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餿主意
不得不說,啾啾到的正是時機。
幽國第二次派出的海運船在海上全軍覆沒,負責押運的將領僥幸逃過一劫,拚命遊回岸上找人報信。
彼時幽帝正殷勤的來尋襄離,正要借口讓美人給自己彈琴作舞,便被打擾了興致。
“陛下.……陛下不好了陛下!”幽帝留下的小侍連滾帶爬的進到殿內。
“何事?”幽帝不悅的皺起了眉。
因為幽帝找死非要聽曲兒,襄離正抱著自己的琵琶,想著要不等一會用這玩意兒把幽帝打暈,再用幻術改改記憶算了。
那小侍使眼色給襄離,示意她退下,畢竟幽國後宮也是不許幹政的,且這些事事關重大。
襄離任由他把眼皮子甩的抽筋,硬是裝作自己看不見,死皮賴臉的留在好逑宮內。
“什麽事,你快說!”聽他說是急事,幽帝心急火燎的等了半天又不見他開口,也有些不耐煩。
小侍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種不懂事兒的宮妃,一張臉苦得都要滴下苦水來。
“回稟陛下,咱們第二次派到北邑的海運船也沉了,劉將軍九死一生回來報信,說是有人伏擊。”
“伏擊?”幽帝大驚,“是什麽人伏擊?”
“這.……”
“你去叫劉安來見我!”
言下之意竟然是要在好逑宮處理起政務來……果然是個昏君。
襄離悠悠哉哉的坐在一邊吃起了荔枝,大有自己就是根貌美柱子的意思.……反正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偷聽。
幽帝不說,大家都拿她沒辦法,便隻好任由她在此留下。
“陛下——”劉安將軍一身狼狽,連頭盔都不知道丟到了哪裏去,身上的鎧甲為了遊水,也扔進了海裏。他此時隻穿著貼身的勁裝,浸泡海水後晾幹還帶著一股子海腥味。
幽帝皺了皺鼻子,有些嫌棄。
“你可看清楚了伏擊你們的是什麽人?”
劉安當即開始嚎了起來,“是北邑,一定是北邑,那些人能在水下潛伏那麽長時間,一定是北邑新弄出來了什麽陰險狡詐的東西,能夠讓人在水裏呼吸……還有他們用的兵刃.……能破巫族長老們設下的咒術……這一定是北邑幹的!”
“你可有證據?”幽帝心中惴惴了起來,他實在不願意惹上北邑,“兵刃你可收繳?他們在水中呼吸所用的器具你可得見?俘虜呢?你們一個都沒抓到嗎?他們穿著北邑的衣裳?”
劉安大窘,這些他都沒有得到,隻是一個人憑借著水性好,狼狽的逃了回來……至於俘虜……他更是一個也沒抓到。
看他的反應幽帝便知道他一無所成,沉下臉色斥道,“廢物!你所說一切不過時猜測,如何能證明是北邑對我們的海運船下手?更何況此船所載是運往北邑用以交易武器的錢財,北邑的兵刃早就抵達,是我幽國之失才晚了一步交付錢財。北邑為何要自毀海船,白白失了錢帛?”
誰不愛錢,北邑難道能把這些東西白給幽國不成?幽帝撇撇嘴,愈發覺得是劉安胡亂猜測、危言聳聽。
“陛下,末將所言均是屬實……”
“好了!既然無法證明是北邑下手,多說無益。”幽帝煩的不行,“叫人再備一份,盡快送往北邑。”
此言一出,不光是劉安,襄離都是一愣。
這個幽帝真是不理民間疾苦。幽國雖然頗為富庶,可是錢也不能是這麽個花法。
北邑的武器精良可是也並不廉價,單單看他們索要的財物便可窺見一二。幽國國庫的錢財大多來自於百姓和商賈,前兩次收繳都弄得怨聲載道,再來一次那更得是人仰馬翻。
更何況前兩次都是白白打了水漂……
“陛下.……”襄離心道,這種時候總算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臣妾知道陛下國庫充盈,又大方好施,可是這回北邑明擺著就是欺負人嘛.……”她把語氣放的低柔,隱隱用了些魅音。
幽帝新得了美人,寵愛非常,自然也不會因為她出言而動怒,隻眯起了眼睛說道,“美人有何高見?”
“臣妾的話自然說不上什麽高見,不過就是看不慣那些人欺負陛下罷了。”襄離眼珠一轉,開始挑起事來。
“劉將軍所言不無道理,此時說不定就是北邑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罷了,左右他們給了東西占了名義,偏偏要我們出三倍的價錢來交換.……最後陛下仁善給了他們錢財,北邑利益無損,該是陛下吃虧。我們陛下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怎麽能當這樣的冤大頭?”
她此言又是為幽帝不平,又是為劉安申冤,縱然是無理取鬧,也是兩人心裏聽得也都舒坦。
“娘娘所言甚是!”劉安甚至還在一旁幫腔。
“美人所言有理,不知依美人之見,該當如何?”幽帝心中熨帖,可是也不得不為後續的事情煩憂起來。
襄離恨不能拿出提前做好的小抄來,隻回憶著遺光給她的信,“陛下不若拖一拖,等著北邑收不到錢財先行發難,派遣使者來幽國境內,到時候我們便指出北邑用心險惡,叫他們麵上不好看,豈不是痛快?”
幽帝想象了一下北邑那傲氣不可一世的使者在自己麵前臉麵無光灰溜溜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全然忘記自己毫無證據指責北邑來。
“就按美人所說的辦.……”
這件事不愧是襄離挖的一個大坑。
不久後北邑果然派遣使者來幽,質問幽帝久久不交付錢財一事。
幽帝聽了襄離的話,便叫劉安與之對峙,可是劉安不僅毫無證據,口舌都爭不過人家,被北邑使者罵了個狗血淋頭,弄的幽帝好不丟人。
幽帝自然不會怪罪襄離出的主意,隻覺得劉安無能,當即便把他當成替罪羊交了出去。
那北邑的使者十分剛直,襄離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光派來的臥底,竟然當場斬殺了劉安。
這下好了,幽帝徹底顏麵掃地。
可是不久後又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那北邑使者,竟然就這麽無緣無故死在了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