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一次針鋒相對
傍晚時分,夕陽像大地灑下金輝,整個京都披上了蟬翼般的金紗,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攝政王王府的書房裏,禦淩景一臉憂鬱的說著,“看來近日,本王都不用上朝了。”站在旁邊的紅衣女子紅寇當然明白王爺說的是什麽意思?都是那個女人害得,不過此刻她卻裝作一臉不懂的樣子,望著王爺,“不知王爺此話怎講?”
禦淩景輕歎一聲,淡淡地道,“早膳過後,皇上聽聞王妃不舒服便派太醫前來就診?誰知—”禦淩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的一句無意的話卻成了那個女人將計就計的由頭。隻怕是接下來的戲會愈演愈烈。皇上還會過問此事。
“誰知太醫束手無策?恐怕接下來皇上—”禦淩景依然知道柒綰郡裝病是為了報複他,可是現在事態發展的已不再他的預料之中,他怎會想到他的一句王妃不舒服會讓當朝皇帝自己的皇兄那麽重視,怎會想到那個女人不僅演了這出戲,還會用那種所謂散心丹騙的太醫束手無策以為她病入膏肓?現在騎虎難下,若是稟告皇上王妃沒有生病便是欺君,這欺君之罪可大可小,重則誅九族,這個皇上應該不會,若是論起九族皇上也在九族之內。輕則罷官丟命或者貶為庶民,隻是因為一句戲言不值得。
既然此路不通,也隻有將計就計的將此戲唱下去,希望其中不要出現任何差遲以免走路風聲。
“哦?不知王妃?”紅寇一臉嬌媚,似水的眸子望著王爺,溫柔地問道,
“她身體無恙。隻是她用一粒散心丹騙過了太醫。”禦淩景冷冷地道,眸子中閃現一種彷徨一種不知所措。
“這王妃豈會如此不懂事?難道她不知道這是欺君嗎?”既然王爺告訴她整件事的原委,她也不用在再他麵前裝了。本來她就十分討厭那個女人,豈會放過這個機會。
“紅寇。”禦淩景冷冷地道,冷冽的眼神瞪著他眼前這個曾經被他捧在手心裏的女人。不知為何,即便她柒綰郡有諸多不是,他也不允許外人……
“注意你的身份。”禦淩景語氣緩和了些許,溫柔了些許,但是對於紅寇來說,曾經的王爺可是把她捧在手心裏的,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而如今,那個女人來了,王爺不僅人被她搶走了,就連心被她搶走了。
紅寇冷笑一聲,“是。奴婢當然知道自己身份。隻不過是心疼王爺才……”
牙齒咬過的櫻唇滲透著血漬,眼中的淚水緩緩滑落,隻是內心的傷痛遠比此痛更痛。猶如在她被刀割了的傷口上撒鹽,禦淩景看著紅寇委屈的樣子,
嘴角那點點血漬,感覺到自己的話語或許重了些。慢慢從袖子裏掏出已條白色繡著牡丹的絲綢手帕,遞給了紅寇,接過帕子。陷入了沉思……
那一年,桃花盛開的季節,城門外。
“王爺。這個手帕送你。以後在戰場孤獨了寂寞了,就看著它,有它紅寇就在王爺身邊?王爺就不會孤獨,不會寂寞了。”
“恩。”禦淩景接過帕子,上了馬,轉身離去。
看著王爺英俊灑脫的背影,紅寇一臉的幸福,從那時候起,她的願望便是永遠陪在王爺身邊,哪怕做妾做丫鬟都心甘情願。
……
書房中,紅寇看著手裏的帕子,心中一陣冷笑,不由得感歎物是人非。帕子還在,紅寇還在,王爺已經不再了,他已不是以前那個事事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的王爺了,有了王妃,他的心……
這種尷尬的氣憤持續許久,禦淩景想伸出手臂安慰一下紅寇,他的手臂舉到半空中缺又停了下來。自始至終,他一直把她當做妹妹。從來沒有往其他方麵想,他不想傷害眼前這個美麗善良的女孩,或許他以前的不想傷害在紅寇認為確是默認?
“如果王爺沒有什麽事的話?那麽紅寇就先形告退了。”紅寇想要結束這種尷尬的氣氛,想離開這裏,找個地方緩解一下情緒。
“恩。”禦淩景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麽,隻吐出了這一個字。
紅寇給王爺行了禮,便走了出去。
紅寇一邊走著一邊將帕子攥到手中,緊緊的,沒有去擦眼中的淚痕,對於她還說這個手帕就是回憶,就是一份值得收藏的紀念品。此刻,紅寇內心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在這個世上,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她便把王爺當成了生命中的全部,她從未想過王爺會離開他,或許是我太自私了,可是在感情麵前,試問誰不自私?
望著天空,一對對大雁呈人字行飛過,紅寇冷笑一聲,原來我連大雁都不如。它們還成雙成對,即便不是成雙成對,也是自由之身?我呢—
這時候柒綰郡帶著柳柒迎麵走來,看到這個女人,紅寇很不得一刀殺了她。如果沒有她,或許王爺會回心轉意,或許自己可以成為王府真正的女主人。紅寇嗜血眼神怒視著越來越近的柒綰郡,握緊了拳頭,那把萃了毒的袖珍匕首迅速從袖子滑落到右手……
“紅寇姑娘可好?”柒綰郡看著麵容嬌好,發如青絲,身材修長,一身紅衣打扮的紅寇猶如遺落人間的仙子一般,主動打了個照呼。如果她沒有跟禦淩景在一塊,如果她不是那個偷
窺她,監視她的那個神秘人她柒綰郡還是很喜歡她的,直到現在她的心裏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跟她不是仇人。
與此同時,紅寇根本沒有料到,高高在上的王妃會不嫌棄她的身份,能主動跟她說話,剛剛衝動的念頭最終還是被壓抑下去了,如果是平時她是最冷靜最理智的女子,可是今天因為王爺……
紅寇偷偷的收回了右手的匕首,用一種不太友好的眼神看了一眼柒綰郡,“王妃身體不是有恙麽?為何在此?”
禦淩景跟她的關係真是非同尋常啊,怎麽什麽話都跟她說?這紅寇可真的是他的紅顏知己啊,柒綰郡在心裏默默地冷笑一聲,剛想大罵禦淩景幾句卻被紅寇接下來的話驚到了,
“敢問王妃您愛王爺嗎?”
柒綰郡愣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紅寇如此張狂?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王妃啊。她孰不知不是紅寇張狂,而是紅寇氣憤,在她的內心,誰傷害了王爺,誰就是她的敵人,對於敵人,她當然不會客氣?
“我?當然愛王爺。”柒綰郡說得很勉強,她剛想說,我愛不愛他跟你有什麽關係,卻被紅寇搶先一步。
紅寇冷笑一聲,“王妃說得好勉強啊?”
“你怎麽這麽跟王妃說話?”柒綰郡該沒有來的及開口,卻被柳柒搶了先。
紅寇不理會柳柒,憤怒的眼睛瞪著柒綰郡,那架勢似乎她是王妃,柒綰郡是婢女。“王妃好手段用一顆小小的散心丹騙過了太醫?那太醫回去定會如實稟告皇上。而王妃您卻好生的現在這裏。不知王妃您是否知道您這麽一鬧,會給王爺帶來多大的麻煩?王爺就是欺君之罪。”紅寇瞥了一眼柒綰郡,冷冷地說。
柒綰郡剛說什麽,紅寇已經遠去。
柒綰郡沒有責怪紅寇的無禮,隻是那句“王爺就是欺君之罪。”一直徘徊在耳邊,柒綰郡回到屋裏,躺在雕花的紅木塌上,閉目將太醫來到太醫走之後的細節全部在腦海過濾一遍,思考著每一個環節。
突然,柒綰郡雙目睜開,一臉自責地道,“是我太魯莽了。一心隻想著跟禦淩景作對,竟然……”這個男人想必早已知曉,應該跟紅寇商量對策的。我真的給禦淩景惹麻煩了,我該如何做才能幫到他?
柒綰郡躺在塌上,深思熟慮地把前因後果想了想,終於想出了對策,換上夜行衣趁著越來越黑的天色,一個帥氣的輕功便到了王府的壁牆上,小心翼翼地沿著壁牆到了府外。
到了官府尋到了阮傾嫣所在的房間,悄悄潛入。剛剛睡下的阮傾嫣問
道了外麵輕如吊針的腳步聲,便知有人造訪,一個閃身到了門後。
黑夜中兩個看不到對方臉的好友打了起來,一陣激烈的戰鬥之後,雙方都感到對方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沒準是自己人,柒綰郡一把摘掉了蒙在臉上的黑布,輕輕地道,“傾嫣是我。”
阮傾嫣聽著溫柔熟悉的聲音,一邊點了燈,一邊詫異地道,“怎麽?是你?”
柒綰郡拿起茶杯給自己到了杯茶,一飲而盡。坐到了椅子上,“此事說來話長,你坐下聽我慢慢給你說。”
看著好友柒綰郡這麽正經的樣子,阮傾嫣猜測她肯定遇到麻煩了,便坐在椅子上。柒綰郡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阮傾嫣。
“原來是這樣。看來攝政王今晚睡不著了。”阮傾嫣冷笑一聲說道,“都是我惹得。我不想連累他。”看著焦急的好友,阮傾嫣握著她的手,一臉自信的道,“放心吧。有我呢?”
說罷,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黑色的藥丸,遞給了柒綰郡,“回去之後把它服下,六個時辰之後它才會起效果。再這期間你要收斂一下,繼續裝病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回到府中,禦淩景還沒有回來。他沒有上朝,但是軍務卻沒有耽誤,一直忙到深夜,柒綰郡順利的吃了藥,躺在了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