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安陽不行了
最終傅靳廷也沒動她,隱忍著又去衝了涼水澡。
安謐捂著自己緋紅的臉,從指縫間,分外無辜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傅靳廷為了她真的忍了太多次了,可她也是真的沒有辦法……
晚間,安謐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身後貼過來一個微涼的身子,她被凍得清醒了一些,翻身窩進了對方的懷裏,額頭輕靠在他的堅實的胸口,甕聲說道:“傅先生,我會盡快調整過來的,這段時間還請你再多擔待擔待。”
傅靳廷不以為意地勾著唇角,在她頭頂落下一吻,低啞著嗓音道:“睡吧。”
安謐安心地點了點頭,可睡了沒一會兒,她潛意識又想起了什麽,低聲有些迷糊地說道:“傅先生,鄭子遇救了我一命,他幫了我很多,我需要還他人情,你以後再別誤會了……”
傅靳廷聽得稀裏糊塗,疑惑地問:“說什麽呢?”
安謐就再也沒有了聲響,徹底睡著了。
傅靳廷低眸看著她睡得香甜的小臉,又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才低聲似呢喃般地道:“阿謐,你別讓我失望。”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個禮拜一。
傅家別墅裏,傅夫人剛剛起來在陽台活動身子,這時急切的腳步聲從屋外響起。
衛六拿著一個密封袋,走到她的麵前,將東西遞給了她。
傅夫人還沒化妝,臉色顯得有幾分沒氣色的感覺,她擰著眉心,臉上都是刻薄之態,動作卻優雅從容地打開了密封袋。
裏麵是醫院做的測試報告,傅夫人眯著眸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看到報告結果的那一欄,直接咧開嘴角張揚地笑了起來。
“配型成功?”衛六見她的神色,便也有些為之高興地問道。
傅夫人笑眯著眼睛點頭,然後將測試報告又裝回了檔案袋裏,神采奕奕地看著衛六道:“這下,還用等什麽呢?直接安排讓醫院準備移植手術吧。”
“是。”衛六領命,又快速地離開。
當醫院那邊接到命令的時候,傅夫人手下的那個醫生直接錯愕地道:“開什麽玩笑?那可是活人!要是把那孩子心髒移過去了,他就不用活了!”
“一個植物人,誰還管他的死活?”衛六冷血地說著,又吩咐道:“你先準備你那邊的事情,那個供體,我來處理。”
取不了活人的,那就取死人的。
而此時傅家別墅外,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路邊的大樹旁。
車裏,鄭子遇若有所思地盯著傅家這個城堡一樣的宅子。
“鄭總,看來是傅家的人在打安陽的主意。”他的身邊坐著安陽的主管醫生,他們跟著那個鬼鬼祟祟的人跟到了傅家,一下就猜到了對方是什麽樣的打算。
“金蕎的心髒等著移植,安謐前兩天還在擔心金蕎的病情,她一定想不到對方會把念頭打到她心愛的弟弟身上。”鄭子遇嘴角勾起一個十分冷酷的弧度,語氣嘲諷地說道。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主管醫生好奇地問。
“等待他們下一步的動作。”鄭子遇泰然自若地說道,說完,便輕鬆地道:“開車走。”
隻要有了監控的對象,他還不必要太過擔心,隨機應變就行了。
當天下午,安謐公寓客廳裏麵看穀教授給她發的資料,擱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立即扣上筆蓋,撈過手機,見是醫院的人打來的,於是立即接了起來。
“喂,您好,我是安謐。”
“安女士,請您現在來醫院一趟,你弟弟不行了。”電話那頭,一個溫柔的嗓音機械地告知道。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安謐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激動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膝蓋撞在了茶幾上,小腿處的疼痛硬扯著神經。
“你……你……你在說……什麽?”她抖著嗓音,難以置信地問道,眼眶裏麵彌漫了淚水。
“您先控製一下您的情緒,這裏還有事情等著您來處理,請您保持冷靜。”電話那頭,女人安撫而又帶著冷漠地說道。
“我怎麽控製?怎麽突然……突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到底怎麽了?”安謐當即眼淚就沒忍住,泣不成聲地問道,她現在已經不能夠理智了,那句話就像是一刀砍在了她的腦袋上,砍得她頭昏眼花,痛不堪言。
“您先過來,這些事情會有負責的醫生當麵和您談。”
對方的話無疑就是將安謐往深淵推,安謐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她此時連一絲幻想都不敢有了,立即手忙腳亂地起身往外跑。
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
她失聲痛苦地呢喃道,她明明把安陽照顧得很好,她明明給他爭取了最好的醫療設備和藥品,明明前一陣子還什麽事都沒有。
到底出了什麽事?!
安謐一路跌跌撞撞地衝進電梯,鞋沒換衣服沒換拐杖沒拿,頭發也有些淩亂,整個人失魂落魄得如同一個瘋女人。
“夫人!”保姆阿姨聽聞些許動靜追了出來,隻看到安謐離開的一個影子,她疑惑地在門口望了一會兒,暗道算了算了,不管了。
安謐坐著出租車趕到了醫院,司機聽聞了她的情況,連車費都沒收,讓她趕緊進去。
安謐連連哽咽著道謝,衝進了市醫院,直接往安陽的病房跑去。
而此時安陽的病房裏,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被鄭子遇踩在了地上,周圍還站著一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紛紛臉色慍怒地盯著那女人。
當病房門被人突兀地打開的時候,鄭子遇率先看了過去。
眼前女人臉色慘白得難看,白色的睡衣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頭發淩亂不修邊幅,褲腿上血紅的一片更是刺激眼球。
“安小姐……”其中一個醫生認出來了,有些怔愣地喊道。
安謐愣愣地看著屋裏的一幫人,然後步伐僵硬又淩亂地往旁邊的病床走去。
病床上,男孩依舊安穩安詳地躺在那裏,稚嫩乖巧的容顏分毫未損,旁邊監控體征數據的儀器都很正常,哪裏像是不行的樣子?
安謐感覺心口的心髒又恢複了跳動,繃緊的神經陡然鬆懈了下來,猶如虎口逃生,可是那種恐懼卻經久不散。
幹嘛要這麽嚇她呀?
“啊——”
安謐沒忍住,嗓子口溢出歇斯底裏的哭泣聲,直接就脫力重重地砸坐在了地上,小臉痛苦地皺了起來,眼淚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