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下葬安逸
說到這裡,何仲陽長嘆一口氣,看著窗外分析道:「帝都聽到我的消息后,這麼久都沒有反應,說明一直有人在給他傳遞消息。
而李安逸又不能出門,這個位置外面也看不到,必然有個內部的人在傳遞消息。
如果揪不出來那個人,不光以後李安逸寸步難行,就連秋家最後都保不住。
所以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他蘇醒的消息!
從今往後我們住出去,對外聲稱一個死了一個回卧龍山去了。
還有,待會丫頭演的一定要真,不能讓他們看出半點破綻,我也會提前給李安逸吃下藥丸,一個小時之內跟死了沒有區別。」
計劃部署完畢,秋若曦拿出手機,通知給秋肇峰五人。
此刻,她的內心相當忐忑不安,自四嬸之後家裡又出現內鬼,這意味著她將再次失去一位家人……
如今的四嬸杳無音訊,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家庭就這樣分崩離析,那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何仲陽則告訴最後的知情人吳衛國和局長,此事一定要保密。
做完一切,何仲陽無意間注意到秋若曦惆悵的神情。
但他沒有安慰,因為事到如今,只能走這條非常道路。
如果不是帝都的壓力,他絕對會選擇暗中剷除內鬼,一切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而不是讓秋若曦去承擔這份壓力。
何仲陽又撥通一個電話,直接說:「準備一口棺材,一塊墓地,這場葬禮要隆重舉行,半個小時內完成。」
說完便掛斷電話,這種完全是上級對下級發布命令的方式,讓李安逸不禁產生疑惑。
「師父,您給誰打電話呢?」
「你不認識。」
何仲陽簡單回復一句,從藥箱里掏出瓶瓶罐罐,開始研製藥丸。
李安逸在一旁狂翻白眼,這不是說的廢話嗎,小爺要認識還問你?
不過他知道,如果師父不想說,就算你再怎麼問也不可能問出來,索性也就不問了。
准准半個小時的時間,何仲陽的電話再次響起,他嗯了一聲掛斷,拿著剛煉製好的藥丸遞給李安逸。
「因為你死亡時間的誤差,所以只能煉製這種葯勁大的,一個小時時間,一個小時一過,如果沒有及時叫醒你,就真的開席了。
所以我們必須儘快安葬,在最後關頭我會想辦法叫醒你,你在棺材里等著,到時候我會讓人把你接出來。
原本那些公司替我發聲的時候,我還覺得惹了大麻煩,現在看來恰到好處啊,要不是他們,這個計劃還不太好實行。
就看你了李安逸,敢不敢賭一把,為了更好的明天。」
李安逸撓了撓後腦勺道:「我總覺得你在忽悠我,說一些雞湯。
算了算了,小爺信你,絕對沒問題的,不過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那些公司發聲是什麼意思?
你不解釋也可以,既然是發聲網上肯定能查到,就算查不到被刪除了,肯定有人看到過,我怎麼樣都能知道。」
「額……」
何仲陽輕咳一聲,「你小子學壞了啊,行,那我告訴你吧,我不裝了,我攤牌了,其實我是個億萬富翁。」
「滾犢子!不告訴小爺拉倒,小爺懶得問了。」
聽到這話,李安逸嫌棄的揮了揮手,打心底里的不信。
就算他有錢買豪車,也不可能是億萬富翁啊。
何仲陽的嘴角抽了抽,感覺心裡苦啊,自己都說實話了,徒弟怎麼還不信啊,有錢人這麼難當嗎?
也罷,省的到時候問他借錢,你說借個一塊兩塊是不多,但他捨不得吧,不借吧又說小氣,不信最好,借錢乾脆別提。
「嘿嘿,被你發現了,待會你自己看著辦啊,外面一有動靜立馬吃了。」
「放心吧。」
話音剛落,房間外響起嘈雜聲,何仲陽聽到聲音一改往日常態。
他雙眼通紅,眼淚順著臉頰慢慢滑落,臉上滿是心痛,身上的氣息凌亂無比,似乎隨時都要爆發
李安逸反應了一下,趕緊把藥丸塞到嘴裡。
可秋若曦在一旁怎麼憋,都憋不出來一滴眼淚。
她以前從來沒幹過這事,如果不知道的話可能還有點反應,問題她現在知道了呀。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何仲陽眼疾手快,抓住秋若曦的手按在李安逸身上。
僵硬的肌肉、冰冷的身體,兩種感覺瞬間侵襲秋若曦的大腦。
她慢慢將手放到李安逸鼻子下面,當她感受不到半點呼吸時,眼淚終於止不住了!
秋若曦知道這是假的,可這假的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覺得之前所有對話都是幻覺。
再加上女孩子的性格,本就比男性更加感性,在秋家人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她已經哭成了淚人。
白玉梅走上來心疼的抱住秋若曦,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安逸的「屍體」。
「何仲陽,當真……」
老太太心如刀割,語氣中還懷著愧疚,後面那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何仲陽默默點頭,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秋肇峰道:「何先生,要不我們再找個醫生看看吧,萬一還有救呢?」
「沒用的,生命體征已經完全消失了。」
何仲陽的聲音有些顫抖,好像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秋肇峰又說:「與其在這裡傷悲,不如送到醫院進行搶救。」
「葬了吧,別折騰了,我就是醫生,李安逸什麼情況我很清楚。」
「何先生,我……」
「我說葬了!葬了!葬了!聽不懂是嗎!這裡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他醒過來!」
何仲陽像一頭髮狂的野獸,掐住秋肇峰的脖子將他用力按到牆上。
強烈的撞擊聲響起,秋肇峰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但他顧不得那麼多,拚命拍打何仲陽的胳膊,因為何仲陽還掐著他的脖子,根本無法呼吸。
其他人見狀趕忙上前阻攔,「何叔,您趕緊鬆手,再這樣下去大哥要被掐死了!」
何仲陽深吸一口氣,鬆開手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們。
秋肇峰如釋重負,跪在地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不敢再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