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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女人的年齡

  我家裏火鍋店很近,火鍋店就在我家這條街市場頭,往右一拐第一家就是


  市場頭那有個電話亭,打遠就看見張麗穿著白色羽絨服站在那望著我。


  我笑著向她揮揮手,來到近前。


  張麗有點慍怒的問:“你不說你先到嗎?”


  我說:“剛才打個電話,耽誤幾分鍾。”


  她說:“又給哪個小姑娘打電話了?”


  我笑,說:“必須給小姑娘打電話?給小夥打電話不行呀。”


  她問:“你還能給小夥打電話?”


  我說:“我還給你打電話呢,你不是小姑娘呀。”


  她說:“我不算,我不是小姑娘。”


  我說:“誰知道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結婚的都是小姑娘。”


  她笑,打了我一下,說:“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看我是不是小姑娘。”


  我說:“那你可注意了,得喝多少酒把我灌倒了你才能幹壞事,不容易呀。”


  說實話,一開始和張麗在一起還有點壓力,害怕她的熱情,因為我畢竟是一個有對象的人,有了對象就不要和對象之外的女的有什麽聯係,那樣不好。隨著和她不斷地交往漸漸地那個壓力沒了,我倆成了不折不扣的酒友。


  火鍋店到了冬天生意好,小店不大總共八張桌,已經坐了五桌客人。


  對於飯店打工的人來說,要想開飯店不要開太大的,像這樣的小店就行,夫妻店,倆人辛苦點,累點,但是很賺錢,比給別人打工強。現在想到了這點,如果那時候有這個想法就好了。那時候傻,就知道出去給人打工,一點自己創業的想法念頭都沒有,錯過了很多機會。


  在一個空桌前坐下,開始點火鍋。


  點完火鍋張麗說:“一會兒真有個朋友過來。”


  “誰呀?我認識嗎?要是不認識我就走了,不打擾你們。”我說。


  張麗說:“你認識,不認識的我也不叫你,金花,你不認識嗎,還在一起喝過酒,之前你和她姐不是在一起幹過,她姐還想讓你當妹夫呢。”


  我說:“哦,她呀,都啥時候的事了。”


  “啥時候的事?”她很認真的看著我,說:“咋的,還惦記著呢?”


  我說:“我可沒有,根本不可能的事惦記啥?”然後問:“她今天不上班呀?”


  張麗說:“她晚上五點上班,知道我不上班了過來看看我,可能是想叫我上她那幹去。”


  我問:“你不是不願意在那幹嗎?”


  張麗說:“是,煩那些客人動手動腳的。金花說現在不那樣了,回去也不是幹領班,當經理,就是幫著她管管,她家把三樓也裝修了,擴大營業,需要個經理。”


  我說:“要是那樣還行,你就回去唄,正好你還在那幹過,業務也熟悉,金花你是倆好姐妹兒,在一起工作還好溝通,挺好的。”


  張麗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不行就去幹幹,也不能總在家呆著,你也不養我。”


  我說:“這輩子不行了,下輩子提前預約,到時候養你。”


  張麗說:“你這倒好,一下子把我支到下輩子去了,下輩子能不能托生人還不定呢。”


  我說:“你最好托生一個小胖豬,我算好了,下輩子我是一個養豬的。”


  張麗聽完,拿著筷子打過來。


  火鍋和點的肉卷、青菜、丸子都上來之後金花也進了店裏,看到我和張麗在等她,就說:“讓你倆等我不好意思,大冷天的不好打車。”


  張麗說:“也沒怎麽等,你來的正好,菜啥的剛上來。”


  我說:“其實張麗今天是請你,我屬於借光。”


  金花坐下說:“你可別這麽說,早上我給她打電話她說在家請我吃方便麵,也不知道從哪聽說你從老家回來了才改口說吃火鍋的,要是借光是我借你光。”


  我看著張麗,問:“是嗎?我那麽大麵子?”


  張麗說:“你現在麵子可大了,你不在家我都不敢出來吃火鍋,怕你回來罵我。”


  我說:“太直接了,好像咱倆真是兩口子似的。”


  張麗說:“本來就是兩口子,咋的還不承認了,看我姐妹兒過來你還有啥想法。”


  我尷尬的笑笑,說:“不和你說了,喝酒吧。”


  她倆都屬於能喝酒的女人,也是喝完酒就興奮那夥的。我發現女的再不就不喝酒,一旦喝酒一般的比男的都能喝。我認識的女的裏大部分都能喝酒,也許是在飯店工作的原因,就算不能喝的也能喝兩、三瓶啤酒。


  張麗問我:“這回回來準備上哪幹去?”


  我說:“去威世麗酒店。”


  張麗問:“就是北陵西門的那個?”


  我說:“是,就那個。”


  張麗說:“我看你到那也幹不長。”


  我有點納悶的問:“到那咋還幹不長?”


  張麗說:“北陵正門海中全、巴蜀酒樓都扒了,東門的一趟小飯店也都扒了,還有你幹的那個俱樂部現在也都拆了,你想想,西門的那幾家飯店還能剩下?”


  這回市政府是下大力度整治臨時建築和違建房屋,看來是要變天了。


  我說:“是嗎,這回動靜這大?都拆了,連俱樂部都拆了?”


  張麗說:“這回市政府拆除違章建築根兒就在你幹的那個俱樂部那,不拆它拆誰?現在正門、東門所有的違建都拆了,西門咋的?西門也得拆。”接著道:“你看威世麗,還有挨著它旁邊的那一趟小飯店,不都是靠著北陵公園西大牆建的嗎,那都是違建,都得拆,年前不拆年後也得拆。”


  我想想也是那回事,說:“我的命也夠苦的,咋都碰到些這樣飯店。”


  張麗說:“不是你命苦,今年命苦的人多了,挺多飯店隻要是違建的都拆,服務員、廚師下崗找活的有的是,又不是你一個。”


  想想也是這樣,我說:“不管那些了,能幹幾天是幾天,要是能幹到過年那最好不過,過完年拆到時候再重新找活,年後工作好找。”


  張麗說:“像你的活好找,知道你的都能給你聯係,你炒菜行,還敬業,老板都愛用你這樣的。尤其你還——”


  我問:“還什麽?”


  張麗說:“還到處留情。”


  我看看她無語的笑了,金花也笑。


  我說:“你說我別的我相信,說我到處留情有點說不過去。”把酒杯舉起來跟她說:“張姐,看來是沒和你喝好,咱倆喝一個,希望你嘴下留德,以後別這麽說了。”


  “切!”


  和我碰杯,喝了一口。


  喝完之後張麗說:“以後你到哪幹活別表現得那麽:“好,我聽你的,以後到哪都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就是幹活。”


  正好金花來了,問問她姐的情況,上回說有時間去看看她姐一直也沒過去。


  我問金花:“現在你姐在哪呢?還在太平莊嗎?”


  金花說:“嗯,我姐還在那幹。”


  我說:“那還好,幹的時間挺長的。”


  金花說:“估計也就幹到年底,過了年我姐就不幹了,準備開個小冷麵店,自己幹。”


  我說:“行,自己幹行,你姐還能吃苦。”


  金花說:“我姐現在處個男的,對我姐挺好的,那個男的拿錢,要是我姐哪有錢幹。”


  我問:“那個男的咋樣?”


  金花說:“還行,我就見過一麵,比我姐歲數大,也是我們鮮族人,媳婦頭兩年沒了,也沒孩子,就自己一個人,挺老實的,聽我姐說對她還挺好,對我姐家孩子也行。”


  我說:“對你姐和孩子好就行。”


  金花說:“是,要是對我姐好對孩子不好也不行,我姐也不能跟他。”


  張麗問金花:“你姐今年多大歲數?”


  金花說:“三十八。”


  張麗問:“那你多大?”


  “你說我多大,哪有你這麽問的。”金花假裝有點生氣,說:“告訴你,本小姐今年三十有一。”


  張麗有點不可思議的說:“你都三十一了,我還以為你沒到呢。”


  金花說:“還我沒到,好像你沒到似的,咱倆同歲你不知道,還問我。”


  張麗誇張的說:“哎呀!太嚇人了,都三十一了,咋過的?還沒咋過怎麽就三十一了。”


  我說:“你們倆都不像三十一,看著也就二十五、六,瞅著還沒我大呢。”


  張麗瞅著我,說:“你保證瞞歲數了,咋看你都像三十的。”


  我說:“是,我三十。”


  和女人不能在年齡上爭論,沒用,無論你怎麽說她都會覺得自己年輕好。


  人不可能總是年輕,總有一天會長大,也會變老,更會離開這個世界。這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規律,同時生老病死也是人類的自然現象,誰也改變不了。人能夠改變的就是從生到死這段距離的寬度和生活的質量,把在人世上這段時間活好、活明白就是勝利,沒白來人世一回。


  世事滄桑浮沉,有幾人風淡雲輕?


  紅塵濁酒三杯,有幾何笑看風雲?


  莫貪、莫癡、莫恨,平平淡淡,方有幾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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