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賠命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衛四郎背下山。


  英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四郎，你以後少吃點，太胖了。”


  薑氏寵著小兒子，什麽活兒也舍不得他幹，什麽好吃的都先緊著他吃。


  自然而然的，衛四郎就養出了一身的肥膘，雖然沒有衛三郎那麽胖，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衛四郎虛弱的扯了扯嘴角，哭唧唧的說他沒以後了，他感覺自個兒要死了。


  “有……”衛初一彎下腰，又把他背了起來，往楊大夫家跑去。


  即使她用草藤綁了衛四郎的腳，也阻止不了毒性的蔓延。


  以致衛四郎越來越虛弱，快要昏迷了。


  衛初一很清楚他的狀況，遂不斷的加快速度，想快點跑到楊大夫家裏。


  “楊大夫，救命，救命啊！”


  英子爬起來，看了一眼邊跑邊喘著重氣的衛初一，撒腿就往前跑，邊跑邊大喊著。


  她生怕四郎沒事，倒把初一給累死了。


  也是她們運氣好。


  正巧楊大夫沒上山摘草藥，他在家裏聽到救命聲，趕緊跑了出來。


  一看到他，英子急的大喊：“楊……楊大夫，快點……快點過來，四郎要死了。”


  楊大夫聽了，不敢耽擱，抬腳跑了過去，看到衛四郎蒼白的臉色，顧不得多問，伸手把他從衛初一的背上抱了下來。


  衛初一踉蹌了一下，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要不是英子伸手扶著她，她準栽倒在地上。


  “英……英子，扶著我跟上去。”


  英子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嗯了一聲，半抱半扶著衛初一跟了上去。


  去到楊大夫家，看著躺在床上的衛四郎，衛初一咳了一聲，沙啞的開口，“楊大夫，四郎被過山風咬了，您家有解過山風的藥嗎？”


  楊大夫幫衛四郎把了把脈，又看了看被過山風咬的腳裸，不由得點了點頭。


  “初一，出來煎藥。”


  有救！


  衛初一心裏鬆了口氣，拜托英子看著衛四郎，自己跟著楊大夫出了房間。


  楊大夫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四郎的運氣不錯，碰巧我家有解過山風的藥。”


  衛初一感激的向他道謝。


  如果衛四郎救不回來，以薑氏的性子，說不定會打死她，給衛四郎陪葬。


  楊大夫搖了搖頭，看著她利索的煎著藥，又想到衛四郎處理好的傷口，好奇的問，“四郎的傷口，是你處理的嗎？”


  手頓了一下，衛初一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反問他有什麽不妥？

  “沒有，要不是你處理了一下，四郎未必能撐得到下山。”過山風的毒性厲害，不吸出一部分毒性，很容易毒發身亡的，“你這是跟誰學的？”


  衛初一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她以前聽村裏人說的，無奈之下試了一下，沒想到有用。


  楊大夫讚賞的點了一下頭，不錯，年紀雖小，但足夠冷靜，遇到這種事也不慌不忙的。


  大人遇到這種事也未必比得上她。


  想到此，他心思一動，脫口而出，“初一，你要不要跟我學醫？”


  衛初一猛地抬頭看向楊大夫，眼裏閃著驚喜，“您……您要教我醫術？”


  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雖然這禍是衛四郎得的，福是她得的，


  話一說出口，心裏就有點後悔的楊大夫，在看到衛初一閃著驚喜的眼眸時，心裏鬆了一下，揚著嘴角笑了笑。


  “自然是真的，至於你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學醫也是需要天賦的，沒天賦的人，學不到精髓。


  “好！”衛初一咧嘴笑了起來，心裏興奮得恨不得蹦兩下，不用多久，她的醫術就能見光了，“那……什麽時候行拜師禮？”


  見她如此迫不及待，楊大夫的笑容更甚，讓她回家跟爹娘商量一下再說。


  也不知道薑氏會不會同意？

  衛初一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斂了斂眉，決定今晚去找衛老頭，隻要他同意了，薑氏也就沒轍了。


  楊大夫在心裏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吩咐她看好火候，他去看看衛四郎的情況。


  衛初一應了一聲，看著他走進了屋裏，才轉頭把注意力放到煎藥上。


  煎好藥，她端給衛四郎喝了後，又等了片刻，楊大夫再次幫他把脈，笑著道：“毒解了，身子還有點虛，再躺一下。”


  衛初一徹底鬆了口氣，“四郎，你再休息下，好了再回家。”


  衛四郎乖順的點著頭。


  楊大夫帶著初一兩人出了房間，就看到薑氏哭著喊著跑了進來。


  “四郎，我的四郎啊！”


  薑氏一看到衛初一，齜牙咧齒的撲了上來，她的速度太快，衛初一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的落到了她的臉上。


  “老大家的，你這是要幹啥子？”遲了薑氏一步的衛老頭，快步跑過來，把衛初一拉到他的身後，沉著臉瞪著薑氏。


  事情還沒問清楚，幹啥子隨便打人？

  “我要幹啥子？我要她給四郎賠命。”


  害人精，她當初就不該抱她回來的。


  自己的徒弟被人打了一巴掌，楊大夫的心裏有點不痛快，他擰著眉頭問，“誰說四郎死了？”


  哪裏傳出去的荒唐話？

  愣了一下，衛老頭看向楊大夫，緩聲道：“有人看到初一背著四郎來找你，說……說四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