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真相是假
喬希晴瞪大眼睛當場愣在原地，似乎驚嚇得連呼吸都忘記了。過了整整一分鍾，她才勉強緩過神來，努力勾起嘴角問道：“景……景程，你怎麽在這裏啊？”
顧景程冷若冰霜地反問道：“你為什麽會從這裏出來？”
“我……我忘了一點東西，看看是不是丟在這裏了。可惜剛才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可能是我忘在辦公室那邊了……我再去看看！”喬希晴胡亂說完這番話，忙不迭想要邁步離開。就在這個時候，顧景程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強行留在了原地。
喬希晴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本能地驚問道：“景程？！你這是幹什麽？！”
顧景程幽幽冷笑道：“景程這個稱呼，也是你能叫的嗎？千睦珺——千小姐？！”
一聽到“千睦珺”三個字，眼前的喬希晴渾身微顫，看上去像是有電流通過她的身體。顫顫巍巍中，她咽了咽口水，最終用惶恐的語氣問男人：“為什麽……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真名？”
原來，站在顧景程麵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喬希晴本人。而是來自艾瑪莎手下的那個假喬希晴！
顧景程沒有當場直接回答，而是先轉過身去，頗為冷酷地命令道：“跟我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回到總裁辦公室。在這段不算很遠的路上，千睦珺每一步都邁得非常沉重。她也曾有關尋機逃跑的想法，但現實情況卻很快駁斥了這種幻想。
站在顧景程麵前，千睦珺低著頭，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裏。直到顧景程冷冷地命令了一句：“坐下說話。”她才一邊猶豫著，一邊坐在男人的辦公桌前。
顧景程仍舊麵無表情地盯著麵前的女子，不知過了多久，他重新開口問道：“事已至此，是你主動交代呢？還是讓我來戳穿你呢？”
千睦珺緩緩抬起頭，莫名變得和喬希晴不太一樣了。有的時候，最好的偽裝不是外表有多麽相似，而是氣質思維無限接近於扮演者。如今，千睦珺已經失去了繼續扮作喬希晴的鬥誌。而這樣一來，她的“原形”也就不可避免地全都暴露了。
“顧先生……我能先問您一個問題嗎？”喬希晴掙紮著、試探著問道。
顧景程輕輕點頭，表示允許。
“您是從什麽時候看出來，我是假扮喬小姐的？”
或許是早就對女子的問題有所預料，顧景程在回答時，臉上除了平靜還是平靜。
“早在救護車上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她了。”
千睦珺猛然一驚，瞪大眼睛搖頭道：“不……那不可能！我這次已經花費最大精力，進行最完善的偽裝了。即使您觀察力再這麽出眾，也不可能在那種慌亂的狀態下，一眼就看出我是假的來！至少，我不相信您能做到！”
顧景程微微勾起嘴角，不屑而又狡黠地揭秘道：“事實上，你偽裝得確實很不錯。但可惜在無意間，露出了一個非常致命的破綻。”
“破綻？！什麽破綻？”千睦珺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顧景程伸出手，指向了對方的脖頸：“破綻就在於，你佩戴的那條玲瓏果項鏈。”
聞聽此言，千睦珺緩緩低頭往項鏈處看去。她縱使千算萬算，也沒能算到最大的問題，竟會出在這條美麗的項鏈之上。
“在進一步解釋之前，我希望你能先把項鏈還給我。那是專屬於希晴的手勢，任何人都沒有權力據為己有。”顧景程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在語氣裏施加過大的壓力。但那種由內向外隱隱散發的壓迫感，卻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千睦珺雙手微微顫抖著，從脖子上把項鏈摘下來，交到顧景程麵前。
男人拿起項鏈，在手掌裏細細觀察著，仿佛看到它就能看見喬希晴那張熟悉的臉龐。
“你肯定會很意外，為什麽我會通過這條項鏈，看穿你所有的偽裝。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真正的喬希晴，是不會在公共場合，佩戴我給她購買的首飾的！”
千睦珺嘴唇顫動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你……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呢？！”
顧景程冷笑道：
“她的這種習慣，早在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從那時到現在，無論我送給她那麽稀有的飾品，希晴都會悄悄地將它們收藏起來，從不舍得佩戴。當然我相信，在她一個人站在鏡子前的時候，會獨自欣賞戴上這些首飾的自己。不過，這也隻是我個人的猜測罷了。”
千睦珺聽完這番話之後，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樣愣在座位上。為了裝扮好喬希晴，她花了很長時間做了很多功課。在外人眼裏，她的那些努力已經足以讓她這個假喬希晴以假亂真了。可是百密一疏，在最為關鍵的這次任務裏，她還是被最了解喬希晴的人抓住了漏洞。
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千睦珺低下頭，深深地歎了口氣。在這一刻，她終於徹底認輸了。
“顧先生，到底還是您道高一丈。我輸了，一點怨言都沒有地輸了！接下來您想怎麽處置我，都隨您的便。隻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您能夠可憐可憐我。”
顧景程輕輕一抬手，冷若冰霜地說道：“我暫時不想聽你說這些，我隻想知道，艾瑪莎會把希晴藏到哪裏去。你如果能告訴我有用的線索，我或許還可能對你網開一麵。”
千睦珺猛然抬起頭，眉頭緊皺著請求道：“顧先生我向您保證，如果我知道喬小姐的下落，一定會毫無保留地告訴您！可事實上我隻是艾瑪莎手下的一枚棋子，除了對她的命令言聽計從之外，其他所有的事情我都沒有權力知道。這是實情，請您務必要相信我！”
“我倒是願意相信你，可萬一希晴她出點什麽事情，我該怎麽去拯救她？！”顧景程毫無征兆地暴怒起來，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看上去好像瞬間就可以把千睦珺湮沒掉一樣。
千睦珺渾身顫抖著，她努力讓自己的目光注視顧景程。嘴唇在顫抖中被自己緊緊咬住。
沒人知道如果氣氛發展下去，顧景程會不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