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心疼嗎
落進熟悉的懷抱裏,安謐剛要掙紮著起來,大手卻直接落到了她的腰上,壓著她的身子。
“投懷送抱,我喜歡。”耳旁傳來淡淡戲謔的嗓音,偏偏聽起來那麽欠揍。
“你別太過分了!”安謐撐著他的胸口直起上身,避免兩人過度的接近,美眸噴火地看著這個無恥的男人,咬牙切齒地喊道。
她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抱著要對傅靳廷好一點的目的過來的,結果每次相處不了多久,她內心的怨氣就淩駕在了一切之上。
傅靳廷嘴角帶著邪佞的笑,和他以往冷漠至極的模樣很不一樣,眸子定定地看著安謐,低啞的嗓音緩緩地說道:“這就叫過分了?那這樣呢?”
說著,他彎腰直接將安謐整個人都拉到了大腿上,兩隻有力的手臂緊緊地圈著她的上身。
安謐嚇了一跳,微怔了一下,然後才奮力地掙紮,紅著臉吼道:“傅靳廷,你別得寸進尺!!”
她掙紮得厲害,全身每一處都在用力。
傅靳廷抱著她不由得也需要加點力度,最後不知被碰到了哪裏,低沉著嗓音悶哼了一聲,“嗯……”
聞聲,安謐心頭一震,氣得脖子都粗了,破口吼道:“我今天非要把你閹了不可!”
傅靳廷抱著她,腦袋埋在她的脖子間,悶聲難受地道:“你,別動了,傷口又裂開了。”
“……”安謐這才在一片混亂中記起自己是過來幹嘛的,於是立即就老實了起來,眼神忽閃地望著天花板,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是想偏了。
而不遠處圍觀的幾人,默默地轉身朝著外麵走去了。
夫妻間的事情,他們外人還是不要看熱鬧得好,免得看到一些不該看的畫麵。
安謐以為他痛就會放手了,結果這丫的還依舊抱著她不放,於是壓低了嗓音吼道:“鬆開我呀!”
“好不容易能抱一次,多抱一會兒。”傅靳廷痞裏痞氣地回答。
安謐耳朵都紅得能滴血了,隻又罵了一句:“無恥!”
傅靳廷沒再說話,而安謐也沒再亂動,空間裏安靜的氛圍顯得特別的詭異。
良久後,傅靳廷才又低聲說道:“那天晚上,沒醉。”
安謐聽完,毛都要炸了,立即又掙紮著要起身,口中罵道:“混蛋,馬上把我放開!”
耳邊的嗓音頓了幾秒又緩聲說道:“畢竟早就想那麽幹了,雖然那天晚上的體驗確實不太好,但是我也很慶幸成了你第一個男人,而不是被鄭子遇那家夥捷足先登。”
“傅靳廷!”安謐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蹦出來,那種態度像是要把他吃了。
傅靳廷依舊抱著她,身上的酒氣還是很重,隱隱還有些血腥味彌散開來。
“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很嫉妒鄭子遇,我傅靳廷長這麽大,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我都覺得可笑。”
聽到這裏,安謐沒再罵了,神色震了震,眼眶又開始發紅。
突然想起之前離婚後才看到的那個視頻,她也不清楚是什麽時候錄在手機裏的,可裏麵的男人尤其深情而愧疚地說了我愛你三個字。
那個視頻對她的觸動很大,可一直以來她都忽視這些無法控製的感情。
傅靳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將她鬆開了,冷漠地將臉別到了一邊,低聲說道:“你走吧,以後都別出現在我眼前了。”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安謐心口滑過一陣刺痛的感覺,默默地低頭從他身上下去,站在那裏遲遲不動,眼裏的淚水翻湧著。
傅靳廷單手撐著額頭,腦袋低了下去,俊臉藏在陰暗中,眸光定在前麵的一雙小腳上,良久後才忍無可忍地拿起茶幾上的酒瓶砸在地上,暴戾地吼道:“滾啊!”
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個體,前一秒還戀戀不舍地將你抱著,下一秒就能逼著自己割斷一切的聯係。
安謐的腳往後挪了挪,酒瓶碎裂的碎塊都崩到了小腿上,火辣辣的疼痛開始蔓延。
低頭看了看腳邊碎裂的酒瓶,安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放在一旁的背包拿了起來。
傅靳廷本來還想再去拿另一個酒瓶,見她準備要走的樣子,身子就僵在了原位,狹長的眸子安靜地盯著她瞧,眼裏彌漫了厚厚的濃霧。
安謐拿著背包就朝外走去了,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了下來,再次深呼吸了三次,將亂糟糟的心情都平複下來,然後才又回身回到了傅靳廷的跟前。
傅靳廷靠在沙發上,墨色的眸靜靜地看著她,沒再說話了。
安謐將包重新放在茶幾上,拿出一些必要的工具,然後走到傅靳廷的麵前。
俯身,彎腰,手利落地將他黑色的襯衫從西裝褲裏抽了出來,然後霸氣地撩開。
傅靳廷見此,唇角動了動,卻順從地放下了椅子,身子朝後倒去。
安謐差點也跟著栽了下去,身子晃了晃就穩住了,心跳卻又亂得不成樣子。
她站在椅子旁邊,拿著醫用針線消毒棉簽麻醉藥,神色鄭重地開始處理著。
看著這個血淋淋的傷口,安謐眉心蹙緊又鬆開又蹙緊,然後才忍不住地去問:“你不會疼嗎?”
傅靳廷雙臂枕在頭下,眼神一直未從安謐的臉上挪開,聞言,涼薄的唇緩緩地問道:“你心疼過嗎?”
安謐手微頓,蹙緊眉頭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傅靳廷動了動腦袋,歪著頭和她對視著,低沉地說道:“我心疼,身上的疼痛好像能緩解一下心裂開的感受。”
聽到這裏,安謐眼淚掉了下來,然後狼狽地移開視線,繼續手上的工作。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安謐才輕飄飄地出聲道:“真好,你也能體會到我當初的感受了,報應不爽。”
傅靳廷坐起了身來,安謐連忙收回了針,怕紮到他。
傅靳廷大手捏著她的下頜,近距離看著這張慌亂的容顏,不由自主地靠近,一點點地試探。
安謐微微後縮著下頜,呼吸都屏住了,卻沒逃。
傅靳廷的唇停在離她很近的位置,低聲問道:“你當時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和其他男人也是這樣毫不避諱嗎?”
他的意思是她不躲也錯了,語氣裏帶著濃濃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