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陰陽相生亦相克
林子豪臉色再次變得陰沉，何荀忽然拍掌笑了起來，道：“入門期要和和望氣中期決鬥，妙啊！餘師侄，我沒聽錯吧？”
這時，眾人才意識到其中的關鍵，餘小封不過是個連望氣初期都沒到的廢材，而林子豪早就到了望氣中期，甚至已經半隻腳踏入望氣後期了。他想和林子豪決鬥，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林子豪臉色緩和下來，譏笑道：“決鬥場論輸贏再好不過，我也正有此意！”
值班弟子吞了口唾沫，明知道餘小封到時候肯定會被打得滿地找牙，但在林子豪的威懾下還是硬著頭皮回道：“你說的是事實不假，門中規定弟子間有任何矛盾和糾紛，都可以在擂台上一分勝負。勝者，自然有優先權利並贏得戰利品。”
餘小封似乎已經做好了決定，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麽林少爺，我們就在擂台上用勝負說話吧！”
林子豪一拍手掌，當即笑道：“好！別說我欺負你，我給你三天準備時間，你要是後悔還來得及。三天後，決鬥場上見！我要是贏了，從此雜務處你要繞著我走，並在眾弟子麵前給我賠禮道歉！”
餘小封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嗯，可以，但要是我贏了呢？”
“你贏？”
林子豪一愣地反問道，引得周圍圍觀的弟子哄堂大笑，仿佛他們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說吧，你想賭什麽？”
林子豪一臉譏笑地問道。
餘小封低頭想了想，道：“這樣吧，我贏了的話，我也不用你給我賠禮道歉。你這麽看中園藝這項雜務，我這一個月的雜務你就一並做了好了！”
“哈哈哈哈！”
周圍人再次哄然大笑，何荀等一幫法器院弟子更是笑岔了氣。
林子豪臉色變了又變，最終獰笑道：“好，我答應了！這是你自己找死，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餘小封默不作聲，然後轉身離開了雜務處。
回到家裏，他砰砰跳的心情這才緩和下來，然後心裏隱隱浮現出一絲擔心。
雖然別人不知道他已經有了望氣中期的修為，但是比起林子豪畢竟還是差了一些，聽說他已經開始準備突破望氣後期了。
要是他的師父錢萬三再賜他一些靈符法術什麽的，助他一臂之力，自己就更沒有勝算了。誰叫自己師父沒有別人師父那麽關心弟子呢！
“不行，必須要去求師父，到時候要是輸了的話就太丟人了！”
想罷，他又推開房門，跑到遊雲子的門前敲了起來，可敲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
“餘師弟，你找師父？”
這時，王大壯忽然走出屋子問道。
餘小封點了點頭，回道：“是啊，師父好像出門去了？”
王大壯麵露苦笑道：“師父向來來無影去無蹤，這次出去不知道又得多久才會回來。”
餘小封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妙。
“怎麽了，有什麽麻煩事嗎？”
這時，王大壯發現他臉上有些擔心神色，於是好心問道。
餘小封臉色複雜地歎了口氣，暗道師父不在，如今隻有求助幾位師兄了，於是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的遭遇說了一遍。
聽完，王大壯麵露一絲憤慨，頓時拍了拍胸脯道：“餘師弟你放心，師父不在還有我們幾位師兄呢！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受人欺負，白白吃虧的！”
餘小封聽得感動不已，連忙點了點頭。
於是，王大壯帶著他砰砰敲開了羅文遠、沈清明等幾位師兄的門，把他們都喊到了餘小封的房間裏。
王大壯把餘小封今天的遭遇大略講了一遍，然後得到了他們的一並支持。
“餘師弟，幸虧你提前告訴我們這件事，不然真上了擂台，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你！”
聽完王大壯的分析，一臉病態的沈清明忽然有氣無力地說道。
餘小封不解地看著他道：“為什麽？林子豪很厲害嗎？”
沈清明正要費力解釋，羅文遠忽然攔住他，微笑道：“還是我來說吧。餘師弟，你覺得憑你現在的法力和本事，對付一個普通的低級遊魂鬼有多少勝算？”
餘小封沉吟了一下，回道：“以前不好說，現在的話，應該有七八成吧。”
一旁的薛飛江和王大壯聽得一愣，目光異樣地看了他一眼，羅文遠也一愣地說道：“七八成？餘師弟，你有這麽大把握？要知道，就算我們師兄幾人，也隻有五六成的勝算，要是遇上某些變異和特殊的遊魂鬼，落敗也不足為怪。”
餘小封想了想，覺得這幾位師兄對他推心置腹，他也沒有什麽值得隱瞞的，於是把那麵小巧銅鏡拿出來給他們看了看。
“這，莫非這就是門中失傳的那麵元光鏡？”
王大壯入門時間最長，不愧見多識廣，當即吃驚地說道。羅文遠等人立刻神色一驚地盯向了那麵鏡子。
餘小封平靜地搖了搖頭，解釋道：“師父說，它以前的確是元光鏡，但已經被裴行遠所變的幹屍毀掉了。它已經失去了元光鏡的所有功能，威力和品質大不如從前了，現在也就相當於一個低階中的中級法器。
不過它能夠釋放磷火，對鬼物有一些克製作用，對付起低級的遊魂鬼應該不成問題。”
羅文遠等人羨慕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鏡子，看著他把鏡子收了回去，然後點著頭繼續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有這麽大把握，想必前幾日在三陽殿上師父最後說的法器就是它了！看來師父對你還是挺看中的，我們還從來沒有得到師父這麽貴重的禮物！”
餘小封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來一絲酸味，嗬嗬笑道：“可能是師父可憐我吧，畢竟我差點死在禁妖塔裏麵了。”
其他人默默點了點頭，比起性命，一個低階法器根本不足為道，餘小封等得到師父的賞賜也就理所當然了。
不過餘小封並沒有解釋全部，他下意識地保留了師父後麵的一段話，現在的元光鏡或許隻是個低階法器，不過如果假以時日培元的話，它還是很有可能重新變回中階高級法器的。
羅文遠不再注意元光鏡，而是繼續問道：“如果讓你對付一個兩米高的壯漢，你能有多少把握打贏他？”
餘小封被他問得一愣，想了想回道：“這個，就算我一點武功不會，我有靈符和法器在身，起碼有五成勝算吧！”
聞言，羅文遠和沈清明等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餘小封被他們笑得不明所以，臉色微紅說道：“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羅文遠解釋道：“這一次你大錯特錯！不過這不怪你，剛開始我們也和你一樣，都這麽認為，但是事實是，對鬼怪有奇效的靈符、法器等手段，一旦用來對付普通凡人，就會失去效果。
就比如敕令符，可以禁錮鬼物行動，但在凡人麵前，它就是一張普通的黃紙，一撕就碎！”
餘小封吃驚地瞪著眼睛，喃喃道：“竟然有這種事？”
王大壯嗬嗬一笑，繼續解釋道：“不過也有例外，有些高階的靈符還是能對凡人造成影響的。凡人的軀體就像中性的清水，雖然不具備修行的資質和條件，卻也不受修行之物的困擾和影響。
而修道之人就不一樣了，有些符籙，對凡人沒有影響，但對修道之人卻有極大的影響，道法和鬼怪就像跟清水截然相反的兩種物質，沸水和寒冰，一旦相遇就會爆發極大的反應。歸根結底，這就是修道之人口中的陰陽相生，亦相克。
我們這些低階修士的軀體十分接近凡人軀體，所以我們用來對付鬼物用的靈符和法術，用在我們身上根本沒有多少效果。所以如果你妄圖在決鬥中用對付鬼怪的方法對付林子豪，根本是天方夜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