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救安家
安謐被丟在了地上,第一時間先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見著麵前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剛抬起上身,胸口又挨了一腳,於是無力地躺倒回去,艱難地喘著氣。
女人走到了她的身邊,一雙白嫩的腿特別的顯眼,她穿著紅色的包臀裙,上麵是一個奢華的小西裝。
安謐看到了她的臉,輕嘲地掀起嘴角,喊道:“安柔兒……”
安柔兒高跟鞋踩了過去,用力地摁住安謐想要起身的肩膀,一張臉在忽明忽暗間顯得格外的陰冷。
安謐痛得臉色都白了兩分,卻沒喊疼,腦袋還有些昏厥,剛才安柔兒那一砸砸得可不輕,安謐好像都能看到眼前黑幕間的星星。
“傅夫人那邊是你說的對不對?”
安謐沒有反應,安柔兒又用力地踩了下去,安謐才嗤笑地看著她:“是傅家找你們麻煩了對吧?早就告訴你不要犯蠢,你不聽。”
眼看著安柔兒眼睛猩紅就要抬起腳來踹她,安謐起身一把握住了她的小腿,稍稍一用力拉,安柔兒就摔在了安謐的旁邊。
安謐翻身就騎了過去,一拳狠狠地還給她。
她剛才沒有動靜就是在緩勁,正麵相對,安柔兒不可能在她手上討到好。
“啊!”安柔兒慘烈的叫聲突起,被安謐用力地捂在嘴裏,用力到甚至感覺到安柔兒的牙齒鉻得她手心直疼。
安柔兒嘴裏也隻剩下痛苦地嗚咽聲,瘋狂地搖著腦袋想要擺脫安謐的控製。
安謐一個打架打到可以保護自己安全的女人,安柔兒又怎麽能鬥得過,她掙紮得再激烈,也隻是掙紮了。
從安柔兒的話裏,安謐猜到了傅家人動手了,想到什麽,她低頭厲聲問安柔兒:“我弟弟的骨髓配型找到了嗎?你之前說的那個難道是騙我的?”
安柔兒也不掙紮了,冷笑地看著她說道:“是啊,安家要是出事,你弟弟第一個去死。”
“媽的!”安謐一巴掌扇在了安柔兒的臉上,打得安柔兒嘴角都開始流血,安謐一把用力地揪住了她的頭發,嗓音沙啞血腥地說道:“你特麽敢動我弟弟試試,就算是不管我自己的生死,我特麽也要整死你!聽過傅靳廷的名頭是吧,知道他們傅家人怎麽對我的嗎?拳打腳踢連狗都不如,老子在傅家替你受那麽多的罪,你敢背叛我試試,安柔兒,你有種就試試!”
安柔兒被嚇壞了,此時的安謐像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一般陰森腐朽得可以摧毀一切的樣子,她突然覺得安謐像是變了一個人,那兩隻空洞漆黑的眸子,像是兩道不見底的深淵,從裏麵吹出來濕冷粘稠的陰風,叫人毛骨悚然。
她顫抖著嘴巴,滿眼的恐懼,嗓子被無聲地扼住,說不出一句話。
安謐稍稍平靜了一些,又機械般冰冷地開口:“別拿我弟弟來威脅我,我跟你拚命,他是你們唯一的籌碼,別毀掉,毀掉你們就完了。”
她像是下了一道追殺令在安柔兒身上,將安柔兒定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然後她緩緩起身,撿過一旁的被汙泥弄髒的包,眸色沉了沉。
安謐走到了巷子口,突然聽到安柔兒顫抖的嗓音說道:“幫安家!”
誰都明白,傅家要摧毀一個安家易如反掌。
安謐在巷子口頓了頓,什麽都沒說地離開了。
安陽的命,她的命。
安謐不可能蠢到幫安家對付自己,但是目前安陽隻能靠安家的救濟,她更加不能把安陽暴露在傅家人特別是傅母的麵前,傅母會整死她的。
怎麽辦?
安謐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寓裏,身上的白色T恤汙濁到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她頹廢地坐在臥室的地麵上,身上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絕望,快要讓她窒息。
她回來沒有動靜,傅靳廷以為她又是出去跟誰吃飯了,一直陰沉著臉坐在客廳裏等她回來。
然而等到晚上八點也不見人影,他終是臉色冰冷地打了電話出去,情緒極度的暴躁,真想在安謐的手機裏安定位監控。
手機鈴聲從臥室裏響了起來,傅靳廷眉頭下意識地蹙了起來,掛了電話大步朝著安謐的臥室走去。
安謐的門是虛掩著的,屋裏沒有開燈,屋內沒有拉開窗簾,門打開,他的影子落在地麵上,光束延伸到安謐的腳尖,在那裏停止。
一個處陰暗,一個處光明,界限分明。這一次換做她在陰暗裏,白天那個身上灑滿陽光的她就像是一個幻覺。
安謐縮成了一團靠在床邊,額頭抵著膝蓋,長發披散在她的一側,遮住了她半個身子,無助得讓人心疼。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如同一根針刺進了傅靳廷的眼睛裏。
她沒有動靜,白色的衣服汙濁著,就像是一個髒兮兮的布娃娃。
傅靳廷停頓了幾秒才敢朝著安謐走過去,先隱忍著問道:“怎麽了?”
他的嗓音響得突兀,安謐身子劇顫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麽恐怖的聲音,她又死命地將頭往膝蓋裏麵伸去,完完全全縮成一個小點才好。
傅靳廷看不下去,一把將她拎了起來,那一張眼淚斑駁的臉像一把劍直接紮進了他的心坎間,安謐以往清亮的眼睛被一團黑色的情緒侵占著,空洞得就像是兩個黑窟窿。
她就那樣看著他,冷漠沒有感情,死氣沉沉。
傅靳廷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他想要安慰她兩句,手摸到她的手,被冰涼的觸感凍得顫栗了一下,然後握得更緊,將像個木頭樁子的她拉入懷中。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沒意識到,這句話充斥了煞氣。
安謐將頭抵著他的肩膀,他的手安撫地在她後背輕撫,令人心動的力度。
“如果世上有一個人,她存在就會傷害你,不存在也會傷害你,現在讓你做一個決定,殺了她或者不殺她,你會選哪個?”
安謐思考了好久,不知道如何決定,她要被這個選擇逼瘋了。
“殺了。”傅靳廷沒有猶豫地開口,異常地果斷。
安謐失神了片刻,又小聲地問:“為什麽?”
“殺了就不會有變故,長痛不如短痛。”這一次,傅靳廷依舊沒有遲疑,安謐似乎感受到了外人口中他的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