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熟人相見
下午剛下過雪,晚上即使已經到了天黑的時候,天空也帶著黃橙橙的色彩,亮得像是下午四五點的時候。
燒烤店裏傳來吆喝聲。
“丫頭,你要的肉串來了。你的酒要一會兒才能送來,我已經讓老頭回家取了,再等個幾分鍾就能到,你先吃著。”老板娘將安謐要的東西拿了過來,臉上帶著淳樸熱情的笑容,四五十歲的樣子,臉被寒氣凍得通紅,也可能是被炭火烤的。
安謐禮貌地點了點頭,等到老板娘離開了,她才慢悠悠地開始吃。
吃了不一會兒,咚一聲她的桌子被砸了一下,一瓶啤酒立在了眼前,來人用了十分挑釁的態度。
安謐下意識地擰眉,眼神發冷地看了過去。
卻在注意到麵前這一張熟悉的麵孔時,眸色一怔。
男人在她對麵坐下,五大三粗的形象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不過他此時笑了笑,麵色都是熟稔之色,粗啞地開口道:“剛才看到你的側臉就覺得熟悉,過來一看還當真是你。”
安謐拿紙擦了擦嘴角,上下打量完他,眉頭微蹙地開口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麵前之人就是當初挾持過安謐的老四,傅靳廷的兄弟。
安謐對他沒什麽好感,此時已經做好了要離開的打算,她可不屑於和這種人交往。
“半個月前就回來了。”老四將手中未開封的啤酒遞到了安謐的麵前,不拘小節地說道:“剛才聽你要啤酒,我先分你一瓶,咱倆喝喝。”
安謐見他遞東西都是一種逼著人接受的樣子,遲疑地伸手拿了過來。
“回來幹什麽?”她忍不住又問道,眼裏有探究之意。
當初老四好不容易出海離開,他和傅靳廷的關係很明顯已經鬧僵了,現在又回來幹什麽呢?
老四拿了另一瓶啤酒過來,拿筷子懟開了瓶蓋,動作粗獷又豪放,瓶蓋被彈起落到了遠處的雪地上。
他笑著說道:“這都要過年了,我回來祭祖。”
似乎看到安謐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他端起酒杯就大氣地和安謐的啤酒瓶碰了碰,一口飲盡,繼續笑著開口道:“還是在自己家待著舒服,在國外待著一點人情味都感受不到。”
聽著他的感慨,安謐垂下眸子,默不作聲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喝著,少了幾分要離開的想法了。
老四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安謐就安安靜靜地聽著,他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安謐也沒想附和。
最後,他的話才扯到了安謐的身上,好奇地詢問:“你和傅靳廷怎麽樣了?還在一起嗎?”
提及這個,安謐神色靜了下去,眸光看著酒杯裏的液體,好幾秒之後才提起手臂喝了下去,慢吞吞地說道:“離婚了。”
“哈哈哈……”聽到這裏,老四直接粗獷地笑了起來,笑聲豪邁又囂張。
安謐再度倒了一杯酒喝完,眉心擰成了一團,聽到他的笑聲還在繼續,忍不住低聲氣恨地道:“有什麽好笑的?”
“我一早就料到你們不會長久,傅靳廷那個男人怎麽可能喜歡你?他就是玩玩你而已,征服你這種女人對他來說隻能算是一個遊戲。”老四毫不給麵子地大笑著揭示道,語氣裏的蔑視很是明顯。
安謐握緊了酒杯,手指頭用力到血色褪盡。
老四笑著繼續說道:“你對他越不感興趣,他就越要招惹你。越是得不到的,越要挑戰,我比誰都清楚他的好勝心!”
說到這裏的時候,老四的語氣裏似乎帶了幾分的恨意。
“等得到之後,他會毫不猶豫把你拋棄了。”老四目光直直地看著安謐,眼裏帶著憐憫之色。
安謐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將酒水咕嚕嚕地倒進杯裏,屏氣又喝下一大杯。
稍稍冷靜之後,她才看向老四,紅唇涼薄地勾起,低聲道:“那你算錯了,因為離婚後,他也在挽留我,他想和我複婚。”
她這樣的話就是想證明自己對傅靳廷來說是不一樣的!
“哈哈……”老四又大笑了起來,在笑安謐沒有自知之明,忽而又冷冷地問道:“那他人呢?”
他毫不留情地去揭安謐的傷疤,如果他們現在還是好好的,傅靳廷會放她一個人在大寒天裏孤零零地喝酒?
傅靳廷現在還在醫院裏陪著謝羽藍,哪有時間來陪她?
腦海裏閃過之前她看到的傅靳廷抱著謝羽藍的畫麵,安謐心口不可遏製地痛著,眼眶立即發酸,眼淚已經堆積在了眼下,她憋得眼眶通紅。
“還是被我猜對了吧?”老四笑著,一隻腿豪邁地踩在了一側板凳上,仰頭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安謐說不出話來,她可以欺騙自己,但事實騙不了人。
腦子裏麵亂糟糟的,這幾天的事情都擾得安謐心神不寧,她低頭用力地摁著頭皮,煩躁得真想跟人好好地打一架。
這時,老板騎著摩托將啤酒送過來了,笑嗬嗬地放在了安謐的身邊。
安謐提起酒瓶子就用牙咬開瓶蓋,對著瓶嘴悶喝。
老四歪著頭好笑地看著她,眼裏多了幾分興致。
喝了小半瓶之後,安謐懶懶地趴在桌上,腦子微醺著說道:“講講傅靳廷的事情吧,我對他的了解太少了。”
“他?我怕你聽了之後,會懷疑世界。”老四依舊笑著。
“說。”安謐隻道了一個字,目光直直地望著他。
被這樣看著,老四莫名地想要聽話。
沉思了兩秒,就講故事一樣笑著說道:“他就是個衣冠楚楚的混蛋,為了上位把自己最好的兄弟殺了,還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
安謐順著他的話,好奇地問:“什麽借口?”
老四喝了一杯酒之後,語氣蔑視地說道:“他的女人和他的兄弟睡了,所以他就把他兄弟殺了,就這麽個借口。”
安謐聽完,直起身子來,兩眼呆滯地看著老四,已經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你不信?”老四輕蔑地一笑。
安謐動了動僵硬的脖子,輕咬著唇角。
好半天,她才問道:“那個女人叫謝羽藍?”
“你竟然知道她?”老四意外地看了過去,想到了什麽,又笑著說道:“傅靳廷和你說的?他怎麽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