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偉大的決定
“禾苗，這個玩笑可不是亂開的。你最好不要拿我開刷啊！”盡管語言是警告的狀態，可顧景程說起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底氣不是很足。跟平常他那副自信滿滿的語調相距甚遠。
喬希晴微微低眸，兩隻手緊握著：“先生，我幾乎從沒欺騙過您什麽。在這麽大的事情上，就更不敢跟您說謊了。如果您實在信不過我，將來孩子生下來之後，您可以和他做親子鑒定……”
“什麽？你打算把孩子生下來？”顧景程瞪大眼睛，非常不可思議地問道。
喬希晴抬起頭，用充滿疑惑的目光看著男人：“先生……難道您不想要這個骨肉嗎？”
“禾苗，別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了！我們兩個不是夫妻，將來不可能在一起撫養這個孩子。你如果強行把他生下來，這個孩子是不會幸福的。難道你真的忍心讓他一輩子心情沉重地活著嗎？姑且算是孩子父親的我，絕對不希望這種悲劇在現實中發生！”
喬希晴聽到男人這麽說，眼淚忍不住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她抽泣了一聲，語氣低沉地喃喃說道：“雖然我是您花錢買來的，可是經過前段時間的相處，我覺得您對我的愛意已經超出了我們原本的關係。我很希望為您生下這個孩子，並且永遠不會為這個決定而後悔！”
“你不後悔，但我不同意！”顧景程忍不住大聲說道：“實話跟你講，這次跟我來那位白小姐，就是我正式的未婚妻。如果你在她麵前生下孩子，那將產生什麽後果？但凡你稍微有點腦子，就不應該做出那麽愚蠢的決定！”
喬希晴看到男人堅定不移的樣子，意識到自己保住孩子的希望已經幾乎完全破滅了。一時接受不了現實的她，掩麵快步向別墅跑去。隻留下盛衣服的盆子，和呆立在原地的男人。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餐桌旁並看不見喬希晴的影子。顧景程雖然拿起了筷子，但是在很長時間內都沒有挪動一下。
白月光沒有理會男人的異常狀態，她像往常一樣優雅地把飯吃完，然後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顧景程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言道：“待會兒到我臥室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沒等顧景程緩過神來，白月光就飄然離開了。
十幾分鍾後，顧景程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來到對方的房間。白月光靜靜地坐在窗前，而她目光所及之處，就是別墅後院那寬闊的草坪。
“月光，找我來有什麽事嗎？”顧景程稍微頓了一下，然後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問道。
白月光轉過身，示意顧景程坐到自己麵前。她目光閃動，好似滿眼盡是星河。
“景程，我就不和你繞彎子了。白天的時候你和那位禾小姐在後院交流的場景，我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不僅僅是這座別墅的傭人吧？要不然她也不會愛上你，更不會懷上你的孩子。”
顧景程深吸一口氣，試圖開口進行解釋：“月光你聽我說，事情並不像你想象得那樣……”
白月光苦笑著搖搖頭：“景程，具體的細節我就不必知道了。你隻要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禾小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顧景程沉默許久，他很想給出否定的回答。但是麵對白月光那雙清澈的眼睛，男人的良知不再允許自己說出任何謊言。
“是，她那孩子確實是我的。可我已經跟她說，要她打掉那個孩子了。”
聞聽此言，白月光深深地歎了口氣：“怪不得禾小姐要掩麵而泣。你這樣單方麵剝奪她生孩子的權利，是作為一個準媽媽難以承受的痛苦啊！”
顧景程喪氣地把身子往後一仰，雙眼緊盯著天花板喃喃言道：“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就算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他們娘兒倆也不會在顧家獲得應有的地位。我那樣做，隻會讓他們在此後的歲月裏痛苦不已。與其那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
白月光抿了抿嘴唇，輕聲言道：“其實在我心裏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夠接受。”
顧景程把目光放下來，不報什麽希望地看著白月光：“你能有什麽辦法啊？別給我添亂了行嗎？”
“顧景程，我希望你接下來能正視我跟你說的這番話。如果你做不到，我馬上就收拾行李回國！”
看著對方異常嚴肅的表情，顧景程意識到，白月光真的沒有在跟自己說笑。他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言道：“行，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白月光用平靜的語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讓禾小姐把孩子生下來，然後以我為母親的名義將他撫養長大。這樣一來，那孩子就可以在顧家取得切實的地位了。而禾小姐也就可以長久地陪伴在孩子身邊，不至於讓他們母子分離了。”
這可能是顧景程所聽到過的，最震撼自己心靈的一次建議。他原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白月光在故意開玩笑。可是當他把這些可能性都排除之後，終於真切地意識到此事並非虛無。
“月光……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不知沉默了多麽長的時間，顧景程終於開口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一句話。
白月光十分淡然地回答道：“因為我知道，即使以後我們真的結了婚，以我的身體狀況，也大概率懷不上孩子了。所以，既然禾小姐懷的是你的骨肉，那我完全可以當成是自己的孩子進行撫養。至少，他是你顧景程的血脈。我一點都不會後悔。”
此時的白月光，在顧景程的眼睛裏就如同天使降臨一般偉大。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願意為自己付出那麽大的辛勞。
“景程，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請答應我的請求吧！”白月光用最誠懇的語調說道。
顧景程用雙手搓了搓臉，然後站起身來幽幽言道：“月光，你早點休息。這件事情……我得自己好好想想。”
“景程……”白月光喃喃呼喚著，但終究沒有能讓男人當場作出決定。
整整一夜，顧景程始終難以入眠。他一直在回想著和兩個女人對話的過程，眼前如同播放著幻燈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