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131.真TMD！（六千字）
是夏未年，她……失蹤了！
接到顧君臨電話時，顧亦城都急了，這才剛好不容易哄好她，總算高興了點，妹妹頭就又出事了，那她……
“怎麽了？”
臉色這麽難看。
嫩白的指尖依舊在百合花瓣上輕撫著，一下又一下的撩，溫溫柔柔的，好似在撫愛自己的孩子一般，慕兮年儼然是很稀罕這捧百合的，看著直讓顧亦城又憐又愛又心疼……
不過一束花而已，她卻喜歡成這樣，簡直愛不釋手，是自己對她的關心還太少了，看樣子，他以後還得更寵著她一點才行，把她養的白白嫩嫩水當當的，活脫脫一隻小妖精！
隻是現在……
歉意又關懷，略略帶著丁點的擔憂，顧亦城將車停在了馬路邊，直勾勾的看向慕兮年：“兮兒。”
“怎麽了到底？是公司出事了？還是你家裏在叫你回去？”
“不，都不是。”
她到現在都還隻考慮著他，顧亦城心疼更甚了，同時卻又很不要臉的高興了一大把……
這女人，果然沒白疼啊，胳膊肘就在向著他拐了，不錯，看樣子他的努力所取得的效果很不錯，以後還得繼續努力，將她徹底拐進顧家大門！跟他姓！
雖然知道不應該嘴角卻還是抑製不住的翹了一翹，忽而就又迅速拉回去，一張俊臉緊緊繃著，顧亦城抓過慕兮年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是這樣，剛是四哥打來的電話。”
“是未未？”
“對。”
裹住她的手掌心緊了點，指腹在她手背上不斷的摩挲，顧亦城刻意把語氣放到最輕柔：“四哥說，未未……又不見了。”
另一隻還撫在百合花瓣上的手一頓，微微僵住，慕兮年喃喃重複了句：“未未又不見了？”
“對。四哥說也不過一會的事情，他隻是去陪三哥抽了根煙，回房後未未就不見了，她的東西也都被帶走了，應該是她自己走的。”
“嗯。”
點點頭，慕兮年沉默了起來，捉過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顧亦城低低安撫：“你別擔心，未未是成年了，做事有分寸，肯定不會有事的，且四哥已經在找了，他本就派了人暗中護著她，相信不久後就會有消息的。”
還是沉默，這回連點頭都沒有了，慕兮年繼續去輕輕撩撫那花瓣，有一下沒一下的，很明顯心不在焉……
顧亦城隻當她是在擔心妹妹頭，也沒在意，重新發動油門，他想著還是先去看她父親吧，她卻突然來了句：“回去吧。”
“什麽？”
“我們回去吧，君臨現在最需要有人在身邊，你該陪著。”
“可是你父親……”
“我父親什麽時候去都是一樣，他就在那裏，永遠都不會走。”
永遠。
莫名一點奇怪又湧上心頭，看了慕兮年好一會兒，她隻兀自撫著那捧花，安靜的有點過了份，他甚至還從中品味到了一抹悲傷？
凜眉，沉思了片刻，顧亦城點頭：“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打著方向盤調轉了頭，顧亦城飆車趕往回去的路，也沒說話，他一直在思考剛才那種悲傷是怎麽一回事，還有那句永遠，幾乎持續了一路……
是哪裏不對勁呢？為什麽他覺得他漏掉了什麽？1a7aV。
忽而，腦子裏麵迅速閃過一個畫麵，顧亦城猛地踩下了刹車，吱的一聲！
“亦城！”
往前彈又被安全帶慣力拉了回來，身子狠狠摔回車座，慕兮年連心跳都劇烈加速了……
“怎麽了，突然停車？”
“兮兒。”
“怎……”
“你說的去看望你父親，是不是指……拜祭？”
“你……”
瞳孔猝然縮起，盯著顧亦城，慕兮年迫問：“你怎麽知道？”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紫藤花架下見麵的日子麽？”
隻點頭不言語，慕兮年心底深處卻默聲補充了句——當然。
她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有關於彼此之間的事情，無論多麽的細微，無論他是否還記得，她都深深烙印在腦海，從不曾忘記，也不會忘記，曾經，現在，亦或是以後，都不會！
“那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你沒在，隨即就又原路返回，把療養院周邊一帶全部找遍了，包括剛才我們本來要去那個方向的山頭，我現在才想起來，那裏沒有任何住戶，隻在山上有一大片的墓地。”
而更關鍵的是……
“我那天晚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有見過一塊墓碑的，上麵就一個字。”
慕。
沒有落款沒有日期，就這樣一個字，鑲嵌在石塊之上，石塊也很普通，沒有任何的雕花或者裝飾，樸素的像是不存在一樣，然後那一晚卻是給予顧亦城印象最為深刻的……
就因為那上麵有著同她姓一樣的字，慕。
原先還以為不過是巧合，現在想來，顧亦城終於知道，為什麽初遇她真麵目那次她會那樣悲傷，想來是去拜祭過她父親的緣故吧？
其實也對，這世上哪來的那麽多巧合？
都是他疏忽了，竟到今天才想起來！
“你竟然還去過那兒？”
訝然，慕兮年簡直都不知道應該抓什麽詞來形容這男人了……
哪有大半夜找人去墓地找的？就算她膽子夠大，也不可能深夜獨身一人宿在墓地吧？尤其還是塊在深山之中的！
“你啊，以後做事能不能往正常方向多考慮一下？”
搖了搖頭，慕兮年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哪有像你這樣的人，不過一晚上聯係不到而已，都沒有到警局規定的正常失蹤時間。”
夏顧了顧瓣。“怎麽，老子擔心你不行啊！”
顧亦城可委屈了，TMD爺那不是擔心你這麽個大美人會被壞人抓走麽，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純淨，不會做壞事呢？你難道不知道墓地其實是最容易犯罪的高頻率地帶之一麽？
“那以後也不許這樣亂來了，墓地那種地方，少去。”
“嘖”了聲，顧亦城笑的得意，大狼尾巴翹上了天：“寶貝兒擔心你男人了？”
淡淡釘了眼顧亦城，慕兮年苦澀一勾唇：“我是說真的，那種地方，真的少去的好。”
她如果不是因為父親，這一生都不想去，也不會去！
揉揉慕兮年腦袋，直接湊過去在她嘴角嘬了一下，顧亦城很鄭重的應道：“好！”
嘴角的苦澀似乎真的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甜，雖然很淡，卻也足夠撫慰慕兮年了，無可奈何的在心裏麵暗暗搖了搖頭，她忍不住暗道：慕兮年，你可當真是沒出息透了，明明是那麽冷漠的一個人，多少年來都以冷淡做為處事標誌，怎麽會僅僅因為他這樣小的一個動作就被哄開心了？
又不是在蜜罐中長大的小女孩子！明明什麽苦都吃過！怎麽還會吃這一套？
其實，或許就是因為吃過太多的苦，所以才會這麽一丁點的甜都倍加珍惜，就像是被放置在了顯微鏡下的菌，能夠得到無可限量的擴大，心靈，也就更加容易得到慰藉和滿足……
◆
很仔細的品味著這種甜，主動握住了顧亦城的手，慕兮年在他手背上拍了兩下：“既然沒事了，那就走吧？”
“君臨應該很著急，有你在會好很多。”
“恩。”
車子被重新開動，就著被握住的姿勢，反手一扣，直接抓住了慕兮年，將她左手裹進寬大掌心之中，顧亦城單手開著車……
“別了，不安全。”
“有你的命在我手裏，我會不小心？”
不，他不會，他會的，一定是比尋常還要更多倍的謹慎和在乎！
無聲笑了一笑，慕兮年不再做任何說服，相反的，她用指腹在顧亦城掌心上一點一點的撫過，將他的脈絡一點點烙印在心上……
這般細微的蠕動，毛毛蟲一樣，有點癢，更多的是覺心在癢癢，很抓人的感覺，顧亦城笑容那樣深刻，這在別人看來會是很無聊的事情，可他卻當真享受。
快樂是會傳染的，無聲無息之中，慕兮年也跟著笑的飛揚，柔美的嘴角翹起，這樣甜美的她，就像一幅畫，誘人心醉……
在男人手掌心中蠕爬了好一會兒，狀似終於玩夠了，慕兮年用指甲摳了一摳，完全沒有聲音的交流，顧亦城卻懂，隨即就將緊握的指節鬆開，她五指穿插而來，主動與他，十指相扣著，脈絡與脈絡，緊緊相貼。
立時將她握緊，顧亦城別提有多得瑟了……
瞧，媳婦兒都懂得主動了，果然啊，他的追求法子還是有用的！
◆
“認真點！”
指尖敲他兩下，慕兮年很沒好氣，立刻就又坐直了些，顧亦城板著臉裝正經：“哦。”
噗，這隻貨還敢委屈上了？
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慕兮年無奈：“你啊你啊……”
“報告首長，你男人到！”
“你少來。”
就知道耍寶耍無賴！
罵歸罵，手頭上卻是將他握的更緊了，十指緊緊相纏著，慕兮年輕聲低語的：“你知道嗎，我一直都覺得你應該有一條尾巴的。”
“尾巴？”
皺眉，想著自己屁股後麵帶著那麽根毛茸茸的東西，顧亦城嫌惡：“你成天在想些什麽玩意兒？這也能想的出來？”
“就想這些。”
嚴格意義上來說，除了有關於他的之外，就全部都是正事，很嚴肅認真的正事。
她沒童年的，也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她從不做夢不幻想，在她這種年紀的女性，她明顯現實的過了分，除了商業，還是商業，所以在遇見他之前，她腦袋裏麵除了未未，就隻剩下知識……
她抓緊一切時間為自己充電，學習盡可能多的商業知識，否則他以為，她還真是天才，這個年紀就能混到決策經理的位置，甚至還博了個“商業奇女子”的名號？
她哪有那麽幸運……
“是你給了我放鬆的機會，遇見你之後，我就開始常常會走神了，總會想著你是有尾巴的，還要加上一對耳朵。”
臉一黑，顧亦城咬牙：“慕兮年，你可別告訴我我在你腦子裏麵的形象就是一條狗！”
“撲哧”一聲，慕兮年樂了：“你瞎想什麽呢？”
“那不然還能有什麽！”
“多了去了。”
閑閑懶懶的語調，慕兮年極致的放鬆，身子都癱在了座椅上，閉著眼睛，她喃喃道：“我隻是這樣覺得而已，因為你很多時候都太好玩了，好玩到我總是會生出幻想，太生動了，就覺得你應該有一條大尾巴，生氣的時候毛都豎了起來，筆直的挺著，毫不掩飾的宣示著你的怒氣，得瑟不已的時候就會搖擺，黏著我的時候就更是了，耳朵也會抖啊抖的，委屈了就耷拉下來，尾巴也有氣無力的垂著，眼神都濕漉漉的，別提多可憐了。”
“老子哪有那麽……”
那麽什麽？
顧亦城都不好意思說了！
TNND！搞了半天，他在她心裏麵就混了這麽個形象！簡直太TM沒臉麵了！
極度想要咆哮，顧亦城簡直都恨不得揪住慕兮年耳朵給她念叨—老子是男人！你男人！男子漢！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你別生氣，我就是覺得有趣，其實這也跟你的性格有關係，你自己難道不覺得麽？”
“不！”
老子吃飽了撐得才會覺得自己會長尾巴長耳朵！又TM不是獸人！
不過說到獸人……
“我說寶貝兒，你不會連跟我做愛的時候都會這樣胡思亂想吧？這麽重口味？”
“說什麽呢！”
臉蛋蹭的一紅，慕兮年惱了：“什麽葷話你就又亂說！”
低低笑出了聲，顧亦城勾著嘴角一臉的邪氣：“我說什麽葷話了？明明我剛才就提了個做愛啊，人獸還沒提……”
“閉嘴！”
狠狠在他手背上擰了一把，慕兮年徹底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他了……
看吧，她就知道，就知道跟這個男人不應該進行正常交流，正常人類的交流到他那裏都會被拐沒了形，這麽不要臉的事也就他能想的出來！
臉是什麽東西，要來又不能當飯吃，有什麽用？！
樂的不行，顧亦城賤兮兮的，笑容裏麵注滿了邪氣，叫女人看了就臉紅心跳，嘴角斜斜勾著，好一副壞男人的樣子，簡直壞透了！
“咯噔”一下，慕兮年有極度不好的預感，果然，她還根本連開口製止的機會都沒有，他就又開口了，聲音裏麵都沁滿了壞意：“對了，我記得我上次找人要的片……”
“不許說！”
“我上次找人要的片子裏麵有女人穿貓兒裝束的，應該是情趣內衣吧？”
“我你是別指望了，純正的爺們，不過既然媳婦兒這麽重口味，下次我也給你弄套？如果有貓裝的話，應該還會有別的吧？兔子？豹子？”
摸了摸下巴，顧亦城想的都美了，一雙眼睛泛綠光：“我寶貝這麽漂亮，穿上那些肯定更能迷死我，行吧，我有時間托人幫忙帶幾套，給咱寶貝穿著，咱們也體驗一把偽人獸……嗷！”
牙齒都嵌進了顧亦城的肉裏麵，緊緊咬著他的胳膊，死死瞪著他，慕兮年咬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一甩，她往那邊縮，盡量離的他最遠，好似他是會吃人的野獸。
“寶……”
“開你的車！”
氣死她了快！
每次都是這樣！根本說不到正經事上來！
還嫌她太冷淡了，不知道主動找他聊天，瞧瞧，這就是她主動聊天的下場！
被調戲的一敗塗地，想著顧亦城剛才的話慕兮年就連心都在發燙，把頭瞥向一邊她才不願意再看他，一眼都嫌棄，就這都還不夠，用手捂住臉，她心裏麵忍不住低低呻吟……
完蛋了，這家夥能這樣說，就絕對做的出來，這要萬一哪一天他真淘了那麽一堆情趣內衣回來，那她……
想著都覺得會慘死，慕兮年發誓，她堅決不要讓自己陷入這種狀況，堅決不要！
然而，就顧亦城那無賴，可能麽？
想的也別太美了！！
◆
一路就當真不再搭理顧亦城了，任憑他怎麽肉麻都不回應，怎麽黏也沒用，慕兮年是鐵了心了，某家夥卻還依舊樂的很，腦海中已經對於某些情趣構想浮想聯翩了……
雖無聲，卻莫名覺得曖昧，整座車廂內都像是要燒起來了，熱的不像話，心跳有些微的加速，捏了捏耳朵，慕兮年無奈歎了歎。
這家夥……
好想把他踹下車啊！
怎麽能胡思亂想都把空氣點著？
如此炙熱，簡直是過了分的熱衷，又不是沒吃到過，他怎麽就不會膩？而且僅就昨晚，她都還喂飽了他，怎麽還……
掃向某男人的方向，沒好氣的看了眼，僅就一側臉都覺得太無賴了，慕兮年猶豫之間幽幽啟唇：“我剛才說的都是正經的，你不要當成玩笑。”
“我也很正經。”
最不正經的人裝出最正經的樣子，說著自以為最正經的話，淺淺笑著，慕兮年搖了搖頭：“真拿你沒辦法，怎麽就這麽像個巨型兒童呢？”
“老子怎麽又成兒……”
“知道嗎，每次隻要那樣聯想，我就狠不下心來對你，總有一種不理你就是罪過的錯覺，總有一種欺負你就像在欺負最純真孩童的罪惡感，我想，你就是這樣慢慢打進我心裏的吧。”
凜唇，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狠狠緊了緊，顧亦城心都要化了，為這一句他在她心裏麵……
這是情話吧？是對他愛意的表露吧？
她敢否認！
“再跟你說說我父親吧？”
“恩？”
怎麽突然就轉到了這個話題上？
迅速撇過頭，看著窗外，慕兮年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燙……
低低一笑，顧亦城也不逼她，隻道：“行，你說。”
“他在我五歲那年就去世了。”
“不是六歲麽？”
“不。”
搖著頭，慕兮年眼神略是迷離，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提到父親她心裏麵沒那樣難過了……
“五歲那年他就走了，其實我也不怎麽記得了，現在連他的樣子都要記不清了，隻依稀記得他離開的時候緊緊抓著我的手，笑著讓我照顧好母親，做個堅強的孩子。”
“你做到了。”
就是有的時候太堅強了點，讓他都恨的牙根癢癢！
“嗯，是啊……”
鼻息低輕，想起父親離開最後一刻的那個笑，慕兮年也跟著笑了，淺淺的，孩童一樣。
“父親和母親的感情極好，所以他一走母親就崩潰了，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等到她日等夜等都等不到父親的時候，她的精神就開始不穩定了，總覺得是父親拋棄了她，她曾經甚至一度想自殺的，也實施過，我親眼見到的。”
“我知道。”
先前他扣住她的時候，在她手腕上摸到了許多條疤痕，那是割腕才會有的，顧亦城懂，可他不懂的是，身為母親，怎麽會在孩子還在身邊的時候就做出這種事？
“她太愛父親了，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實在承受不了，那個時候誰都不知道她還懷了孩子，是她自殺被送入醫院後我才知道了，原來媽媽肚子裏麵還有個生命，才剛滿兩個月。”
也是從那時候起，她才覺得人生還有點希望，就算是為了那個寶寶，她也要抵死護住母親。
“你媽媽……知道麽？”
“知道。”
閉上眼睛，慕兮年輕飄飄的啟唇：“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自殺。”
“寶貝。”
“嗯？”
“我說一句話，你別覺得不好聽。”
抿唇，搖搖頭，慕兮年失笑：“怎會？”
“我丈母娘她，可真TM不是個東西！”
可不是麽！明知道肚子裏麵有個孩子還特地去自殺？怎麽的，不想要妹妹頭啊？那為什麽要懷她？不都說母愛最是偉大，為了保護孩子什麽奇跡都能創造，怎麽到她這裏就這麽惡心？
他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被輪殲的女人懷上孩子，她們都視孩子為上蒼賜予的寶貝，怎麽就她不行？
說到底還不是她自私？
她自己也就罷了，還連累了他的寶貝！五歲就受盡了苦難！真TMD！
狠狠往方向盤上一拍，顧亦城不說話了，氣的。
知道他的心疼，再度將手伸了過去，立刻就被他握住，慕兮年閉著眼睛不再說話，心裏麵又酸又澀，還有點點的甜……
白天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