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離開留下
正如顧景程預料的那樣，在後麵那輛車上，顧行舟正麵無表情地處於思考狀態。沈念柔坐在他身邊，同樣一言不發。仿佛兩個人在各想各的，又仿佛兩個人都在猜測對方的想法。
看著前方顧景程那輛車的尾燈，沈念柔率先緩過神來，平靜地開口言道：“你可以加速超過他們了，沒必要一直在後麵跟著個沒完。”
顧行舟淡然回複道：“幹嘛要超呢？讓他們在前麵引路不是挺好的嗎？”
“你隻是擔心顧景程會偷偷折返回去，找顧欣曼說悄悄話。可是現在都走出這麽遠了，就算你想讓他回去，他也不會再回去了。”
聽完沈念柔的這番話，顧行舟沉默了幾秒鍾，然後喃喃言道：“念柔，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為我出謀劃策了。人家都以為這段時間顧景程和喬希晴鬧得不愉快，可他們哪裏知道，真正貌合神離的兩個人其實是我們。”
沈念柔微微低眸，隨即換上了有些倔強的神情。
“不要再說了，是你不信任我在先，所以我才會給自己找退路。如果把我們兩個之前的關係比作盟友，那你就是率先破壞盟約的那一方！”
顧行舟略顯無奈地冷笑道：“我破壞盟約？難道不是你先去聯絡顧景程，想要裏應外合地扳倒我嗎？在批評別人之前，你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變了模樣！”
“顧行舟，你這是倒打一耙！”沈念柔橫眉冷對地反駁道：
“我去接近顧景程，是為了替你收集情報，你以為我真要投靠他嗎？再者，你為了鉗製我的權力，刻意重用以前受你冷落的魏瀾，這就等於是當著我的麵對我發起挑釁！我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能對這種挑釁無動於衷！”
顧行舟微微苦笑著搖搖頭：
“說來說去，你把所有的責任都記在我頭上了？那我問你，自從回來之後，你肯定已經見識到了顧景程在本地商界的生命力。你認為隻憑我們兩個人，能夠徹底打敗他嗎？我重用魏瀾，完全是為了大局著想。像你這樣因為嫉妒而不顧團結，一點都不可取！”
沈念柔憤恨地轉頭瞪著顧行舟，她此時心裏所有的怒氣，都包含在了這一雙氣勢洶洶的眼睛裏了。
雖然顧行舟沒有拿正眼和沈念柔對視，但從對方那裏傳遞過來的怒氣，他卻完全能夠感受得到。接近一分鍾後，顧行舟深深地歎了口氣，用看破世事的口吻說道：“事已至此，你願意怎麽恨我就怎麽恨我吧。你如果對我不抱期望了，明天就可以選擇離開，我絕不幹涉。”
聞聽此言，沈念柔眨了眨眼睛，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駭人的冷笑。
“你想……想要趕我走？”
顧行舟無奈地回答道：“不是我想趕你走，是你自己不願意給我機會了。哀莫大於心死，你都已經對我心寒了，那我就算強行挽留你，又有什麽意義呢？”
沈念柔勾了勾嘴角，心裏麵極為倔強的那股勁頭，再一次湧了上來。
“如果你不這麽說話，我或許會真的離你而去。可是你既然要主動提出讓我走，我還就真的不走了！”
顧行舟聽到這話，忍不住苦笑著問道：
“你不走，是想要和我一起迎接失敗嗎？要知道，以後我們和顧景程之間的較量，就要變成一刀一槍地正麵對決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獲勝的概率將會無限接近於零。說實話，剛才在爸爸麵前，我都產生直接放棄的念頭了。隻是最後礙於情麵，沒有說出來而已。”
沈念柔嗤之以鼻地反駁道：“瞧你那點出息！你怎麽知道真刀真槍的競爭，我們就一定會輸給顧景程？你絕不能以為吃過他一次虧，這次就會重蹈覆轍！別忘了我們當初是為什麽回來的？不就是為了替你掙回那口氣嗎？！你要認輸自己認，我可是打算和他鬥到底的！”
顧行舟看到自己所施展的激將法有了效果，心裏麵十分開心。當然在表麵上，他絕不能把這種開心展現出來，以免讓沈念柔識破自己的真實想法。
“念柔，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沉默片刻後，顧行舟試探著開口言道。
沈念柔提起一口氣，仍然有些強硬地回複道：“說吧，什麽問題？”
“你剛才情緒那麽激動，到底是因為不服顧景程呢？還是因為不服喬希晴呢？我感覺後者的可能性，稍微大一點吧？”
聽顧行舟這麽說，沈念柔盤起雙臂，眼睛稍稍眯起來回答道：“不管是顧景程還是喬希晴，我都不服氣！別人越是對他們的商業才華讚賞有加，我就越想在他們最擅長的領域戰勝他們！我不管他們有多強，反正戰勝他們之後，我就是最強的那一個了！”
顧行舟敬佩地微微點頭道：“你還真是不忘初心啊！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我一提出來回歸的想法，你立馬就投了讚成票，絲毫不帶猶豫的。後來，我以為你那樣做是在刻意報複你的老同學顧景程。沒想到你的目標，要遠遠超出我的預期。”
沈念柔理所當然地“哼”了一聲：“那是自然！我和顧景程雖然是同窗好友，但我這次回來還沒把他太放在眼裏！我要幫助你成為本地商界最成功的企業家，這才是有意義也有雄心的目標。”
說到這裏，沈念柔的語氣進一步認真起來。
“行舟你記住，隻有你保持原本的決心，我才能一直為你竭盡全力。要是你自己都不相信能夠成功，那我自然就會有所氣餒了。”
顧行舟聞聽此言，嘴角微微上揚回應道：“你要早這麽說，咱們倆就不會有那麽多誤會了。這次責任在我，是我沒有主動和你做好溝通。往後我會端正態度，認真聽取你的意見。隻要能夠得到你的全力幫助，我相信我是可以戰勝顧景程的！”
“這才是我想要聽到的話！”沈念柔由衷地稱讚道。
不過俗話說得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雖然這會子兩個人算是把話給說開了，但在他們心裏究竟還有沒有桎梏，這隻有顧行舟和沈念柔自己清楚。不過因為形勢所迫，他們必須做出團結起來的樣子來應對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