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醫生都很博愛嗎
安謐吸了吸鼻子,勾著溫柔的笑,眼睛閃爍地說道:“我去給你安排檢查,一會兒就回來。”
聽到了解釋,傅靳廷這才鬆開了她的手腕,眸光停在她臉上,低聲道:“早點回來,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
這話聽起來怎麽有種撒嬌的感覺?
安謐眸光複雜了兩分,覺得自己這是種錯覺,傅靳廷那麽不可一世的男人會撒嬌才怪!
她轉身朝著外麵走去了,一路上思路尤其地混亂,弄得她頭暈腦脹的。
過了十來分鍾,安謐才回來,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
“我帶你去檢查。”她走到傅靳廷的麵前,沉穩地說了一句。
傅靳廷依舊坐在那裏,神色似乎又蒼白了很多,連唇色都褪了下去。
撩著眼皮看著安謐,修長的胳膊伸了出來,像大爺一樣是要等著她去扶。
安謐抿了抿唇角,有些不自在地上前,十分吃力地將他扛在了肩上,額頭上不一會兒就多了一層汗水。
“剛才見你站得那麽直,現在倒像是沒了骨頭一樣,骨頭斷了?”
一邊走,安謐一邊氣喘籲籲地說著,艱難地偏著頭用餘光掃著連頭都靠在她肩上的臭男人。
她說話一向都是這樣毫無顧忌的,除非是在長輩麵前。
傅靳廷倒也習慣了她言語間的冒犯,聞言,平靜地回答道:“站了太久,沒力氣了。”
這話說得真是臉不紅心不虛的。
安謐咬牙懟道:“你剛才坐了那麽久,力氣沒恢複嗎?”
“好歹我差點為了你丟了命,你扶我一下怎麽還這麽多話?”傅靳廷輕勾著唇角,語氣卻滿是埋怨的樣子。
安謐噎住了,鼓了鼓腮幫子,好像連牙齒都在用力,吐槽道:“還不是因為你太重了……”
她細胳膊細腿的,都怕直接斷掉。
傅靳廷稍稍移開了一點的重量,讓她輕鬆一點,卻還是像賴皮一樣賴著她。
安謐扶著他去檢驗室,將他送進去的時候,才忍不住大口地喘著氣,感覺全身上下每塊肌肉都酸了。
一路上,路過的人都在看著他們,看得安謐都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又過了有十多分鍾,傅靳廷才單獨從裏麵走了出來,一手還捂著肚子,行走間似乎分外疼痛的模樣。
安謐立即上前,本能地又將他扛在肩上,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肚子上的傷還是以前那個?”走著走著,安謐遲疑地問道。
傅靳廷也不否認,語氣無波地說道:“是,打架的時候那裏的傷口都崩開了。”
“還打了架?!”安謐驚詫得連嗓音不由得都提高了很多,她還以為對方隻會威脅傅靳廷拿點錢就解決了。
聯想到那三十幾個四肢發達的大漢,安謐不由得小心地咬著後牙,臉色複雜,不說話了。
就知道他打不過的!
傅靳廷偏頭看著她微微有些無語的表情,疑惑地問:“你這是什麽態度?”
安謐搖了搖頭,沒說話。
傅靳廷也沒有勉強,唇淺淺地勾著,突然問:“你和鄭子遇在一起了?”
安謐眉心錯愕地輕蹙,腳步都遲疑了一些,兩人在醫院人來人往的走廊裏走著,分外地引人注目。
“還是和那個外國人?”傅靳廷見她不說話,又有些輕諷地問。
當初安謐可是當著他的麵親了那個外國人,可她從來都沒有當過外人的麵吻過他,別說當著外人的麵,她主動吻他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反正傅靳廷就覺得安謐早就已經出軌了。
安謐眉尾輕挑,麵色錯愕了一陣之後也恢複了正常,不知道怎麽回答,也就保持著沉默。
傅靳廷餘光安靜地看著她,沒安靜一會兒又問道:“你們醫生都很博愛嗎?”
兩人已經來到了病房門口,安謐推開了門,帶著他往裏進。
這裏是VIP病房,安謐直接將傅靳廷丟在了沙發上,然後才輕喘著氣,兩手叉腰地站在他的身前。
傅靳廷大爺似地靠在沙發上,微微揚著高貴的臉看著她。
安謐停頓了兩秒,才冷靜地說道:“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你的問題,而且我覺得我也沒有必要回答。”
畢竟都隻是過去式了,他們之間也不再存在感情問題,安謐也疲於應付。
這話說得傅靳廷頓時就沒趣地低下了頭,精致的容顏滿是深沉的表情。
氣氛好像有些尷尬了。
安謐想了想,直接繞過他朝著旁邊的臥室走去,檢查了一些必備的藥物和裝備。
傅靳廷則是四平八穩地靠在原位,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樣。
片刻後,安謐拿著藥箱走了出來,到了傅靳廷的身前,鄭重地問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傅靳廷掃著她拿來的東西,立即就說道:“不介意。”
安謐張著嘴微頓,將藥箱放在了一旁,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那好,我這就去給你叫護士。”
“慢著!”聞言,傅靳廷坐直了身子,朝她喊道。
安謐疑惑地回過頭來,“怎麽了?”
傅靳廷頓了頓,認真地點頭道:“我介意。”
安謐知道他有潔癖,所以才想問他介不介意讓護士過來處理,他如果介意的話,安謐就隻好自己給他處理。
雖然她剛才沒說完,可傅靳廷現在是懂了。
安謐無奈地回過身來,重新拿著醫藥箱走到了他的跟前。
“躺下吧,我先看看你肚子上的傷。”她平緩地說道,一邊從藥箱裏選出來合適的工具和藥品。
剛才帶傅靳廷檢查的是有沒有骨折和內出血,外傷這些情況,安謐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傅靳廷老實地躺在了沙發上,個子修長的他躺在沙發上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安謐想了想,本想又建議他去床上,可腦海中適時地滑過某些不好的畫麵,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衣服撩開,腹肌上的傷口果然裂開了。
安謐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眼皮都跳了跳,然後直接起身,冷聲說道:“你這個要重新縫合,我去安排一下。”
剛要走,手腕又被拉住了。
“心疼嗎?”他低沉的嗓音緩緩地傳來,似乎十分的執拗。
安謐眼眶早就酸了,低著頭憋了一會兒,才回過頭安靜地看著他,“我說心疼,你又該說我博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