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胃疼
葉玉榮來到飯店之後一直沒請她吃過飯,主要是這段時間太忙,沒倒出時間來。
周一,飯店不是太忙,晚上下班之後把小高、葉玉榮、鄭佳琪喊上,叫了薑姐,我們五個去餃子館吃飯。
在去的路上鄭佳琪小聲對我說中午的時候老板跟她說想晚上請她去喝茶,她沒答應。她說完之後我一愣,隨即明白這是老板有點看上她了。
老板年齡和鄭佳琪相仿,上下不差兩歲。鄭佳琪單身一個人,長得漂亮,溫柔賢惠,脾氣好,老板看上她很正常。
想到她在臨江軒和霍總的事,和她開玩笑道:“怎麽都是老板喜歡你?”
“都是男的唄。”她說,然後說:“小點聲,別叫他們聽見。”
小高和葉玉榮聊著天往前走,薑姐正在打電話。
“我不喜歡他那樣的,有點不陽剛。”鄭佳琪說。
“要是覺得行的話可以處處。”我說。
“處啥?不處,要處也得回省城處去。”她說。
我說:“也是。”然後問:“薑姐跟你說叫你到小酒館當店長的事了嗎?”
“跟我說了。”她回道,然後問我:“老大,你說我去不去?”
我說:“這個你自己考慮,我感覺當店長行,你不是想開個這樣的小酒館嗎,正好是個機會,去熟悉熟悉怎麽運營。”
“我也這麽想的,哪管幹兩個月呢,至少知道咋整,等自己幹的時候不抓瞎。”她說。
“那你就過去吧,也算是幫薑姐的忙。”我說。
“到時候你跟廚師長說呀,我走了得有人替我。”她說。
“這事我安排。”我說。
到了餃子館點完菜之後薑姐說:“譚老弟,明天咱倆去看看飯店,秀芬找著個地方,一家餃子館,麵積二百平,說挺好的。”
我問:“沒說在什麽地方?”
“礦務局那條街,那地方還行,都是居民區。”薑姐說。
“明天過去看看,現在餃子館還營業吧?”我問。
薑姐說:“還營業呢,生意不好,往外兌。秀芬說裝修挺好的。”
“沒問多錢往外兌?”我問。
“四萬,房租每年四萬,一年一交。”薑姐說。
“那還行。”我說。
小酒館是做起來了。
給人家設計的時候雖然覺得行,沒開業之前心還是沒底,現在做起來之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要是做不起來心裏也不好受,人家投那些錢收不回來咋整。
掙錢了是好朋友,說你老譚是好人,不掙錢就是千古罪人。
喝酒的時候我問葉玉榮現在習慣吧,她說習慣,挺好,尤其是薑姐對她非常照顧。現在她和鄭佳琪都在薑姐家裏住,三個人處的非常不錯。
我問:“你家孩子馬上該上學了,先在家裏那邊上?”
她說:“嗯,先在家裏那邊上,要是不行我再接到省城去。”
薑姐說:“咋的,你還回省城呀?幹脆在阜新幹得了,把孩子也帶阜新來,上學的事交給我,我給你安排。”
“先謝謝姐。”葉玉榮說:“先在家那邊上著,有我爸我媽管,實在不行再說。”然後道:“我這打工也不是常法兒,今天在這明天在那的,在一個地方長幹還行。”
“幹脆在這給你找個人得了,省得你這跑那顛的。”薑姐道。
“那敢情好了。”葉玉榮說:“我這也不好找,小夥兒就別省思了,人家不可能要我這樣的,二婚吧還不敢找,我帶個孩子,要是對方也帶個孩子咋整?我是後媽他是後爹。”說完有點無奈笑了。
“這就是緣份,緣份到了啥事都好解決。”薑姐說:“離婚的多了,也都找著人家了,也沒看著有幾個人是單過的。你看老板姐夫,孩子都該結婚了,人家離婚,和咱家麵點處的不挺好?他倆也都是離婚的,都是二婚。”
“人家倆人孩子都大了,再說孩子不跟著自己,我家孩子不是跟著我過嗎。”葉玉榮說。
“跟你說孩子不是累贅,你家孩子小,不懂啥,這要是十六、七懂點啥了也能理解。”薑姐說。
“閨女懂事,一般都理解當媽的。”鄭佳琪說。
“哎,再說吧,現在也沒心思考慮那事,先掙錢再說。”葉玉榮道。
一個離婚女人帶個孩子也不容易。
說到孩子薑姐問小高:“高師傅,你家孩子幾歲了?男孩女孩?”
小高說:“六歲了,女孩兒,雙胞胎。”
“雙胞胎?”薑姐睜大眼睛說:“你命真好,一下兩丫頭,老的時候享福去吧。”
小高笑笑說:“都說我命好,我覺著也挺好。”
“這長時間看不著孩子想吧?”薑姐問。
“想,想的時候打電話,和孩子嘮兩句。”小高說。
鄭佳琪羨慕地說:“你媳婦真厲害,一下子生倆兒,咋生的。”
小高很幽默,說道:“應該說我厲害,沒我她也生不出來。”
說完大夥兒笑了。
“你媳婦北票的?”葉玉榮問。
“嗯,北票的,我是北票姑爺。”小高道。
葉玉榮想到什麽,對我說:“老大,小楊說好像在哪見過你。”她說的是雅茹嫂子。
我說:“是嗎?對她沒印象,這是第一次見她,以前沒見過。”
“她說她結婚前在省城飯店當服務員了。”葉玉榮道。
“我認識的服務員裏沒她。”我想了想說。
“主要你頭型太有標誌性,容易讓人記住。”鄭佳琪開玩笑道。
我摸摸自己光頭說:“是嗎?沒覺著。”
人就是這樣,自己的特點自己不知道,別人清楚。和名字一樣,是自己的,總被別人叫著。
葉玉榮說完之後這事就過去了,也沒怎麽在意,壓根兒沒想到小楊是雅茹嫂子,也沒往那上麵想。
大夥兒一起喝酒,很開心,喝完酒之後直接回寢室睡覺。睡到後半夜兩點多的時候被胃疼疼醒了,非常疼,擰著勁兒疼,疼的我在床上彎著腰,像隻大蝦一樣。
第一次胃疼,以前從來沒疼過。難道是喝酒喝的?也沒喝多少酒,現在不像以前那麽使勁兒喝了,今天也就喝半斤白酒,照比以前少不少呢,怎麽就胃疼了?
身邊也沒有止疼藥,想起床去藥房買點,可是太疼了,站都站不起來,疼的直冒汗。想把小高叫起來,讓他去藥房買點藥去,心想這都後半夜了,人家睡得正香,不好意思打擾。
忍一忍吧,快三點了,四點天就亮了,天亮了下樓買藥去,實在不行就上醫院看看,檢查檢查到底咋回事。
就這樣忍著,疼了有四十分鍾,不知道是疼麻木了還是疼過勁兒了,感覺不那麽疼了,能坐起來。坐在床上,床邊的小桌上有暖壺,從裏麵倒杯熱水喝下,感覺舒服不少。
記得小時候經常看到父親胃疼,疼的時候彎著腰趴在炕上,母親拿拳頭給父親捶背,母親一下一下的捶背聲中伴隨著父親“哎吆哎吆”的呻吟。父親很痛苦,母親一臉的愁苦與擔心。
剛才最疼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發出呻吟,怕打擾小高睡覺硬咽了下去。想這要是有人給捶捶背多好,能不那麽疼。
身邊沒人,忍著吧。
三點多點的時候又開始疼了,疼的比剛才還厲害,像有人把胃給攥住一樣疼。把枕頭頂在胃那,半趴在床上,又疼成了一隻大蝦。
難以忍受的疼痛,揪心。
四十分鍾過去了,疼痛稍微減輕,窗外開始放亮了。穿上衣服,貓著腰,用手捂著胃那塊兒,下樓去藥房買藥。
藥房還沒開門。
使勁敲門,裏麵有人問:“幹啥?”
“買胃藥,胃疼。”我說。
透過門玻璃裏麵的人看看我,看我很痛苦。問:“啥胃藥?三九胃泰還是胃炎片?”
“一樣來一瓶。”我說。
管它啥呢,一起來。
把藥買到手,跟人家呲牙咧嘴的說聲謝謝,回到寢室趕緊一樣三片喝下。什麽也不管了,反正都是胃藥,先吃了再說。
也許是心理作用,藥吃下去之後二十分鍾感覺不疼了,好受許多。又喝了一杯熱水,貓著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折騰了三個多小時也累了,一直睡到九點才被小高叫醒。
“譚哥,你胃疼了?”他看到我床頭桌上的胃藥。
“是,胃疼,疼屁了,先到藥房賣的藥。”我說。
“啥時候去的?沒叫我呢。”他說。
“那時候你睡呢,沒喊你。”我說:“沒啥事,現在不疼了。”
“用上醫院看看去吧?”他問。
我說:“不用,現在不疼了,要是再疼就去醫院看看。”
“是不是昨天喝酒喝的?”他問。
“昨天也沒喝多少,以前喝的比這還多呢也沒疼。”我說:“估計是胃炎,急性的。”
他說:“以後少喝點酒吧譚哥,你喝酒太甚,瞅著嚇人。”
我說:“以後這酒真得少喝了,現在是個信號,再喝就得胃穿孔。”
他說:“戒不了少喝,你以後每次喝一杯,我看著你。”
“好,你看著我。”我笑道。
現在胃是不疼了,怕一會兒還疼,又吃了兩片三九胃泰和一篇胃炎片,然後把藥帶著上班去。
人隻有在病的時候才會注意自己的身體,那時候啥都想起來了,跟自己說一定要戒煙戒酒,誰說啥也不抽了,也不喝了。等病好了之後啥都忘,煙照樣抽,酒照樣喝。
好了傷疤忘了痛。
和廚師長溝通鄭佳琪離職的事,廚師長同意了,又找了一個形象比較好的女的來,鄭佳琪帶了三天,等新來的女的把工作全部熟悉之後鄭佳琪正式離職,直接去小酒館當店長。
我和薑姐在中午休息的時候去看了謝秀芬說的店麵。那家店在礦務局那條街上,對麵是礦務局小區,東麵是阜新一中,背靠礦務局,位置挺好。以前礦務局好的時候這條街家家生意都好,現在礦務局不行了家家生意跟著下滑。但是這地方還行,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礦務局再不行也是阜新最大的企業單位,有消費能力的人還是不少。加上對麵礦務局小區是成熟的老小區,有消費能力。如果是新小區就不一定了,都是新住戶,一般消費能力都不行。
開飯店在成熟的小區跟前兒開,不要選擇新開發的小區。
飯店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挺好說話,現在還有兩個月的房租。也就是說轉過來之後裝修兩個月的話不用交房租,間接省不少錢。
跟薑姐說這個飯店行,可以兌下來。裏麵廚房設備都能用,不需要添置什麽,就是餐具和小酒館不配套,需要換新的。整體的裝修風格和小酒館不相符,得重新裝修。桌椅板凳很新,實木的,都能用,甚至比小酒館的桌椅板凳都好。
我問薑姐這條街的門市房會不會動遷?薑姐說不會動遷,要是動遷的話她早就知道了。我說那就兌下來,和房東一次性簽五年合同,要不然不幹。薑姐聽了點點頭,說是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