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魚群
“你還在自圓其說呢，是不是又準備騙我們這些女子了？”敖紅瞪眼道。
“不騙你們騙誰啊？
什麽俠義君子，我可是一開始就打算不做好人的。”
“隨你怎麽想吧！”敖紅淡淡道。
二人一起下潛，襲擊過來的力量越來越多，一段時間內敖紅還能抵擋得住，不過還是難以靠近下方。
周圍山石被震得滾落，海水翻卷不息。
“怎麽辦？我的力量最多與它僵持，卻難以靠近。”幾條水龍接連不斷的進攻，敖紅有點應接不暇。
“四公主助我一臂之力！”見到那些碎石能夠無恙地掉入海底，向昭心中一亮。
敖紅聽聞，一股力量傳入向昭體內，並且流動起來。
“好啦，我們走！”向昭雖然經脈還沒有完全修複，也不可隨意動用真氣，但不妨礙別人的真氣引動，隻要雙方真氣別太排斥。
向昭說完，一把拉著敖紅瞬間消失，出現在下方百丈之處，已然接近海底了。
“啊！你幹嘛隨便拉人家……”敖紅心如鹿撞臉紅不已。
“自然是帶你下來，看啊！”
向昭借助敖紅的力量，施展移花接木，將原本掉落的碎石和他們互換，變成了他們在下，那塊巨石卻移到了之前他們的位置。
“你是怎麽做到的，空間跳躍？”敖紅定睛一看，才發現他們已經瞬移百丈，不禁有點驚訝。
“算是吧。”
“不會吧！空間跳躍可是一門很高深的神功，隻有修煉到極高境界功力極高之人才能施展，就算是我父王也隻能瞬移一小段距離，你現在就能做得比我父王還要好。
而且我聽我父王說過，空間跳躍消耗真元過多，不宜勉強施展，而且周圍力量若是不穩定，根本無法施展。
你說得輕鬆也就罷了，做得也如此易如反掌，實在令人猜想不透……”
“空間跳躍是這麽高深難練的武功嗎？
那我剛才的就算不上了。”
向昭聽後嗬嗬笑道，連東海龍王都不擅長的神功，他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子怎麽能輕易做到，或許敖紅所說的空間跳躍並不是向昭所想的那般簡單。
“也許世上有什麽捷徑也不一定，你能做到剛才這樣已經讓我大開眼界了，不必妄自匪薄，連我都做不到呢。”敖紅羨慕嫉妒道。
“我們下去吧！”
下潛到一定深度，那股力量又憑空消失，已經能夠看得見下方海底的情況，幾根巨大的石柱立於海底，還仿佛能看得見幾根玄冰鐵鏈連接。
二人下去之後，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人，於是四處尋找線索，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剛才應該是某個高手留下的一絲精氣，將誤入此地的人趕走。”
敖紅道，想不到那人一口氣都能將他們攔下，修為實在深不可測，不知道是誰所為。
“嗯，這裏有字！”向昭也認為是這樣，可是下方卻不見他所預料的那樣有被關押的人存在。
“禺林惡罪，迫害清風天籟，吾怒極將其鎮於此地，困囚三百年，望其悔悟所犯之錯——東海敖廣警訓！”
在一塊倒塌的巨石上麵，模模糊糊地刻了這些字。
“原來是我父王救了天籟，看來你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敖紅道，東海能有如此功力的除了她父王還能有誰。
“看來是這樣，不過情況又有點變化！”向昭似有所思，皺了皺眉頭。
“怎麽說？”
“還記得我說過，清風他們不在島上有一百多年，而這裏龍王說要囚禁他三百年。如今顯然三百年未到，囚禁之人卻已無蹤影，看這裏的情況，應該是被人救走了。
而這人能夠逃過龍王設下的阻礙，其修為絕對要比我們厲害。”向昭看了看周圍傾倒的巨石，混亂不堪。
“你說的不錯。
不好！囚禁的禺林逃脫，一定會去找我父王報仇的，那我父王可就危險了。”敖紅突然想到。
“東海龍宮守衛森嚴，應該不會有事吧？”
“這禺林應該是禺氏族人，來曆非同小可！”
“不是你們東海的嗎，比你們龍宮的還厲害？”向昭好奇。
“你雖然對東海還不太了解，不過也應該聽過上古的一些傳說。
傳說上古時代，仙界成立之前，東海甚至洪荒之中洪荒之外，都被另一些人占據，稱神的有，稱魔的也有。
而當年在這東海之上稱霸的便是這禺氏一族，上古的海神禺強、禺疆便是其中最為強大的人物。
後來仙界成立，因為我父王四兄弟治水功勞甚大，被女媧娘娘和帝俊賜予四海，掌管四海一切。
不過這樣一來，就等於我們東海敖家搶了他們禺氏的地盤，雖然他們臣服於我們，不過禺氏一族實力強大，霸海一方，就算是我們統治東海的龍族也不敢小覷。
如今我父王私自囚禁他們族人，逃出去定然會對龍宮發難。”
向昭雖然不了解當下仙界的組成，但幸好在南嶽宗的時候，經常被水淩拉去藏經閣閱讀洪荒典籍，上古的故事也知道不少。
其中這海神禺強、禺疆可是赫赫有名，在大海之上縱橫馳騁，想不到這傳說竟然是真的。
當下東海還有禺氏族人，或許是忌憚於禺氏族人的強大實力，東海龍宮才沒有將之如何。
“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了，否則東海發生了什麽變故都不知道。”敖紅想起東海龍宮的家人，不由得有點擔憂。
“確實是該找個方法離開這了！”
向昭想到天籟是被東海龍王救走的，結合他所猜想的，做了個假設，如果是真的話，那敖烈他們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你身體不要緊嗎？要不再休養幾天，讓月歌她們留下來陪你？”
敖紅又突然想到向昭的身體還不適宜在大海風浪之中冒險，雖然有點不情願月歌她們姐妹單獨與他相處，但還是大事為重。
“你一人離開確實可能成功，不過要走自然一起走，你以為我是誰，要離開此地也不一定要硬闖，一定會有辦法的。”
“謝謝你······”
敖紅心中以為向昭是在擔心她，很是感激，也很歡喜。“
啊！忘了件事情！”向昭突然驚叫道，似乎想起了什麽。
“怎麽了？”敖紅卻是被嚇了一跳，以為向昭哪裏不舒服呢。
“剛才的那條魚跑掉了，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魚，想請他到我肚子裏做客的，竟然趁我不注意溜掉了。
算了，太可惜了，隻能怪他沒這個福氣······”向昭一陣遺憾。
“這大海的魚聽到你要請它們去你肚子裏做客，還不都跑的一幹二淨了！”
敖紅還以為是多大的事，不過聽到向昭的話，不禁嫣然而笑。
如同來時一般，敖紅輸送一股內力給向昭，二人又瞬間離開了海底的危險區域。
雖然向昭做得一樣輕鬆，可敖紅還是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
“你先上去，免得她們擔心，另外看看島上還有沒有什麽出路。”
“那你呢？”
“我的午餐沒了，自然要再去抓幾條。”
“那你小心點！”敖紅說完，一閃就離開了。
“怎麽樣，找到公子了嗎？”敖紅一上來，月歌姐妹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沒事，過會兒自己會上來，我去找找有沒有很好的出路，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了。”
“四公主，發生什麽事了嗎？”月歌道。
“不知道，希望沒發生，或者等我們出去還來得及。”敖紅說完就去尋找出路了。
如果沒有讓他們一起離開的路徑的話，那她會決定一個人離開，很高興向昭想幫助她，但這是東海的事，她不想讓他涉險。
也許是受到下方力量的影響，距離海岸一裏之內，極少見到遊魚。
向昭不知不覺之間，遊到了深海區。深海區雖然魚類眾多，但是也異常危險，剛進入深海就差點被一道暗流卷走，好不容易掙脫，又有狂鯊猛獸看他很好吃的樣子，試探著過來襲擊。
“東海疆域甚廣，海城之間安全的管道隻有可數的幾條。
我經常四處巡遊東海，卻都能安全返回，有驚也無險，你可知是為什麽？”
“為什麽？”
“因為有魚群為我帶路，雖然魚群的目的和我不同，但至少跟著它們走不會出什麽意外。”
想起曾經敖烈對他說過的話，向昭似乎明白了什麽。
正好遇到了一群魚遊過，在隨時變動的暗流之中，它們竟然能夠在其中來去自如，一點也不受影響。
周圍的遊魚並不比他小多少，卻能若無其事地遊行。
“雖然大群的魚兒有時會走很多彎路，但是這依據路線上危險程度而不同，最終的目的地卻能準確地到達，準時地在那裏繁衍後代……”
想起敖烈竟然做過這種無聊事，實在與他東海大太子的身份有點不符。
“洪荒的雁一到秋天，便會往南方遷徙，難道這海裏的魚也有這般的？”向昭不禁疑惑，隨後釋然。
世間千萬生命，有的安土重遷，對於生存條件要求不高，隻生活在固定的區域，不願輕易離開。
而有些物種因為季節改變，食物和溫度的變化需要遷徙到另一處，秋天大雁往南飛都已經成為了常識。
雖然大多數人不了解其原因，但向昭修煉長生神訣，對於它們的習性有些猜想。
想不到在這東海仙界也有這種情況，不過顯然魚類的遷徙要比大雁困難得多。
雖然不知道它們要去往何處，但隻要能離開此地就行。
“四公主，你快去看看，公子他還沒有上來！”
敖紅都在島上查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回到月歌她們那，就見她們焦急萬分地跑過來。
“什麽？”敖紅一聽，花容驟變，正想要跳入海中再次尋找向昭的時候，一條人體大小般的大魚憑空從海中飛出，準確地掉在她們麵前。
“他死不了，放心吧！”敖紅有點嬌哼了一聲，似乎在氣向昭上來晚了讓她擔心。
“公子！”月歌姐妹聽完，便見到一道身影從海中躍起，眨眼之間就到了麵前，二女頓時眉開眼笑的。
芊兒隻見到那條大魚，剛落地就興奮地上去抓住，才不管其他人如何。
“島上沒有出路，你那邊如何？”敖紅可不認為向昭隻是單純地去抓什麽魚。
“這個不急，等我吃飽了再說！”向昭熟練地用真氣凝成的氣刀將魚處理了，在魚肚之中裝了一些海水，再放入一些香草，用島上的竹子穿插橫在火焰上烤了起來。
“哥哥，烤魚挺好玩的，是誰教你的嗎，能不能教給芊兒？”
芊兒在一旁垂涎欲滴，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條魚。
“記得很小的時候，我爹經常帶我去打獵，有點記憶······”向昭有些黯然。
“你爹挺懂藥理的嘛，這些都是常見的藥草，雖然效用沒多大，但用來除腥添香很是適合。”敖紅道。
“懂藥理的其實是我娘······”向昭也開始覺得他娘親來曆非同一般，懂得藥草本不稀奇，不過他娘總能用用草調理創造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人間絕對難得一見。
向昭不願多說，兀自烤起魚來。
雖然魚有點分量，向昭傷還沒好，但他畢竟功力深厚，單手操縱竹竿也易如反掌。
為了不讓魚肉烤焦，向昭故意不去魚鱗，在魚肚之中放些鹹的海水，是為了讓香草之香滲入魚肉之中。
等到魚肚之中的海水快要蒸幹之際，魚肉也正好熟得透徹。
前麵釣的那幾條“小魚”都被芊兒風卷殘雲般地吞了，別看芊兒這丫頭身材小，胃口可不小，吃起來可一點也不客氣。
向昭嗅著香氣，胃口大開，隨手拿著竹片竄了一快魚肉，當著敖紅她們的麵大口咀嚼了起來，芊兒也學著樣子快樂地大吃。
“好了，吃飽喝足，準備啟程離開了！”向昭吃完，伸了個懶腰，拍了拍手。
“啊？”月歌她們都一陣啞然驚愕，還沒明白過來。
“你們不會是想一直呆在這裏，不回去了吧？”向昭反問道。
月歌姐妹聽到你離開孤島，既是高興也有點失落，高興的是能回到鮫人族見到族人，失落的是若是與向昭一直生活在這裏，相信也不錯。
“你身體不要緊了？”敖紅硬生生地問道。
“應該沒什麽問題，再說即便有什麽問題，不是還有四公主在嗎？”向昭嗬嗬笑道。
“少廢話，你有什麽辦法？”敖紅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辦法是有，就不知是否可行。”
“不會又是公子猜的吧？”月歌道。
“答對了！現在正要去嚐試！”向昭說著，率先踏波飛出，其餘人也跟隨其後。
不一會兒便到了深海區域，剛才的孤島已經是小點般大小了。
月歌姐妹和芊兒有點依依不舍，在島上雖然才四天，不過因為有某人相伴，過得很是快樂。
“不如我們給此島取個名字如何，將來若是想再來這裏，也好稱呼？”星詠道。
“好啊好啊！芊兒好想再吃到哥哥的烤魚，就叫它烤魚島怎麽樣？”芊兒歡快應和道。
眾人一聽，頓時倒下，芊兒的目的還真是直接，隻不過這名字實在有點私有。
“其實對於清風和天籟來說，雖然被本族和東海驅逐，但是在這島上垂釣於大海，整日自由自在，做一對神仙眷侶也未必是件壞事，可惜遭人妒忌和怨恨……”
向昭淡淡的說到，月歌姐妹和敖紅都點點頭，暗暗看了向昭一眼，其實她們心中也很有感觸，自己可能想要這種生活，隻不過自己有意，某人無心。
“烤魚島不好聽的話，那就叫釣魚島吧！”芊兒興奮道。
“嗯這個好，以後就叫此島為釣魚島！”星詠拍掌歡慶，取名就她們兩個參與，其餘人也就隨便她們了。
深海之上暴風驟雨說來就來，難以前行也就算了，還看不清方向。
“這樣不行吧，大家會走散的！”敖紅道，她照顧著其他三女，在這狂風大浪之中可不容易。
“入海！”向昭大喝一聲，一頭鑽入了海水之中，其餘人聽聞也跟著跳入。
“以這群魚為準，跟著它們走！”
上方風狂雨急，下方的海水自然也翻卷不息，幾丈至幾十丈的巨浪跌宕起伏，差點將眾女衝散，嚇得她們驚叫不已。
在這海浪之中走散的話，想要找尋可就是名副其實的大海撈針了。
敖紅等人一聽，果然發現身邊有一大群同類魚在遊動，明白了一些向昭的意思。
通常一大群魚都是一起行動，即便他們之間有誰落下看不見身影，跟著這大群魚總能找到對方，況且這一群魚也不知道有多少，黑壓壓的一大片，長達一裏之多。
跟隨了一會兒之後，眾人都找到了感覺，漸漸適應了過來，雖然海浪依然很大，卻不怎麽影響他們的行動。
向昭發現這些魚逆浪而遊，時不時地全體變動一下，從前到後，眨眼之間的事情，移動的距離也並沒有多大，少則少於一丈，多則十幾丈。
遊動的節奏也有快有慢，在別人看來這根本就沒什麽，不過向昭卻注意到了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