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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一吻成懸案

  離十一月二十四號還有一個星期。


  林燕說她二十號開始不上班,我倆去北行買衣服。


  二十一號回北票。


  二十二號去登記。


  二十三號準備一天,那天她同學和她大弟誌浩去我家,我叫老二和他們一起過去。


  二十四號正日子結婚,熱鬧一天。


  二十五號在家待一天。


  二十六號三天回門回她媽家。


  二十七號回到省城,晚上在飯店辦一下,我這邊有一些朋友,林燕那邊也有一些朋友同學,都說要熱鬧熱鬧,就聚到一起熱鬧一下。


  飯店的事國慶管了,他安排。我和林燕走後他說在家把屋子再收拾一下,他叔公司有塗料和裝修材料,到時候拉過來給屋子進行簡單裝修,咋說也得看著像個新房。


  我說:“不用,一個租的房子,收拾那麽立正幹啥。”


  “你不知道老三,人一輩子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四大喜事必須要像個樣。你這是結婚,洞房花燭夜,這輩子能結幾次婚,也就這一次,咱們現在是不行,沒錢,但不是有哥們兒嗎,雖然都是一幫窮哥們,能幹啥就幹點啥。我在我叔那現在也行,拿點裝修材料還沒人敢說啥,我也就這點能耐,也不用花錢,再說那材料都是我從工地省下來的,正好給你裝修一下,我還幹這個的,結婚嗎,必須整好點,這些哥們有多大能力使多大能力,還得說你老三行,你老三要是不行我也不扯這蛋。”


  我說:“國慶,你這就挺夠意思了。”


  國慶說:“不用跟我客氣,我國慶看著一天呼哈的,好像沒啥正事,但我國慶知道誰對我好,老三說實話,我國慶記著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老三領著我去威世麗幹活,要不是去威世麗我連回家過年的錢都沒有,就衝這一點我國慶記你一輩子。”


  有點感動,跟國慶說:“嗨,哥們嗎,說那些幹啥。”


  “對,就是哥們兒,老三你結婚我國慶高興,願意給你裝修,這事我願意幹,要是別人花錢請我我都不給他幹。”


  “那你就受累了。”


  “受累沒事,到時候多喝點喜酒就完事了。”


  這些年來國慶是個夠意思的哥們兒。


  聽說我要回家結婚,秋萍也要回去,但是她幹的會館剛開業,請不下假來。跟她說回來還得辦呢,叫她等我回來的時候過來。


  秋萍和周曉梅在會館幹的挺好,秋萍是吧台,周曉梅是領班。整個會館一共六間包房,都是很高檔的那種,聽秋萍說開業的時候去了很多知名人士,就連香港的大哥穆達華都去了。


  周曉梅在那裏收獲最大,不但受到了專業的管理培訓和訓練,而且還學到了營銷與策劃,這對她以後有很大的幫助。


  早上起來沒啥事,出去溜達一圈,買點菜回來。


  張麗打來電話,說一會兒過來找我。


  其實很不想見她,一直把她不好定位,說是朋友,有時候心裏還有點不像朋友的感覺,說不是朋友,是什麽?紅顏知己?鐵子?好像介乎於鐵子和紅顏知己之間,不好界定。知道她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有林燕,不可能和她成為夫妻,雖然她是一個好女人,但不能是好女人就要成為妻子。


  張麗說過來一定是聽周曉梅說我下崗了,準備回家結婚才要過來的。


  很多人都知道我要結婚,一是國慶給大夥打了電話,我也通知了一些比較不錯的朋友,還有師父,師兄張濤。


  黃萍家的吊爐餅還在泰山路開著,離林燕幹活的打字社很近,知道我要結婚提前把禮金給了林燕。


  在家門口等張麗過來。很快,她穿著一身白色羽絨服過來了,漂亮的臉蛋像一朵盛開的花。每次看到她心裏都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


  她來到跟前,沒說話,上下打量著我,好像很長時間沒見麵不認識我似的,打量的我直發毛。


  “看啥?不認識了?”我笑著問,問她的時候眼睛有點躲閃,也不知在躲閃什麽。


  “還真有點不認識了,長大了。”她冒出這麽句話。


  “早就長大了,你才知道。”


  “是嗎?”她斜了我一眼,然後無所謂地說:“你長不長大你媳婦知道,我沒檢查過上哪知道去。”


  有點發暈。


  “注意點,這可是大白天。”我有點尷尬的說。


  “大白天咋了,就是黑天你也沒給過我機會呀。”


  雖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是聽在耳朵裏心裏卻有點酸。


  親愛的姑娘,我不值得你這樣。


  我說:“能不能說點別的,我怕你了。”


  她說:“假正經,咱倆沒幹啥壞事,還怕人說?你就是膽小,都送上門了還不要。”


  我說:“不敢要,你太厲害,要不起。”


  “切!說得好像是那回事兒似的,告訴你,本姑娘有對象了,不纏著你。”她顯得很輕鬆的說。


  我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心裏卻希望她是在開玩笑,她說她有對象的時候我的心不怎麽好受,想在她的臉上看出她是在跟我開玩笑。


  她輕鬆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笑吟吟的瞅著我。


  我無法判斷她說這句話的真假。


  “好事,有對象是好事,你這也是名花有主了。”我說,說的時候發現自己很虛偽。


  她說:“省得你總害怕,我也找一個,過兩天結婚。”


  “這快,速度呀。”


  “不快不行呀,你都結婚了,我咋說也得結婚,不能拉倒你後頭,對不。”


  我問:“你對象幹啥的?”


  她說:“和你一樣,也是廚師,我還能找到圈外邊去,外邊的也不認識。”


  看她說的挺真,不像是在騙我。


  “那挺好,都是同行,你在前邊他在後邊,正好。”我說出了很違心的話。


  “那可不,你不要我我也不能白扔了,咋說也得把自己嫁出去,要不然就得爛在家了。”


  “不能,你這麽漂亮有的是人要。”


  “漂亮也不當飯吃——”她說著拍了我一下,“都來你家了,咋的,就叫我在門口站著,不讓我進屋坐會兒?”她有點挑釁的問。


  我說:“哪能呢,走,進屋。”


  進到屋裏,她看看我家,說:“小屋收拾的挺幹淨。”


  “還行吧,租的房子。”


  她問:“那你和你媳婦不打算買房子?”


  我說:“房子得買,現在還買不起,等過兩年攢夠錢再買。”


  她說:“你倆得買套房子,不能總租房子住,現在你倆住著還行,等有孩子這屋就小了。”


  我說:“是,這小屋就能住倆人,要是有孩子就小了,到時候看看,不行就得買房子。”


  她說:“老譚,買房子是正事,趁著年輕能掙多攢點錢把房子買上,等有房子了才算有家。”


  她說的很有道理。


  “是,也那麽打算的。”


  說完這句倆人都沒話了,不知道說啥。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麵的牆發呆。我坐在床上,看著電視發呆。


  我想說點啥,但找不到話題,掏出煙點上一支。


  她把目光從牆上移開,望向窗外,呆呆得出神。


  她歎了口氣,我看向她,她看著我,在她的眼睛裏我看到了哀怨與眷戀。


  馬上轉過頭去,抽了口煙。


  “老譚,你就不問問我是不是真有對象了?”她慢慢得說。


  我轉過頭,衝她笑笑,說:“你說有就有。”


  “我要是說沒有呢?”


  “那就沒有。”


  “切!你壓根兒就不關心我。”


  我說:“不敢關心,怕你多想。”


  她說:“你是怕我粘上你,你越不叫我粘上你我騙粘上你,甩都甩不掉,看你咋整。”


  我看著她笑,沒吱聲。


  “你知道不老譚,你挺折磨人。”


  我沒說話。說我很折磨人的她是第三個,第一個是豔華,第二個是金姐。有的時候問自己真的折磨人嗎?不知道,對她們都挺好,朋友一樣處著,沒有非分之想,能幫著什麽就幫什麽,感覺自己做的挺對,沒錯。現在在短視頻裏經常看到這麽說“不想和我處對象,你總撩癡我幹啥!”那時候也沒去撩癡她們,就是和朋友一樣處著,但總歸男女有別,會日久生情。


  我有林燕,不會再和別的女的處對象,她們沒有對象,感覺我是處對象的人選,也就有了“你挺折磨人”的說法。


  我說:“是嗎,以後我改。”


  她說:“你改不了,你到哪都是這樣,對誰都好,不管男的女的。男的不在意,說你這人講究,夠義氣,等女的就不一樣了,覺得你這人挺好,喜歡和你在一起,時間長了產生感情,就有點離不開你,你還有老婆,你說你是不是折磨人。”


  我說:“是,以後改,改不了硬改。”


  她笑,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你就這樣了。”


  說著她站起來走到我麵前,看著我,然後很自然的拍拍我的肩,說:“真想吻你一下,也算沒白喜歡你一回,在你結婚之前收點利息。”


  我轉過頭,避開她火熱的目光。


  “瞅著我,不許躲。”


  我把頭轉過來,在轉過來的一瞬間她飛快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有點懵,還沒緩過神她就抱住我親吻過來。


  “噹噹”,和電影裏的情節一模一樣,在這時響起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她的動作停止在我的眼前。


  後來她說已經吻到了我,我是沒有一丁點兒感覺,就說沒有,從此那一吻成了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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