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過門不入
“你……”
“我不想……”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頓住,安謐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不想別人去打探我的事情,如果鄭先生已經查出了什麽,我也請你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這是我的私事,讓我自己一個人處理就好了。”
鄭子遇剛才就想問她需不需要他的幫助,聞言頓了一下,然後笑著點頭,輕鬆地說道:“放心好了,我又不閑,東西都找到了,我自然不會再去好奇你發生了什麽事。”
安謐對他感激地微笑了一下,“謝謝您的體諒。”
“說那麽客氣幹什麽,對了,你什麽時候能出院?我看你好像已經好很多了。”鄭子遇很快地轉移了話題,笑容顯得十分的明朗。
安謐不告訴他,他也可以自己去查。
“不知道,還要等通知。”安謐頗有些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行,那我再讓你的主任給你延一段時間的病假。還有,教授聽說了你的事,讓你傷好之後再去找他。”鄭子遇正色說道,那語氣,就像是上司在公正又嚴肅地安排下屬任務。
“好。”安謐老實地點頭,擔心教授可能要把她換掉了,心情一下就低落了下去,可表麵還算是平靜。
鄭子遇見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又囑咐她兩句好好養傷照顧好身體就離開了。
轉身之時,俊臉上麵的笑就消失了,化作了無限的沉重。
安謐和傅家之間的矛盾,他要不要插手呢?安謐一再地說明讓他不要插手,鄭子遇覺得她可能是被威脅了,他顧及著她的安全,也不可以輕舉妄動,隻有先看看情況再說。
安謐坐在原地看著鄭子遇走遠,思緒有些混亂,憂愁著該要怎麽做才能讓教授把她留下來。
半個小時後,阿雅扶著安謐起來,“風大了,安小姐我們先回去吧。”
安謐站了起來,腿有些僵硬,緩了一會兒才敢繼續往前走。
兩人緩慢地從後院往前走,要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一樓的走廊兩側都是房間,光線被阻擋著,頭頂的燈管也很久沒有換了,隻有兩頭有光亮傳來,就顯得走廊有些幽暗。
她們往前走了一半的路程,身後有護士推著車子的動靜傳來,安謐和阿雅朝著一邊靠去,留了足夠的空間讓護士路過。
阿雅這個時候問著她:“剛才那個醫生是您的醫生嗎?為什麽這幾天我都從來沒有見過?”
安謐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一步步走得很緩慢,一手扶著牆,聞言回答道:“不是,他隻是我的朋友,怎麽?喜歡他?”
阿雅聽著她打趣的話,臉色一下就羞紅了,倔強地解釋道:“沒有,我就是問一下,怕他對你圖謀不軌。”
安謐輕笑著,突然敏感地察覺到護士推車的動靜突然變快了,她擰著眉頭回頭,走廊足夠寬,那護士卻是快步地推著車朝她直直地撞了過來。
安謐瞳孔驚懼地擴大,四肢僵硬著,剛下意識地把阿雅推走,身子突然被撈了一把,轉了兩圈撲進了一個帶著熟悉味道的懷抱裏。
耳邊傳來各種劈裏啪啦的動靜,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腦袋一片混亂。
“安小姐沒事吧?”不一會兒傳來阿雅擔憂的嗓音,安謐輕喘了一口氣,回過身往身後看去。
護士的車子已經倒在了一旁,許久未見的居安將那個護士製服在了地上,正麵色淩厲地問她:“沒長眼睛嗎?誰指使你幹的?”
“我……我剛才走神了……怎麽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護士哆哆嗦嗦地回答,嚇得都帶著了哭腔,好像她才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
安謐愣愣地看著居安,意識到了什麽,又快速地回過頭仰頭看向了摟著自己的男人,呼吸都忍不住的一滯。
快有半個月不見了吧……
傅靳廷也正冷肅地看著居安的方向,等著他問出個結果來。
突然察覺到安謐的視線,他才僵著脖子低下頭回視著她,她的表情很平淡,傅靳廷看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隻是沉著嗓音擔憂地問:“有沒有傷到哪?”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臉,四目相對的時候,安謐的心似乎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快速地回過神,慌亂地移開了視線,搖了搖頭,平靜地將他推開,拉著一旁的阿雅繼續往前走去。
一句謝謝都沒有,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
傅靳廷安靜地看著她走得有些別扭的身影,一直等到她都走遠好多了,才不舍地回頭,看向麵前的護士。
居安已經把人打暈了,他們剛才看到這個護士是有意變換了方向朝著安謐撞過去的,分明是藏著害人之心。
“傅爺,現在怎麽辦?”居安單手拎起了那個垂著頭毫無知覺的女人,對著傅靳廷詢問著。
“送警局,關三年。”傅靳廷聲線冰冷地說道,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看著那女人,然後轉身離開。
居安立即扛著那女人就從後門出去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又是傅夫人安排的人。
她還是不死心地想要害安謐,還專門挑在傅靳廷出差的時候行動,卻算錯了他回來的日期。
樓上病房裏,安謐緊張地坐在床頭,兩隻手無意識地互相糾纏著,心髒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半個月不見了,他這段時間去了哪裏?他這次過來是找她的嗎?
正想著,屋外傳來阿雅的說話聲。
“少爺,您怎麽在這裏站著,不進去嗎?”阿雅剛從外麵給安謐拿了藥過來,遠遠地瞧見傅靳廷站在門口,故意放大了些音調問著。
安謐手一緊,忍不住地轉頭看向了門口,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傅靳廷掃了一眼阿雅,阿雅頓時覺得壓力十足,立即將頭垂了下去不敢再說話了。
他轉身就離開了,連病房的門都沒有進。
阿雅看著他的身影走遠,忍不住地歎了一口氣。
安謐也聽到了腳步聲遠去,忍不住落寞地垂下了頭。
阿雅進了屋,小心地打量著安謐,將藥放在她的床頭,試探著安慰道:“少爺或許還有其他的要忙的事情……”
安謐打斷了她的話,有些無奈地笑道:“阿雅,不要揭穿我,你就當我沒有在為這件事傷心好嗎?”
如此清醒地自欺欺人,估計也就隻有安謐一個人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