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演戲
兩個人邁步前往會議室，剛落座沒多久，賀淩風就進來傳話道：“光明集團的代表已經來了，依然是那位姚風華小姐。”
顧景程一聽，不禁微笑著說道：“既然是老熟人了，那就趕快讓她進來吧。”
“是。”賀淩風領命而去，沒過多久，就把姚風華請進了會議室內。
雙方寒暄過後，顧景程正式詢問對方來此的目的。
“我聽說貴公司要派人來麵談，起初還有些納悶，一時間想不出來杜總要跟我談什麽問題。不過既然咱們現在如此親近，那麽我還是很樂意洗耳恭聽的。”顧景程用“親近”這個詞來形容兩家公司的關係，實際上是另有所指的妙用。
親近這兩個字原本是形容兩家公司關係好，可是在顧景程嘴裏，則變成了距離離得近。這顯然是在調侃光明集團買走自己一半辦公樓的行為。
但是對於顧景程的話中之意，姚風華好像並沒有特意理會，不知道是不是她壓根就沒有聽出來。總之，這個女人用直接的語言，把雙方的話題切換到了正題上。
“顧總，喬小姐，我們都是老朋友，因此我這次前來的目標，也沒必要故弄玄虛藏著掖著。據我們公司最近的了解，您二位新開發了一處咖啡種植園，是有這麽回事吧？”
顧景程和喬希晴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是有這麽回事，難不成姚小姐已經品嚐了我們的顧氏牌礦山咖啡？”
姚風華狡黠地點點頭：“是的，不禁我品嚐過了，我們杜總也品嚐過了。不瞞二位說，杜總喝過之後表示非常喜歡那種咖啡的味道，所以他想花重金從您手裏把種植園給買下來。”
聞聽此言，顧景程他們沉默半晌。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苦笑著重新開口：“姚小姐，我來西歐這麽久，好不容易找了那麽個賺錢的營生。現在剛剛有點起色，杜總就要過來收購。這從我心理上講，似乎很難接受。”
姚風華微笑道：“關於這一點，在來之前我已經和杜總溝通過了。杜總表示為了增加雙方簽約的可行性，他已經給您開出了足夠豐富的條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允許您用原價，把這座大樓的另外一半給買回去！”
此言一出，顧景程的目光瞬間閃動起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姚風華，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杜士基會開出這樣一個籌碼。
“怎麽樣顧總？這個條件應該足夠讓您動心吧？想想看，一座完整的辦公室能夠再次回到您的控製下，這將具有多麽重要的意義啊！我保證，貴公司從上到下，沒有人不希望您接受這個條件！”
在姚風華的鼓動下，顧景程的表情越來越激動。他好像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和對方簽訂協議了。
就在姚風華認為大事可成的時候，坐在顧景程身邊的喬希晴，突然開口言道：“顧總，您可要想好，是麵子重要還是資本重要？明說了吧，我覺得姚小姐他們公司開出的條件，不足以換取咖啡種植園。你應該果斷予以拒絕！”
姚風華萬萬沒想到，喬希晴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刻，這麽旗幟鮮明地唱反調。瞬間，她原本勢在必得的內心開始掀起波瀾，腦子飛速運轉著，想要快速想出對付喬希晴的方法。
“有了！”姚風華畢竟聰明絕頂，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暗中確定好了對付喬希晴的策略。
“從上次我請顧景程吃晚餐來看，他和喬希晴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特別融洽。如果我能利用這一點，進一步挑撥他們之間的看法，顧景程就有很大概率倒向我這一邊！”
想到此處，姚風華把心一橫，似笑非笑地對喬希晴說道：
“喬小姐，我知道您是顧氏集團最重要的智囊，凡是遇到重要的事情，顧總都要請您拿主意。其實在貴公司剛遷來西歐商界的時候，我就聽人評價過您是顧總的主心骨，是顧氏集團實際的領導者。今日一看，這傳言果然是可信的……”
這番充滿嘲諷的話語一進顧景程的耳朵，就立刻引起了他表情上的不適。他把身子往後一靠，頗為不耐煩地回複道：“姚小姐，我希望你在得到我的答複之前，不要引用那些無聊至極的傳聞。那樣做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
姚風華謙和地點頭道：“您說得對，是我有點魯莽了。不過此時此刻，我還是特別想聽聽您對這次合作有什麽意見。”
喬希晴皺著眉頭，忍不住再次提醒顧景程：“千萬不要衝動……”
“好了，你能不能安靜一點？我知道該怎麽辦！”終於，顧景程一直積攢的情緒開始爆發出來。他看待喬希晴的眼神裏，已經沒有容忍的空間了。
喬希晴瞪大眼睛，整個人就像蒙受了不白之冤一樣有苦說不出。她微微咬著嘴唇，努力堅持不在顧景程給出結論前失控。
深深地歎了口氣，顧景程轉頭對姚風華說：“對於貴公司開出的條件，我基本感到滿意。不過具體的一些細節，我們還得認真通過談判予以確定。”
“那太好了！”姚風華極為高興地答應道。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她特意用餘光去觀察喬希晴的反應。開心地發現對方的臉色，都已經被顧景程氣綠了。
“顧景程！你這是在拿公司的命運開玩笑！我堅決反對你這種隻顧麵子不顧利益的做法！”喬希晴站起身來，向顧景程激烈地抗議道。
顧景程抬頭望著喬希晴，目光中充斥著憤怒和不屑：“喬希晴，你最好擺正你自己的位置！說破大天去，你也隻是我所任命的一個顧問而已。你隻有權力向我提建議，而沒有權力對我發號施令！”
“你……”喬希晴伸手指著顧景程，氣得渾身都在發抖。而顧景程則抱起雙臂，不屑地將眼睛轉到別處，連看都不想看女人一眼了。
無可奈何之下，喬希晴隻能帶著滿腔怒氣衝出會議室，並且再也沒有回來的跡象了。
以姚風華的眼力，基本能夠確信對麵兩個人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鬧掰了。她暗中竊喜，由衷地感謝喬希晴能夠把顧景程身邊的舞台拱手讓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