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是她的
“在你心裏,我和其他男人是不是沒什麽區別?”耳畔傳來傅靳廷低沉微啞的問話聲,呼吸撒在安謐敏感的脖頸處。
安謐縮了縮脖子,由著他抱著,神色鎮定地說道:“當然不是。”
她回答完了,傅靳廷卻沒聲了,片刻後才將她放開,獨自一人先轉身往別墅走去了。
安謐困惑地看著他孤寂的背影,遲了好幾秒才跑了跟了過去,想要拉著他的手卻被躲開,安謐張著嘴愣愣地站在原地,複雜地看著他走遠。
到底怎麽了?
“喂!”安謐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大喊,蹙著眉頭直白地問道:“你怎麽了?!”
幽暗的燈光,寒涼的沙灘,海風吹起來讓人瑟瑟發抖,傅靳廷的背影沒有停留地遠去。
安謐原地琢磨了好久,打了一個噴嚏之後才發現自己好像被凍得太久了,於是又垂頭喪氣地往那邊的別墅走去。
深夜十點,安謐坐在意大利風情的小屋客廳裏看書,不時地朝著臥室的方向投去一瞥。
臥室的燈光還是亮著的,說明傅靳廷道現在還沒有睡。
安謐憂愁地撐著下頜,腦袋裏麵亂做了一團,手中的法文書籍也看不進去了,拿出手機忍不住給司千發了個消息過去。
在嗎?在嗎?傅靳廷生氣了,我該怎麽辦?
雖然安謐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在鬧什麽別扭,但她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過了有兩分鍾,電話那頭有了回應,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安謐聽到鈴聲,連忙慌亂地拿著電話走出房門,坐在屋外紫藤花架下麵,才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司千打趣的嗓音傳來,“現在換做你追他了?”
安謐輕咬著下唇,將自己掛在藤椅的椅背上,語氣低落地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就生氣了,好像還是在生我的氣。”
“我該怎麽辦?”
司千笑著說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主動出擊,將他哄好。”
“怎麽哄?他現在都不理我。”安謐此時好像蔫吧了許多,語氣也是分外的無奈。
司千當即就篤定地開口:“啥也別說了,不要臉地纏著他就是最好的辦法。”
“啊?”安謐嘴角抽搐了兩下,神色有些發僵,遲疑地開口說道:“你讓我纏著他?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那種人,那你就別管他了,等他來找你。”司千語氣愛莫能助地開口,一副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的樣子。
安謐悲哀地歎了一口氣,“我要是知道他生氣的原因多好,解釋一下就行了,現在我啥都不知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冷落我,我也很憋屈啊。”
司千頓了兩秒,才真誠地勸道:“你現在也別問他到底為什麽生氣,如果你真想知道原因,你就自己去尋找,維持一段關係是兩個人的事,不能讓一個人持續地努力。”
“傅靳廷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你也拿點真心出來,別隻會說卻從來不會落到實處。”
“擔心他就去問,想要哄他就去哄,想要留住他就想點有用的招。你這遲鈍的腦袋,什麽時候才能開竅?”
安謐聽完,心情突然有些低落,甚至覺得有些手足無措,難以應付。
片刻後,司千又溫聲安撫道:“不要因為害怕交出真心而受傷就永遠封閉自己,你要認清你自己的心,該怎麽做都跟著你的心走吧。”
“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做出什麽,那就什麽都別做。雖然你惹了傅靳廷生氣,但他總會自己想明白的。不過等他自己想明白之後,估計也就沒你什麽事了。”
“你想要孤獨一輩子,你會孤獨一輩子的,他遲早都會離開,所以你此時也不用太過糾結。”
“安安,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會喜歡身邊的人不停地犯錯,不停地挑戰自己的底線。當你想要得到一個東西的時候,你注定會失去一些什麽,世界總是遵循質量守恒的定律。”
“如果你永遠守著一開始的你,你永遠無法見到全新的你自己,而你也從來沒有成長。你恐懼的東西還圍繞在你的周圍,它在逼你放棄更好的事物而守著它。你對過往的自己妥協,就是在將更好的自己拒之門外。”
“你明明可以克服那些你畏懼的事情,你卻選擇了退縮。你明明知道怎麽做才是正確的,卻因為亂七八糟的借口而放棄那樣做,你會永遠輸下去。”
這一番話說得安謐慚愧地低下了頭,眸光顫顫地看著地麵,內心的情緒波濤洶湧。
其實司千一直在幫著她正視自己內心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司千總是能將她的本性看得十分的透徹,讓她毫無反駁的力氣。
“去做吧,就當成一個挑戰,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對自己愛的人低頭並不是可恥的事情,反而是一件很值得讚揚的事情。”司千鼓勵著說道。
“好。”安謐點頭,掛了手機,轉身朝著別墅的臥室走去,心跳狂亂又劇烈。
臥室裏有一張占了半個屋子的矮床,四周掛著各種各樣的花草,落地窗邊開著暖燈,屋子裏的氛圍十分的溫馨。
傅靳廷坐在床頭,修長漂亮的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快速地敲擊著,似乎在處理著什麽公務。
安謐遲疑地靠在門框上,安靜地盯著他瞧。
流暢優美的臉部線條,頭小肩寬五官極其精致,冷峻著一張臉坐在床上就像是油畫一般,讓人賞心悅目,真是個漂亮的家夥。
以前好像對容顏不為所動的安謐此時好像湧起了另一種想法,床上的人是她的,她的?!
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安謐的唇角就忍不住輕勾了起來,奇妙的體驗感上頭了。
傅靳廷被她盯得久了,忍無可忍地合上電腦看了過去,張口剛要冷聲說兩句,卻見到安謐在偷笑,看得他忍不住一愣。
“呃……”陡然間被抓包的安謐心髒都忍不住的一麻,伸手遲疑地指了指裏麵的床,腦袋好像短路了似地問道:“我可以睡這裏嗎?”
傅靳廷單手輕敲著筆記本的上方,臉色冷峻又疏離,狹長的眸子裏麵折射出來的冷光讓人覺得背脊都在發冷。
“你今天睡客廳。”涼薄的唇一張一合,無情又冷酷地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