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被罵到懷疑人生
事情轉變的太快，連太後也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兒子，開口，“皇兒，婚姻是大事，不能太過兒戲。”
她還不夠了解衛初一，怎能隨便的給他們賜婚？
“也對。”皇上輕敲了一下椅把手，轉眼看向衛初一，“衛姑娘，你願意嫁給溫愛卿嗎？”
他心裏有點好奇，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是答應，還是拒絕？
衛初一瞄了一眼臉色平靜，實則心裏激動的溫以恒，笑了一下，“回皇上，民女願意。”她一萬個願意。
“哦？衛姑娘看上溫愛卿什麽？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身份？”
“人。”衛初一說完又解釋了一下，“溫將軍雙腿還沒治好之前，民女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言下之意，在他雙腿殘廢時，她就看上了他，圖的不是他的人，圖的是什麽？
皇上看到衛初一落落大方的神情，眼裏閃過讚賞，“衛姑娘知道溫愛卿是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事情嗎？姑娘們都想嫁給他。”
衝著善之的這張臉，就足夠讓姑娘們瘋狂，更別說他的身份，他的家世。
“知道，但，民女要糾正的一點是……姑娘們最想嫁的人是皇上你，而不是溫將軍。”
衛初一輕笑了一聲，“畢竟……高嶺之花太刺手，不是想摘就摘得了的。”
話落，皇上樂得哈哈笑了起來，俗話說的好，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
好看又有趣的姑娘，誰不喜歡？也怪不得冷酷無情的善之會對她動心。
“溫愛卿，眼光不錯，好好珍惜。”
溫以恒的神情放柔，“是，臣遵旨。”說著，眼神期待的看著皇上。
賜婚……賜婚……
皇上假裝沒看到他的眼神，又轉過頭去跟太後說話。
溫以恒：“……”
他懷疑皇上是故意逗他玩兒的，就為了看他失望的表情。
哎……算了，他找機會再跟皇上提一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小姑娘的事情，要等師父進來解決。
……
等了快半個時辰，楊大夫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見到安然無恙的小徒兒時，提著的心鬆了下來。
他甩了甩袖子，向皇上跟太後見禮。
“楊神醫不必多禮。”皇上對著楊大夫抬了抬手，“麻煩您上來給太後把一下脈。”
“謝皇上。”直起身子，楊大夫走了上來，“太後娘娘，容老夫給你把一下脈。”
太後點頭，抬起手放到桌麵上。
楊大夫給太後把完一隻手後，又把了另外一隻手，沉吟了片刻，轉身看向禦醫們，“你們給太後娘娘診出了什麽病來？”
禦醫們麵麵相覷了一下，最後還是劉禦醫站起來，回答了楊大夫的問題。
“除了肝火旺盛之外，還有嗎？”楊大夫看著劉禦醫問。
“沒……沒了。”
“好一個沒了。”楊大夫冷笑了一聲，“這麽多年來，你們的醫術怎麽沒一點兒進步？”
他在皇宮呆過一年，知道禦醫們的醫術如何？
不曾想，他離開這麽久，他們還是鬼樣子，沒有一點兒進步。
禦醫們被楊大夫說的臉紅耳赤，有人出聲問：“楊神醫，請問太後娘娘得了什麽病？”
他們除了診出太後娘娘的肝火旺盛之外，沒診出其他的病來。
楊大夫雙手抱胸，冷哼了一聲，“太後娘娘的腦袋裏麵長了個東西，你們怎麽診不出來？”
“這……這……太後娘娘的腦袋裏麵真的長了個東西？”
“老夫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楊大夫斥了一聲，轉頭看向自家小徒兒時，神情緩和了下來，“小徒兒，你診出來了吧？”
以他家小徒兒的醫術，不可能診不出來的。
衛初一點了一下頭，“對，我不想跟禦醫們吵架，就請您進宮給太後娘娘看一下。”
師父不愧是師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聽到小徒兒的話，楊大夫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斜睨著禦醫們，嗤笑了一聲，“連老夫都要向小徒兒學習，你們有什麽資格瞧不起她？”
他們的醫術連他的都比不上，更別說小徒兒的。
“怎麽……怎麽可能？衛姑娘的年紀……”
“年紀小又怎麽了？”楊大夫打斷禦醫們的話，“有一種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我家小徒兒就是這種人，你們想不服都不行。”
衛初一被自家師父誇的有點不好意思，其實她沒有那麽高的天賦，靠的是前世的經驗而已。
禦醫們壓下心裏的不服，垂著頭不吱聲。
他們敢瞧不起衛初一，卻不敢瞧不起楊大夫，畢竟他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
“楊神醫，母後……母後的病能治嗎？”皇上趁楊大夫沒說話時，連忙出聲問他。
腦袋裏麵長了東西，還有救嗎？
楊大夫轉身麵對皇上，搖頭說：“皇上，此事要問我家小徒兒。”
問衛初一？難不成她真比楊神醫還要厲害？
“楊神醫，此話怎講？難道連您也沒辦法醫治母後？”
“是的，老夫不會動手術，沒辦法治。”楊大夫擺了擺手，走到椅子上坐下來，“我家小徒兒可以，她說能治就能治，不能治就不能治。”
他是真的要向小徒兒學習，沒騙他們。
皇上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臉色平靜的衛初一，問她怎麽治？
衛初一回了五個字，開顱取出來。
這話一出，就遭到禦醫們的強烈反對，“開顱？一個人開了顱還怎麽活？衛姑娘，你不能拿太後娘娘的性命開玩笑？”
不等衛初一出聲，楊大夫又忍不住噴他們，“在邊關兩年，我家小徒兒不知道救了多少開膛破肚，斷肢斷丫的將士們，她要是沒把握，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嗎？”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繼續懟，“你們真以為她的功勞是靠老夫得來的嗎？嗬……老夫告訴你們，她的功勞是靠她的手術刀一刀一刀的拚出來的。”
一群自以為是的家夥，醫術不行，嘴皮子倒是厲害，讓他不懟都不行。
楊大夫說完，溫以恒接過話頭，“皇上，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太後娘娘的病，除了衛姑娘之外，沒人能治得了。”
他家小姑娘的醫術，在這裏，也就她會而已。
太後娘娘想要活命，就必須要相信小姑娘。
連善之也這麽說……
皇上斂了一下神色，出聲問衛初一有多大的把握？
“八成。”腦袋的神經太過複雜，她不能說十成，就怕中途會出現意外。
八成？還有兩成的危險？
皇上皺緊了眉頭，“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嗎？”
萬一出了意外呢？他怎麽對得起母後？
衛初一苦笑了一下，說她是人不是神，做不到十成十的把握。
“衛姑娘，除了動手術之外，還有別的法子嗎？”
“沒有，動手術是唯一的辦法。”
唯一的辦法麽？
皇上的神情暗了下來，繼續追問衛初一，要是不動手術會有什麽後果？
衛初一沒隱瞞，一一說了出來。
聽完後，皇上側頭看向太後，“母後，您怎麽看？”要動手術？還是不動手術？
太後捏了捏眉間，說她考慮考慮。
涉及到她性命的事情，她得要慎重考慮。
“好……”皇上無聲的歎了口氣，對溫以恒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先回去，有事會傳召你們的。”
溫以恒應了一聲，彎腰抱起小姑娘，帶她出了皇宮。
一上到馬車，楊大夫就對著衛初一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小徒兒，你是不是嫌命大？連太後的事情也敢管？要是……要是出了點什麽事？你的小命還保得住嗎？啊？”
皇宮就是個吃人的地方，誰沾誰倒黴，他家小徒兒怎麽這麽傻，不避開也就算了，還要一頭撞上去。
衛初一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說話，縮著脖子幹什麽？你以為你是鵪鶉嗎？啊？”
完了，師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咽了咽口水，衛初一小聲的開口，“師父，您要我說什麽？不救太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