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痛不欲生
次日，薑氏說她身子不舒服，讓衛初一去打豬草。
“哪裏不舒服？我給你把把脈。”在醫生麵前裝病，不是等著打臉嗎？
薑氏僵了一下，扯著嘴角說不用了，她躺躺就好了。
衛初一一臉不讚同的搖頭，“這怎麽行？這人呐，千萬不能諱疾忌醫，很容易小病變成大病的，到時候，再想治，就來不及了。”
她走近幾步，伸了伸手，“來，我幫你看看，有病趁早治。”
“不用。”薑氏一把揮掉衛初一的手，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強硬，不像是生病的人，她又放緩了語氣，有點虛弱的開口，
“生你的時候得的月子病，治不好的，隻能熬著，你要真想我好，就去打豬草。”
裝也不裝好一點，看她臉色紅潤，中氣十足，哪像是生病的人？
衛初一心知肚明，她揉了一下被拍疼的手背，似笑非笑的說：“不用把脈，我也知道你得的是什麽病？”
“什麽病？”
“懶病。”
看了一眼臉色像個調色盤般的薑氏，衛初一嘴角一抿，腳跟一轉，走了出去。
她去廚房拿了背簍跟小鐮刀，就去隔壁找英子，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打豬草？
“好，等我一下。”英子笑眯眯的應著，一蹦三跳的去找背簍，出來時，偷偷的往衛初一手裏塞了個雞蛋，“初一，給你吃。”
衛初一一看，把雞蛋塞回英子的手裏，讓她自己吃。
她在師父家吃飯後，不缺這點吃的，英子不同，想吃上一次雞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英子不幹，又把雞蛋塞回衛初一的手裏，“我不缺雞蛋吃，我娘時不時的就煮一個給我吃的。”初一的娘對她不好，肯定不會給她煮雞蛋吃的。
衛初一用力的握了握手裏的雞蛋，忍著心裏的酸澀，抬手磕了一下雞蛋，輕輕地剝開雞蛋皮，露出白生生的雞蛋。
英子用餘光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聞著就香。
“給。”衛初一把一半的雞蛋遞到英子的麵前，“咱倆一人一半。”
傻丫頭，明明自己很想吃，卻還是給了她。
她這麽好，她不對她好怎麽行？
英子咧嘴笑了一下，不再拒絕，啊嗚一聲，把一半的雞蛋塞進了嘴裏，邊吃邊含糊的說真好吃。
衛初一的神情一柔，翹著嘴角笑了笑，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剩下一半的雞蛋。
英子看呆了，吧嗒了一下嘴巴，突然覺得自己吃的太快了，沒好好品嚐雞蛋的味道。
“怎麽了？”幹嘛這樣看著她？
“初一，你吃東西的樣子真好看。”她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就是覺得很好看。
衛初一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把剩下的雞蛋塞進嘴裏，伸手捏了捏英子黝黑的臉蛋，也誇她好看。
英子的五官長得不錯，要是能白一點，也是小美女一枚。
“我不好看。”英子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皮膚，哎的一聲，長歎了一口氣，“我娘說我比驢蛋子還黑，要是晚上出門，不出聲，能嚇死人。”
哪個姑娘不愛俏，她也愛俏，可沒辦法，她天生就黑，再被太陽一曬，就更黑了。
衛初一打量了一下英子，點了一下下巴，上輩子她用的護膚品，全是她自己用中藥弄出來的，改天她弄兩瓶美白的護膚品出來給英子用，改善一下她的膚色。
在她還沒弄出來之前，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免得她失望。
“你大哥前幾天不是去相看姑娘嗎？相中了沒？”衛初一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英子一聽，注意力就轉移到了這話題上，嘿嘿笑著說相中了，再過一個月，她就要有大嫂了。
衛初一有點咂舌，速度真快，從見麵，到下聘禮，再到成親，一個月的時間全搞定。
“不用再了解了解嗎？”
“還要了解啥？”英子疑惑的眨了眨眼，“見麵之前，我娘打聽過了的，說挺好的。”
衛初一沉默了，是她的思想不符合這裏的情況，不說這裏，就說前世她爺爺奶奶那一輩的，也是盲婚啞嫁的，哪能自由戀愛，想了解多久就了解多久的。
若是讓她選擇盲婚啞嫁，她會願意嗎？
不願意……
她很清楚自己，沒辦法嫁給一個陌生男人。
“怎麽了，初一？”
回神，衛初一看向英子，神情認真的道：“英子，以後你要嫁人的話，一定要了解那個人，看看值不值得你嫁，要是值得，就嫁，不值得，就不要嫁，人生短暫，不要讓自己後悔。”
對上衛初一認真的眼神，英子不由得點了點頭。
此時的她不會知道，衛初一的這番話對她有多大的影響。
衛初一說完後，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話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她不是救世聖母，不會去多管閑事，她能做的，是管好自己，再幫一下對她好的人。
“噯，初一，這不是去楊大夫家的路嗎？”英子走著走著，發現不是去上山的路，才反應過來。
“是，我去告訴師父一聲，今早沒空學醫，要去打豬草。”
英子哦了一聲，又高興的誇衛初一學醫學得好，以後一定是個很厲害的女大夫。
去到楊大夫家，衛初一還沒開口，楊大夫一看到她，就招手讓她進來幫忙。
“怎……”衛初一話沒說完，一眼看到躺在屋裏的老賴頭，眼眸一沉，想不到他的命這麽大，居然沒死。
“小徒兒，過來搭把手，老賴頭的腿摔斷了，得要幫他正一下。”
摔斷了腿？
果真是禍害遺千年，摔斷了腿還能爬下山，佩服，太讓人佩服了。
“好……”衛初一把背簍拿下來遞給英子，眼睛看著老賴頭，嘴角冷冷的挑了一下，嘴巴無聲的動了動。
老賴頭看到後，眼睛一縮，嘴裏大喊著，“別過來，走開，走開，我不要你治。”衛初一一定會故意折磨他的，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他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不想再次死在她手裏。
衛初一緩緩的走近了幾步，“老賴叔，你怕啥？雖然我的醫術沒我師父的好，但是搭把手還是可以的。”
她一定會讓他體會到，什麽叫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