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明天就離開
施傲青說的這些因素其實都是在暗指傅靳廷,他覺得傅靳廷一定會失敗。
傅靳廷隻可以認準一個目標努力,如果他同時看中了兩個,他一定會失去一個,虛偽逢迎說的是他對施二爺的態度,委曲求全說的是他對施家的態度。
傅靳廷又怎麽會聽不出來,他的臉色暗沉了下去,最後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
他成功或者失敗,都用不著施傲青來評價。
施傲青看著傅靳廷離開,屋子裏安靜得就隻有他自己略顯沉重的呼吸聲,神色布滿了深沉之色。
他坐回了沙發,拿起了電話,聯係了下麵的人去把阿強帶回來。
想了想,又朝著臥室走去,換了衣服,親自出門去找的安謐。
阿強把位置跟施傲青匯報了。
施傲青在四合院裏找到那丫頭的時候,她還在喃喃地問著:“傅靳廷怎麽會殺人呢?”
施傲青抱著她上了車,身後跟著另外幾個黑衣保鏢,而阿強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院去了。
“傅靳廷是個好男人,隻是不適合你。”施傲青低聲對安謐說道,嗓音很是溫和。
安謐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小臉看起來很孩子氣,沒再接話。
“他有句話也說得對,我不該留你在施家。”施傲青將退燒貼貼在了安謐的額頭上,想到了什麽,才緩聲說道。
不過他說的這些,安謐都沒有聽到。
大年初八,黎安下著雪。
安謐裹著厚厚的外套站在房間的窗前,小臉微微有些蒼白,鼻尖發紅。
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來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好在她是從自己酒店的房間裏醒過來的,不然一定要被嚇慘了。
“砰砰砰……”屋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安謐忙走了過去將門打開。
施傲青依舊披著那件藏青色的披風,眉目柔和,整個人看起來儒雅至極。
他的手上端著一份還冒著熱氣的薑湯,“我借用廚房熬的,你把它喝了,感冒能好得快一些。”
安謐感動地看著他,雙手將盤子接了過來,“這種事情怎麽還勞煩您親自動手,我隨便吃點藥就好了。”
施傲青溫柔地笑開,伸手拍了拍安謐的肩膀,故作不悅地說道:“傻孩子,跟舅舅客氣什麽?”
安謐靦腆地抿著嘴角笑著,“我這不是怕累到您嗎?”
這時,走廊裏有路過的人,安謐忙將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您快進來吧。”
兩人坐在落地窗前,安謐一邊喝著暖洋洋的薑湯,一邊望著窗外鵝毛大雪,感歎了一句:“南方十幾年都不下雪,今兒個真是太奇怪了,雪怎麽會下得這麽大?”
樓下都是孩子的歡笑聲打鬧聲,以往冷冷清清的街道現在也是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在戶外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大雪。
安謐看著下麵歡喜的人們,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舅舅,您今天還有安排嗎?下雪天不冷,我覺得咱們可以出去逛一逛。”安謐來了些興致,當即就問著施傲青的意思。
她現在說話還帶著些鼻音,施傲青忍不住板著臉說道:“感冒還沒好,就又想要出去了。”
安謐嘿嘿地笑了笑,低著頭可愛地揉了揉鼻子。
她哪裏是自己想要出去呀,她是個宅女,讓她在實驗室待上一年她都能待得住,她隻是想要陪著施傲青出去走走。
想必過幾天,他們就要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她也要忙著去幫穀教授做實驗,而舅舅要回去施家忙著掌管施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所以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很珍貴的。
施傲青目光看向了窗外很遠的地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而安謐就撐著下巴,安靜地等著施傲青思考完。
“那就去墓園,看看你外公外婆還有你媽媽。”施傲青收回了視線,有些感傷地說道。
安謐重重地點了點頭,顯得很是乖巧。
沒想到舅舅在這個時候想到的都還是自己的親人,安謐心裏頭也是暖暖的,伸手主動握上了施傲青的手,隻有他們兩人知道,擁有一個全心全意為自己考慮的親人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施傲青對著安謐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又說道:“等去墓地看完他們之後,你就陪著傅家少爺回A市,我也要回施家那邊了。”
沒想到離別來得這樣快,安謐癟著嘴角,弱弱地問道:“就不能在黎安多待兩天嗎?”
“那你就讓靳廷陪著你在這裏多待一陣,我今天必須要回去了。”施傲青溫聲地說道。
安謐將頭耷拉了下去,就連嗓音,也低落了不少,“我不想讓他陪著我,我現在不想看到他。”
一想到昨天傅靳廷那樣的態度,安謐就一點要和他相處下去的想法都沒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一直都有,還是在施傲青出現之後才有的。
是不是傅靳廷自己也感受到了,施傲青漸漸地取代了他在安謐心中的位置?
施傲青伸手落到安謐的腦袋上,突然認真地問道:“你愛他嗎?”
安謐身子都忍不住地一僵,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她找不到答案,也沒有答案。
“你敢為他放棄生命嗎?”施傲青又問,雖然這個問題很土,但是這確實是一個很能檢測愛與不愛的問題。
安謐仔細地思考了良久,然後肯定地搖了搖頭。
任何人都不能讓她付出性命,她也不想去虐待自己。
施傲青輕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好,無論如何你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那些在乎你的人擔心。”
安謐乖巧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她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好像穀教授前不久才和她說了類似的話,他們都覺得安謐能保護好自己已經是一件極其了不起的事情了。
吃過了早飯,安謐換了一套素淨的衣服,全身上下隻有黑白兩種顏色。
施傲青也將藏藍色的披風換成了黑色的披風,兩人都默契地保持著肅靜,然後坐車朝著郊外的墓地駛去。
那個墓地,也是安謐第一次見到自己舅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