紙,自降身份掩人耳目。
這才是在追逐草泥馬的時候,他總感覺自己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原因所在。
想來是想掩人耳目的同時,還想保留足夠的實力應付突發性嗯麻煩,所以才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個小封印。
不過這也足夠了!準大羅金仙嘛!差不多啦。
“公子……這環境到了深夜……會很冷的。”
殷遙一想也是,自己不怕,他不行。
“老丈,麻煩您把這裏稍微打擾打擾,我出去找找。”
沒等吉銀德反應過來,殷遙出了門就不見了。
嚇得吉銀德趕緊抹黑靠在了牆根下。
害怕還沒有把他心態徹底搞亂,殷遙回來了。
吉銀德以為他走了不回來了,沒想到帶著兩床幹淨的被褥回來!
聞起來還挺香!摸起來手感特別好!
殷遙偷的!
他以大羅金仙的身份施展超人閃電俠的能力,很快就偷走了兩家閨秀的被子……
擁有“超人”能力做賊就是爽!
亮光突起,殷遙還順帶了一盞燭燈回來。
有了亮光,吉銀德也就踏實了一些,不過挺無語。因為他問這也東西怎麽來的,殷遙說出門就撿到的。
老漢:……
殷遙在燈光旁看書,做做樣子,其實不用光也能看,吉銀德則借光收拾屋子,把沒有被蟲咬的書,受潮不嚴重還能翻閱的書搜集打擾一下。
他看的是一本《百國周遊傳史》,才驚訝的發現,書中形容這個世界非常大,有好幾百個國家!
自己所在的燕國隻是其中一個,還是比較中肯的那種,不弱,也不強。
“老丈,您勞累了,睡吧。沒什麽好打擾的。”
的確是累了,一把年紀了,跟不上年輕的精力,答應了一聲鑽進香香的被窩,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殷遙一揮手,一道法力氣罡籠罩了吉銀德,將他的五官六感與外界絕緣。
隻聽外麵的人終於忍不住了。
“朋友,方不方便出來一敘?”
來了。
殷遙放下身,起身走向外麵,做了個“噓”的手勢道:“他睡著了。”
弄得吳爺一眾人有點懵。
“你們從白天就跟著我,現在都這個點兒了,不累嗎?有話明天再說行嗎?我都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
幾個腰上挎刀的勁裝漢子裏麵走出一個人。
“還記得你軍爺我嗎?”
殷遙眨眨眼:“你誰啊?哦……幹的不錯?”
韓立頓時想起白天的事,頓時惡向膽邊生,抽出一半刀就要劈了殷遙。
這個舉動就讓殷遙眯起了眼!
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退下。”
吳爺聲音不高,卻很管用。
韓立對著殷遙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後退到一邊。
殷遙直接無視了,這種雜魚打個噴嚏就吹飛了!
“在下吳桂,福王府的管事之一。”
“哦……”
殷遙明白了怎麽回事。
隻聽吳桂陰沉道:“閣下氣度神態絕非一般人,為什麽要假冒王妃表親?!還請給個解釋,好讓我等回去交差。”
“你問他,他要不多生事端,我怎麽可能說那話。”
吳桂看向韓立,意思是怎麽回事?
“吳爺,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當時卑職正在例行檢查職務……”
“對沒錯,你看到我們車上有一頭罕見的綿羊,你就起了心思,故意扣留我們,不就想讓我們把那綿羊交給你嗎?”
“你的心思這麽明確,誰還看不出來?你自己當時什麽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啊?以前沒少幹這事把?”
“你不用這種下三濫,你不以公謀私,你不以職權壓人,我會說我是王妃的表親嗎?我不說你會放行嗎?我不說你幹的不錯,你會想著等我回去給你可能給你說好話嗎?你會沒有心思升官發財?”
吳爺懵了!
韓立懵了!
其他人也懵了!
這人碎嘴子?!
這也太能噴了!
好像是自己這邊錯了,他委屈的要死?!
“我殺了你這碎嘴潑皮!”
殷遙一抬手:“慢!”
韓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真停下來了,刀都已經抽出並且舉起來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有歹意,借王府一點光是為了圖個行事方便,例如進城時被他聽出外地口音,就想剝削刁難!”
“我殺……”韓立再次被殷遙抬手製止道。
“我沒有歹意,可不代表其他東西對你們沒歹意,奉勸你們一句,趕緊回家洗洗睡吧,晚了怕是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
吳桂終於等到自己發言權了。
“哼,哼哼……閣下莫要恐嚇我等,既然話說不清楚,我們就請閣下隨我們走一趟說清楚了。”
“唉……好嚴難勸該死的鬼……”
陰風乍起!挺遠中的野草沙沙搖曳,當吳桂他們發現不對時,已經晚了!
一片灰霧如煙從外麵湧來,猶如白露橫江將後方出路橫向隔斷!
灰霧一陣猙獰瘋狂的湧動,凝聚出一顆青麵獠牙,披頭散發的猙獰厲鬼頭顱!
對著吳桂他們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眉心竟然有一朵青藍色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