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千金難買我樂意
傅靳廷的大手落在了孟寧的口罩上,而孟寧的手用力地壓在了他的大手上。
孟寧蹲在茶幾前,而傅靳廷就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將她罩在了雙腿和茶幾中間。
“讓我看看你沒化妝的樣子?”他低頭靠了過去,手微微用了些力去扯她的口罩,語氣雖然帶著商量的意思,可他的態度卻很強硬。
孟寧將頭埋了下去,茂密的金發遮住了小臉,嗓音一瞬間陰沉了好多,一字一頓滿是警告地說道:“把手給我拿開。”
傅靳廷手微微一頓,不再敢輕舉妄動。
孟寧掰開了他的大手,然後快速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框,垂著眸眼神淩厲地看著麵前沙發上坐著的傅靳廷。
傅靳廷兩條修長的大長腿懶散地撐開,也仰頭看著身前的女人,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俊臉專注地看著她。
“請你自重。”孟寧率先移開了視線,一邊冷聲說著,一邊帥氣地翻身就從茶幾上越了過去。
“你為什麽不給我看你真實的長相?”傅靳廷起身,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十指交握,俊逸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似乎隻是很平常地問一下,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孟寧。
灼灼的眼神好像要把她臉上的口罩直接燒毀了。
“憑什麽?”孟寧手在醫藥箱裏麵翻著,然後陸陸續續地拿出了好幾盒的胃藥感冒藥丟在了茶幾上,語氣顯得分外的寡淡。
“我給你錢。”傅靳廷從錢包裏抽了一張金卡出來,給孟寧遞了過去。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他當然不屑於再動用別的手段。
孟寧抬眸冷淡地睨了他一眼,然後再次垂下了眸子,似乎麵前這個帥哥對她沒有任何的吸引力,她冷冷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缺錢。”
傅靳廷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捏著金卡在桌麵上敲了敲,似乎沉思了一會兒,將身子輕鬆地靠回了身後的沙發上,懶懶地說道:“今天的車禍,維修費至少二十萬美金,你想現金還是轉賬?”
孟寧已經收拾好了藥箱,眼睛正看著桌麵上那一堆的藥品,完全忽視了剛才傅靳廷的話,自顧自地說道:“藥盒裏麵都有說明書,你選符合你症狀的藥來吃,如果實在不知道吃什麽,那你就把鎮痛藥吃了,自己老老實實地去醫院做個檢查。”
“聽明白了嗎?”她眼神清冷地朝他望了過去,拎著藥箱,身姿挺拔地站著,已經準備離開了。
傅靳廷麵無表情地和她對視著,俊臉在暖色燈光下,精致絕色而又那麽的冷然,身上的氣場低調卻又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壓感,而他依舊是醉著的,因為他的反應慢了好幾拍。
他看著她的眸光,像是一團沒有火焰卻又在熊熊燃燒著的烈火,沒有攻擊性,卻又那麽精準地將她溫暖地罩著。
孟寧的手無意識地往自己的白大褂上抓去,這樣的眼神讓她滿身都升起了不自在的感覺。
下一秒,傅靳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
他的步伐緩慢,優雅得像是一個在閑逛的貴族,繞過茶幾,眼神鎖定住她,安靜地往她走了去。
孟寧瞳孔縮了縮,腿部繃得僵直,克製住了要逃跑的想法,端正地等在原地眼神警惕地看著他。
傅靳廷走到了她的麵前,和她靠得很近,似乎下一秒就要貼上了,他似乎是故意的,緩緩地低著頭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稀奇的物種。
孟寧堅定不移地站在那裏,微仰著下巴,呼吸漸沉,黑白分明的眼裏,怒意愈發的濃厚。
她不怕他的靠近,就像是一個不甘示弱的敵人,戰爭一觸即發。
“二十萬美金換我看你一眼,這樣的買賣對你來說難道不合適嗎?”傅靳廷近距離看著她的眉眼,嗓音都低啞了許多,眼裏的偏執濃厚,卻還是溫和地勸哄著。
如果換做以往,他直接就強硬地扯了她的口罩好了,可他莫名地害怕激怒眼前的女人,才會在這裏一再地勸說。
“不合適。”孟寧十分利落地就說道,然後退了兩步,和他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
“為什麽?”傅靳廷低著頭又朝她靠近了過去。
孟寧伸手握拳直接抵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語氣冷淡地答道:“千金難買我樂意,我不想給你看,你給我幾千萬都不行。”
傅靳廷低頭看著她的手,又沉默了下去。
孟寧的手上有一些老舊的傷痕,就在她的右手背上,握拳時候顯得特別明顯。
安謐的手上也有傷痕,那是在監獄裏留下的。
傅靳廷眼眶突然就紅了,可他低著頭,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的難受。
孟寧也看了看自己的手,呼吸沉了沉,她又凝視了傅靳廷兩眼,然後將手收了回來,轉身不發一言地往外走了去。
傅靳廷眉眼深沉地望著她的背影,聲線低沉地問道:“你明天還來嗎?”
孟寧沒有去回答他的話,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在樓下,她和老教授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也不等他回應就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孟寧的摩托車停在別墅外的街道上,她低著頭將醫藥箱放進了後備箱裏,然後在原地安靜地站了有三四分鍾,隨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她將白大褂脫了下來,摘了手套和口罩,一起丟進後備箱裏,翻身上了機車,金色的頭發劃出一個絢麗的弧度。
在夜幕裏,安靜地遠離。
傅靳廷就站在老教授別墅的二樓窗口,望著黑暗中消失的身影,俊逸的臉微微失神。
如果說一切都是巧合,那世界是不是太玄乎了?
難道是因為他今晚上的酒喝得太多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嗎?
老教授急急地從樓下上來,看著在窗口站著的身影,滿臉關懷地問道:“好點了嗎?”
傅靳廷遲鈍了好幾秒才朝著老師看了過去,開口就問道:“您是怎麽認識剛才那個醫生的?”
“她?你怎麽會問她?”老教授頓了頓,然後一五一十地答道:“她是我幼兒園裏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