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毀容

  沈君南在一旁又惆悵地喝了一杯酒,這一次不說話了,他已經對傅靳廷極度無語。


  傅靳廷突然沉聲說道:“她不會這麽賤。”


  像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麽讓那個女人滾,又好像是在給自己洗腦,說安謐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那麽聽話地躺在他的身下。


  沈君南一愣,詫異地看著他,反應了兩秒才明白傅靳廷嘴裏的她指的是安謐,於是翻了一個白眼,突然覺得腦袋有點疼。


  他想說:是的,她不賤,她要是賤的話你也不用在這裏買醉了。


  突然,包廂門被人從外麵敲響了,居安匆忙地走到傅靳廷的麵前,神色隱忍地匯報道:“傅爺,安小姐被夫人劃破了臉。”


  “因為什麽?”傅靳廷語氣冷冽地問,臉色越發的陰沉。


  居安將頭低下去了一些,複雜地開口道:“因為安小姐傷了金小姐的臉。”


  “當真是她做的?”傅靳廷站起了身,從一旁拿了西裝,不緊不慢地往身上穿著,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夫人說是她做的,還有,今天金小姐去公司找您了,是公司裏的秘書用指甲不小心劃傷了她的臉。”居安補充道。


  傅靳廷已經在往外走了,冷峻的容顏看不出喜怒,眼神依舊顯得冷漠又無情。


  “所以那個秘書說是安謐指使的?”他問道,語氣卻聽不出是問句,像是在陳述。


  居安嗯了一聲,他是不相信安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恐怕又是家裏那個老妖婆故意在找事。


  “醫生過去看了嗎?”這一次,傅靳廷是實實在在地發問,眼神凝著居安的方向。


  居安搖頭,“沒人去請。”


  傅靳廷沉沉地吸了一口氣,臉色冷得好像要凍起來了一樣,身上的怒氣讓居安的眼神都忍不住慌了慌。


  深夜別墅,安謐的房間。


  房門被人從外麵緩緩地打開,傅靳廷借著窗外的月光走了進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安謐的臉,鋒利的眉頭用力地蹙了起來。


  他將安謐從床上抱了起來,然後緩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阿雅察覺到了些許的動靜,疑惑地朝著門口看去,隻看到了傅靳廷的一個背影,她愣了愣,然後轉頭看著旁邊的床,發覺到安謐不見了之後,她原地發愣了好幾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少爺……好像真的很喜歡安小姐啊……”她喃喃地說道,然後輕笑了起來,這樣也不錯。


  傅靳廷帶著安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沒看到不遠處傅母的門是開著的,也沒看到她安靜站在門口,更不知道她看著他們的那個充滿厭惡的眼神。


  傅靳廷將安謐放在了床上,借著床尾的光,他注意到了安謐臉上那道血液已經幹涸的疤痕,從她的左臉的顴骨拉到脖子的喉結處,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


  他捏緊了手,冷光從眼底迸發而出,拿著特地從讓人找來的藥膏,一點點安靜地替安謐把它塗在臉上。


  “欠你一盒藥,今天就算還了。”他嗓音低沉地說道,菲薄的唇漸漸地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


  其實不能算是欠的,是他搶過去的差不多。


  睡夢中,安謐感受到臉上那道傷口疼痛的感覺慢慢地消停,好像有有一隻溫和的手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揉動,很舒服的感覺,讓她的緊蹙的眉頭都忍不住地舒展開來。


  是媽媽嗎?隻有媽媽才會這麽溫柔地待她,一定是媽媽沒錯了。


  傅靳廷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往懷裏伸去,他淡淡地勾著嘴角,一想就知道這女人可能是又把他當媽了。


  他把手抽了回來,然後轉身往洗手間去了。


  安謐早先還失落了一會兒,不過慢慢地就安靜了下來,她知道媽媽不可能一直陪著她的,所以她接受她的突然離開。


  她在傅靳廷的床上睡得格外安穩,傅靳廷本想再把她放回去,可最後卻順了自己的心意陪著她一起睡過去。


  他一開始要讓安謐陪著他睡真的隻是單純地想讓她陪著他睡,因為某一天他突然發現和安謐睡在一起他可以睡得很踏實,也不會失眠。


  她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味靈藥,沒有她,傅靳廷死不了,但有她在,他的生活也能夠過得更舒服一些。


  傅母在傅靳廷的門口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進去打擾他們,她臉色冷肅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心裏恨不得剛才一刀就真的殺了她,果真是一個狐媚子,都毀容了還有這麽大的本事勾引她兒子。


  翌日早晨,安謐醒了過來,眼神迷蒙間看到麵前一張俊臉,眉頭用力地蹙了起來。


  她什麽時候又和傅靳廷睡到了一起??


  安謐想要坐起來,才發現他的雙臂還將她摟著的,她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就被用力地拉到了他的身邊,額頭都快要抵上他的額頭,眼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長而密的睫毛和不見一個毛孔的肌膚。


  她輕輕地屏住了呼吸,伸出手想要將他推開,卻突然觸及到他堅實裸露的胸膛,嚇得手立即彈開,整個人都有些驚慌失措。


  突然,傅靳廷睜開了眸子,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安謐的臉。


  安謐腦袋有些當機,隻能眼神直直地和他對視著,不知道該要用什麽開場白,她和傅靳廷沒話可說,更對他們傅家人無一絲好感。


  傅靳廷伸出手落到安謐受傷那邊的臉上,微微直起上身專注地凝視著她的傷疤。


  安謐秀眉再度擰緊,不知道傅靳廷又要耍什麽花樣,她開口,嗓子還有些發啞,“我可以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傅靳廷將眼神落回到和她的視線相對,她還在他的懷裏,這樣親密的距離讓他覺得安謐是他的人。


  “我抱你過來的。”他毫不掩飾地回答,眼裏沒有絲毫的情感起伏,好像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安謐冷眼看著他,語氣也顯得極為冷漠,“你還要和你媽唱雙簧唱到什麽時候?折磨我很有意思嗎?”


  傅靳廷眼裏冷光一閃而過,他輕勾著唇角,突然覺得安謐這樣發怒的樣子也挺可愛的,嘴裏挑釁地說道:“對,有意思。”


  安謐死咬著後牙槽,突然翻身將傅靳廷壓在了身下,一拳狠狠地砸了過去。


  “我真的受夠你們了,有本事還是直接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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