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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有空得閑

  林燕和兒子去了嶽母家,我開始為工作打算。


  現在有了孩子,林燕兩年之內不能上班,我得掙錢養家糊口。家裏沒有積蓄,什麽都得從零開始,掙錢成了當務之急。


  也想到自己做點什麽,比如開個小飯店,這樣掙錢快。可是沒有本錢,也不能向姐姐們借錢做買賣,還是先找個工作掙錢吧,然後慢慢攢錢,等手裏有點積蓄了再借點錢開個小飯店。


  兒子滿月那天來了不少朋友,叫他們幫我聯係聯係工作,有合適的就去上班。老四說現在很多飯店都不景氣,飯店正在經曆一次整改,傳統經營管理模式的飯店正在逐漸淘汰,規範化、標準化的飯店開始占據主導地位。


  這是發展的必然趨勢。


  就拿廚房來說,一個師傅領幾個徒弟打天下的時代過去了,現在開始講究流程和標準,講究合作,講究共贏,講究團隊了。


  找工作不是說今天找明天就有的,尤其到了我這個程度,開始對工作有了選擇,沒有發展的飯店也不想去,工資底的工作也不想去,想多掙點,想找個能夠長期幹的飯店。


  張麗回了西塔工作,金花準備結婚,她去接替金花的工作,做總經理。


  李爽到了老四幹的高德去做樓麵部長,和童師傅在一起工作。


  鄭佳琪沒有找工作,她說想自己開個小吃部,正在找地方。


  在家睡了一天的覺,感覺覺睡的差不多了,出來走走,曬曬太陽。


  六月份了,夏天了,楊柳翠綠,豔陽高照。


  李哥從屋裏出來,我倆站在一起,跟我說:“孩子上他姥家去了,你該輕快輕快了。”


  我說:“輕快了,也該找工作了。”


  “你不如自己開個小飯店。”李哥說。


  “我倒是想開,沒錢,有錢就開了。”我說。


  李哥說:“開個小飯店用不了多少錢,有個三萬五萬的就行。”


  “你看我像有三萬五萬的人嗎?”我笑道。


  “那咋整?還得找工作唄?”李哥問。


  我說:“找工作,找個掙錢多點兒的地方。”


  李哥說:“去外地掙錢多,你能去呀?”


  我說:“能去,隻要給錢就行。”


  “留林燕和孩子在家,你能放心?”李哥問。


  我說:“我要是在省城工作也照顧不了她們娘倆啥,也就是早上能給林燕做口飯吃,等晚上下班半夜了,啥也幹不了。”


  李哥說:“那也是在家好點兒,她們娘倆兒要是有點啥事好有個主心骨,別看老娘們咋能耐,要是有事了還得老爺們兒。”


  我說:“那倒是。”


  “你和我們還比不起,我們咋說有個正式工作,旱澇保收,等退休的時候不幹了還有退休金,有勞保醫保,你這啥也沒有,趁著年輕趕緊幹,給自己多攢點錢,到老的時候幹不動了好有花的。”李哥說。


  “那是,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掙錢。”我說。


  “掙吧,你現在三十,咋說也得幹到六十,現在有兒子了,看著不咋的,花錢的時候在後頭呢。上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念大學,找工作、說媳婦買房,花錢的地方多著呢,你咋說也得掙個百八十萬的,要不然不夠。”李哥道。


  我說:“那可不,得百八十萬的,百八十萬的能夠就不錯了。”


  李哥說:“幹吧,累的時候在後頭呢,你這才剛剛開始。”


  是呀,我這才剛剛開始。


  發現出來打工十一年,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什麽都得從新開始了。


  十一年我掙到了不少錢,但是沒攢下,收獲了一個家。


  也值了。


  現在開始為這個家奮鬥。


  人隻要活著就得幹,活著就是希望。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活著離開的,那麽就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好好奮鬥。


  我這是沒有退路可言。


  和李哥聊著天兒,斜對麵按摩房的老鄉出來晾衣服,看到我和李哥站在那聊天她晾完衣服走了過來。


  “今天你倆兒這麽閑著?”她問。


  “我們放假,不閑著咋整。”李哥說。


  “孩子呢?睡了?”老鄉問我。


  我說:“上他姥家去了,昨天走的。”


  “出滿月了吧?”她問。


  “嗯,出滿月了。”我說。


  “那你解放了。”她笑著說:“伺候月子累吧?”


  我說:“挺累的,沒辦法,不伺候不行呀。”


  “伺候伺候媳婦月子還抱屈,等你上班了不都得你媳婦管,帶孩子不是啥輕快活,寧肯幹點兒活也不願帶孩子,帶孩子累。”她說。


  我笑笑說:“是挺累的。”


  她問李哥:“最近沒來按摩呢?”


  李哥說:“還天天按?哪來的錢呀,不上班沒那些錢,再說不過日子呀,錢都給你們了拿啥過日子。”


  她說:“你不是在沈飛上班嗎,你們沈飛開的多,也不差那點錢。”


  “沒你們掙的多。”李哥說。


  “我們這叫啥掙錢,沒人瞧得起,這是警察沒來抓呢,要是警察抓也幹不了。”她說。


  “你們老板沒跟派出所打招呼?”李哥問。


  “開這個小店打啥招呼?現在遍地都是按摩房,掙那點錢都不夠給派出所的。”她說,然後道:“就是按按摩沒事,隻要不做大活沒人管。”


  我說:“按摩也是正規服務,靠手藝掙錢,警察不能抓,要是做別的就不行,警察得抓。”


  李哥說:“看著掙點兒錢,也不容易。正規的吧不掙錢,不正規的掙錢警察還不讓,抓進去就完蛋,掙的那點錢全都得搭進去。”


  “是,抓進去就得掏錢,不掏錢勞動改造半年,然後再放出來。”她說。


  “你被抓進去過沒?”李哥問。


  “我沒有,我不做大活,抓我也沒用,進去就是問問,看沒啥事就放了。”她說:“誰閑著沒事也不願意進派出所,那破地方這輩子不進也不想它。”


  沒有誰喜歡進派出所,警察除外。


  老鄉又聊了兩句回去了。


  樓上的王嬸從外麵溜達回來了,問我媳婦孩子是不是出滿月上姥姥家去了,我說是。王嬸說你媳婦好,好好的對你媳婦,你媳婦還能幹。這時王叔從樓上下來,腰裏夾著象棋盤,口袋裏揣著紙牌。


  “又去玩去。”王嬸說。


  “不玩幹啥去?”王叔說:“趁著沒死活一天玩一天,省的死了到那邊玩不著。”


  “藥吃了嗎?”王嬸問。


  “吃了。”王叔回道,然後往大樹底下走,大樹底下已經聚了不少人,有打撲克的,有打麻將的,還有站在那賣呆的。


  “晌午早點回來,包餃子。”王嬸道。


  王叔哼哈答應著。


  “人家我王叔就是心態好,成天樂嗬嗬的。”李哥說。


  “一輩子那樣,玩一輩子。”王嬸說。


  “今年王叔七十四了吧。”李哥問。


  “七十四了,血壓高,得天天吃藥。”王嬸說。


  “七十多歲的人了,玩點兒行。”李哥說。


  “我不管他,願意咋玩咋玩。”王嬸道。


  王叔王嬸老兩口都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體格挺好,精神頭足,倆人的退休金足夠花的,現在是享受生活的時候。兒子一直想把他倆兒接到市裏去住,也好有個照應,畢竟歲數大了,萬一有個閃失不好。老兩口不愛去,說現在沒病沒災的能動彈先不過去,等啥時候動彈不了了再去。


  人老了也不愛在兒女身邊待著,時間長了看不到兒女還想。


  王嬸上樓去了,大樹底下有人喊李哥過去打撲克,李哥問我玩不,我說不玩,他剛要過去李健騎自行車來了,後麵跟著江潤平。倆人帶著菜來的,看樣是要喝酒。


  李健問我:“老譚,我兒子呢?”


  我說:“什麽你兒子,那是我兒子。”


  “我不是譚家恒幹爹嗎。”他笑道。


  “上他姥家了。”我說。


  “對,忘了,出滿月了,那天喝多了。”他說。


  江潤平說:“就你那小酒量還喝呢,給孩子過滿月那天頂數你丟人,還跟人家經理喝酒,知道不,那幾個女的我都喝不過。”


  給兒子過滿月那天李健和張麗、李爽她們喝酒,沒喝過人家,叫張麗直接給喝趴下了。


  “老譚,那幾個女的也太能喝了,我省思女的不能喝呢,男的喝不過我還喝不過女的,沒成想從男的那桌下來到女的那桌喝,女的比男的還能喝,差點沒喝死我。”李健說。


  “你可別跟那幾個女的喝,我和她們喝一回多一回。”李哥說。


  “那你們不早告訴我。”李健埋怨道:“哥們兒那天丟人丟大了,我還裝相呢,過去的時候哥們兒先來個自我介紹,我說我是譚家恒幹爹,謝謝來喝我兒子滿月酒,咱們喝一個。沒成想人家喝的都是白酒,那個李爽說要喝就喝白的,再不就不喝,我想白的喝點也行,沒想到人家都是一口就幹了,等到我這傻眼了,我哪幹了?但是看人家女的幹了咱們也不能給老爺們丟臉,一使勁兒也幹了,幹完我就蒙了。人家咋的不咋的,就喝沒喝似的,繼續幹。”說到這看我一眼,道:“老譚,你們幹飯店的是不是男的女的都能喝?”


  我笑著說:“你說呢?”


  江潤平說:“賤人,以後你長點心,別看著女的長得漂亮就往前上,先看看自己啥酒量,別讓人家把你喝死。”


  “我頭一回見著女的那麽能喝酒的,我是服了。”李健說。


  不是他服,我這酒量我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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