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不會太累
山莊開始進入正常營業階段,每天在兩萬五左右,不算太忙,但一天也閑不著。
山莊開業以後周圍的一些飯店生意都受到影響,影響最大的就是七彩酒店。
沒辦法,飯店就是這樣,同行之間本來就存在競爭,別人家經營的比你好,你的生意就會下滑。生意下滑不要去找同行的毛病,首先找自己的毛病,保證是自身出現了問題,要不然不會下滑。
老憨山莊和七彩酒店雖然都是飯店,但是風格迥然不同,老憨山莊開業的時候對七彩酒店是有衝擊,但是開業之後還會有衝擊那就得自身找毛病了。
七彩酒店在老憨山莊沒開業之前在這個地區屬於老大,他家地方大,菜量大,經濟實惠,大部分客人都到他家吃飯,想去別人家也沒有,附近就他一家算是有檔次的了,大部分客人也就將就了。等老憨山莊開業之後,菜量不比他家小,在味道上勝過他家,同時價位上幾乎差不多。還有就是從服務上、裝修上,以及就餐感覺上都超出他家不少。
晚上還有二人轉演出,所以很多客人都開始選擇老憨山莊,七彩酒店的生意大不如從前,以前他家每天能賣兩萬塊錢,現在隻能賣一萬左右。
客人花同樣的錢上飯店吃飯,為啥不找一家好一點的?
老憨山莊贏就贏在裝修有特點,服務有亮點,菜品好吃,價格合理上。
當時我想過,如果這個時候去接手七彩酒店怎麽整才能恢複原來的生意?想到的就是兩點,一是加強菜品口味和質量,在家常菜上下功夫,做出老百姓接受並歡迎的家常菜。二是加強前台服務,不能被動服務,要主動服務,在服務上增加客人的歸屬感。七彩本來就有很好的客源基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需要加強管理,修煉內功,兩個月時間就能恢複以前的生意。
當然這隻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等實際操作起來也許會不一樣,另外老憨山莊也在觀察期,能不能一直生意好下去還得看如何堅持和改進,不斷的升級加強。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鍋包肉賣得好,每天平均五十份,到了飯口我除了做鍋包肉別的菜也做不了幾個,很耽誤時間,同時鍋包肉的利潤不高,毛利剛達到45。當時就想能不能把試菜時做的土豆條研究研究,改進一下,興許能代替鍋包肉,就算不完全代替鍋包肉,代替一半也行,那就節省不少時間,上菜速度還能加快。
試菜時土豆條是研究了,因為開業研究一半就撂下了,現在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當時研究到把土豆條切好泡了一夜的水,第二天飛水,飛完水之後拍粉炸,效果確實挺好,炸完之後用做鍋包肉的糖醋汁炒了,挺好吃,效果也不錯。但是想出菜進行售賣還欠點,需要再加上一種原料和土豆條進行搭配,因為想叫它有代替鍋包肉的意思,隻能和肉類搭配。首先想到的就是裏脊條。
於是叫砧板切了五個土豆的土豆條用水泡上,準備第二天試製。
當天晚上快七點半的時候,一樓部長李爽端著一盤山莊小炒來到廚房,跟我說:“譚師傅,菜裏出頭發了,客人要求退菜。”
我看看那盤山莊小炒,在盤子邊有一根橘色頭發。
負責製作山莊小炒的侯師傅過來看了看,說:“不可能呀,我炒這個菜的時候老注意了,不可能出頭發。”
我看看侯師傅,侯師傅的工作帽帶著,他的頭發黑色的,又看看廚房裏的兄弟們,沒有誰把頭發焗成橘色的。
問李爽:“你們前台有把頭發焗成橘色的嗎?”
李爽想了想說:“沒有呀,沒有,前台也沒有焗頭的。”
我說:“知道了。”然後問:“客人就說把菜退了?”
“是,就說退菜,別的沒說啥。”
我說:“行,退了吧。”然後問李爽:“哪桌的?”
“八號台的,靠窗戶那桌。”李爽回答。
我說:“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爽走後我跟侯師傅說:“沒事,這不是咱們的頭發,再說山莊小炒裏麵也不可能會出現頭發,茄子綠的,辣椒綠的,南瓜黃的,土豆白的,角瓜白的,豆角綠的,要是有頭發切的時候也能看見,也不是盤子裏的,要是盤子裏的你裝盤的時候能發現,我估計是客人的,吃飯時候掉頭發飄進去的。”
“我看也是。”侯師傅說,緊張的表情有點放鬆。
我說:“打掃衛生吧,收拾收拾,也沒啥菜了,我過去看看。”
來到更衣間,把工作服脫下來,換上衣服,把鞋擦擦,然後來到前台。
溜達兒的從八號台走過。
八號台有四個客人,兩男兩女,其中有個女的頭發焗的就是橘色,看那個女的有點麵熟,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也想不起來。
走到吧台,問吧台小姑娘:“八號台買單了嗎?”
吧台說:“買了,把山莊小炒給他退了,他們也沒點什麽菜,都是小炒,最貴的就是鍋包肉,我看他們也沒吃啥,就是坐在那聊天,連二人轉也沒怎麽看。”
我點點頭,說:“哦,買完單就行。”
回過身又看了一眼八號台,在吧台這個位置看那個橘色頭發的女的是正麵,她正好點上一支煙,看到她抽煙突然想起來,她就是七彩酒店的前台經理。因為那天在七彩吃飯的時候她也是和我一樣,站在吧台那抽煙,當時我還以為是客人呢,後來仔細一看原來是經理,所以印象深刻。
想到山莊小炒盤子裏的那根橘色頭發心裏來氣,有她故意放進去的嫌疑,因為盤子裏的頭發不是碎發,很長,不用手薅不會從頭上掉下來。
最恨這種人,都是做餐飲的,這屬於無德。真想上去給她倆嘴巴子,想想算了,犯不上跟這種人生氣,這種人也沒啥大出息。
這時候張麗從樓上下來,看我站在吧台,並且把衣服都換了,問:“咋的,今天有事呀,準備早走?”
“早走啥?”我說:“我是出來看看八號台,看看頭發到底是咋回事?”
“那還用看,就是客人自己的。”張麗說:“你看沒,就是那個女的的,滿大廳就她一個頭發是橘色的,不是她的還是誰的?”
“明知道是她的你們還把菜往回端。”
“咋的,你那意思叫我們跟她幹架去?”
張麗白了我一眼。
我說:“那可不,不幹架也不是你性格,對不。”
“切!少來,我才沒那閑心和她幹架,這樣人我見多了,犯不上生氣,和她幹起來還影響其他客人,想退菜就給她退了,和氣生財你知道不。”張麗說。
其實張力的解決方法也是很多酒店的解決方法,碰到這樣的事隻能這樣解決,總不能拿著根頭發去做dna化驗吧。
我笑了笑,問張麗:“你看,覺得那女的是誰?”
“我哪知道她是誰。”她說:“咋的,你認識呀,咋長的好看點兒女的你都認識。”
沒理會她挑刺的話,說:“是不是七彩經理?”
聽我說是七彩經理,張麗又仔細看看,然後說:“你還別說,還真是,就是,那天吃飯沒咋太注意,現在看還真是她。”
“太不地道了,都是同行,犯得著這麽幹嗎。”張麗很生氣的道。
“眼氣唄——”我說:“咱家開業之後他家生意一直不好,客人都上咱家來了。”然後問:“知道七彩老板幹啥的嗎?”
張麗說:“聽說以前是消防的,打開了酒店之後就幹酒店了。”
“哦,他家開的時間可夠長的,有五六年了。”我說。
“有了,隻少不多,現在咱家開業把他家:“嗯,頂夠嗆——沒辦法,同行是冤家,不是你死就我活,要不然就好好修煉內功,把自己做好了,東山再起。”
“除非他家把你雇去。”張麗說,說完看了我一眼,然後問:“哎,對了,晚上工作餐吃啥?”
“酸菜燉粉條,榨菜鹹菜。”
“不願意吃,能不能做點好的。”
“把你狂的,酸菜燉粉條還不愛吃,這在過去過年能吃上酸菜燉粉條不錯了,還不愛吃,餓你兩頓就吃了。”我沒好氣的懟她。
“那你就餓我兩頓唄。”
我看看她,轉身進了廚房,她在身後說:“今天下班能早,沒多少客人,咱倆吃燒烤去唄。”
“沒錢,吃不起,還是吃我的酸菜燉粉條。”
她說:“說真的呢,李爽請客,要我跟你說一聲,必須帶你。”
“那也不去,你們找別人吧。”
好不容易挺了兩天沒喝酒,不想破戒。
但是她一說燒烤心裏就癢癢了,擼串喝酒的鏡頭馬上浮現眼前,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感覺肚子裏的酒蟲開始蠢蠢欲動,刺撓兒的想喝酒。
喝酒人就是沒臉,隻要別人一提喝酒心裏就癢癢,想馬上喝點才好——
晚上下班,李爽、鄭佳琪張羅著去吃燒烤,把老二也叫上了,他們三提前去點菜,我和張麗把前邊和後邊都檢查完了後去的。
擼串的時候沒喝多少酒,也沒說多少話,就聽李爽和鄭佳琪白話了。
這兩個女人一旦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嘴,說了很多,都是一些逸聞趣事,逗得大家哈哈笑。尤其是李爽,啥話都敢說,有的話說出來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聽著都臉紅,她和個沒事人似的,照說不誤。
咱不是什麽君子人,就是一廚子,一個普通的平頭老百姓。
所以活的就不要太累。
什麽是不要太累,不虛偽的活著就不會累。
看李爽開心的樣子,感覺人活著就得這樣,做真實自己比啥都好。
不會那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