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慢慢提升
雅茹的婚姻是不幸的。
但她現在的生活是平靜的。
一個善良的女人經曆了不幸的婚姻,從開始的掙脫到就這樣吧,是對命運的屈服也是對自己的認可。她現在想的是和兒子一起生活,那個男人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把兒子養大成人是自己的責任,也是希望。她知道這不是認命,是選擇。
當初沒想到自己的男人會這樣,那時候對婚姻有著無限的憧憬,感覺自己嫁了個白馬王子,以後的生活會非常幸福美滿。
誰也沒想到會這樣。
這樣就這樣吧,隻要有兒子在身邊就行,兒子是自己的一切。
世上的事哪有那麽多十全十美的,都或多或少的有著缺憾。
缺憾是美麗的回憶。
進入夏天是飯店最忙的時候。火鳳凰是阜新第一家菜品擺檔經營的飯店,並且菜檔擺的精美,客人很喜歡。還有就是熏味做的好,和熏味小酒館味道一樣,後來上的餃子也被客人認可,說火鳳凰的餃子在阜新最好吃的也差不多。
到六月份的時候每天營業額達到了兩萬塊錢。
菜檔是我一手整起來的,熏味也是我幫著做的,餃子也是我負責的。這時候老板對我很器重,和老板之間的關係很好。
咱不是廚師長,也不是像陳剛那樣和老板一起打江山的老人,這中間需要保持一種平衡關係。堅持自己的立場,是奔著炒菜掙錢來的,不是奔著當什麽廚師長來的,還要給陳剛傳達一個信號,不是擠兌他,也不是要取代他的位置,有一天會離開阜新,做自己的事去。
廚師長和陳剛還好,看出我的心思,知道我沒什麽爭強好勝爭名奪利的心,我們之間的關係相對來說比較融洽。
在廚房裏和廚師長跟廚房大佬關係處不好,就算老板欣賞也沒用,一樣會被整走。這些都經曆過,明白期間的關係,所以處理起來不傷腦筋。
在我的建議下飯店整個菜品結構進行了重新定位與調整。
把飯店檔次定位在中檔偏上,不走高檔路線。火鳳凰的主打是“阜新地道家常菜,媽媽餃子好熏味。”在飯店特點定下來之後明確了菜品發展方向,主攻阜新本地家常菜,挖掘具有地方特色的土菜,使飯店成為阜新市標誌性風味餐飲。
方向定了,工作就好幹了,飯店也知道往哪個方向發展了。
去年十月份來到阜新,到現在九個多月了。雖然不是廚師長,但飯店從我剛開始來的時候一個月賣一萬五到現在的賣兩萬,也做出不少努力。來的時候飯店什麽菜都上,沒打出自己的特色,現在有自己的特色了,其中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來阜新最成功的是策劃設計了熏味小酒館,可以炫耀地說是創新了一種小店的餐飲模式,這對自己的能力來說是個很大提升。這個提升沒體現在炒菜水平上,提升在對餐飲的理解和認知上,有了自己的餐飲理念。
當有了餐飲理念之後發現炒菜水平也提升了,好像腦袋裏打開了一扇門,對菜品的理解有了很大的提升,似乎知道菜到底該咋做了。
暫且把這種提升規劃到格局方麵上,當一個人格局提升的時候,對人對物,以及對所做的事,在理解上自然而然上升到另外一個層次,好像眼界打開了,處理事情全麵了。
最主要的表現是心態發生了改變,平和了。
當心態改變之後,感覺事情做起來都很順利,以前看不慣的現在也看得慣了,或者說是理解了。笑容開始常掛在臉上,不再是嚴肅表情。用鮑鵬的話說,師傅你現在不嚇人了。
好像我以前挺嚇人似的,我一直是個好人。
一個被相貌耽誤的好人。
鮑鵬學東西很快,現在已經是個成手砧板,配菜速度快,幹活立正,我很喜歡。喜歡就多教他一些東西,有時候他把菜配完,我這邊還沒炒完菜,會把他叫到跟前兒,一邊炒菜一邊給他講解。
除了帶鮑鵬之外,還教葉玉榮如何調餃子餡。她是通過我走進廚房的,如果我不慫恿人家現在掙的比這多。但當小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隨著年齡增長容顏老去也當不了幾年,還有被抓的危險,不如趁年輕學個手藝好。加上和她是老鄉,格外多照顧一些。
李豔華對象小高炒菜水平沒有趙剛好,這也來半年了,挨著我炒菜,順便帶他不少,現在也趕上趙剛了。
炒菜需要悟性,他沒有趙剛有悟性,隻能止步於此,老老實實做個廚子,養家糊口沒問題。他是個樂天派,對自己要求不高,每天樂嗬嗬的上班下班,和誰處的都挺好。
他這個性格有點像鄭佳琪。
鄭佳琪到小酒館之後工作開展的很好,她本來是前台出身,在火鳳凰涼菜幹了三個多月,熟悉熏味和涼菜製作,管理小酒館手掐把拿。
這段時間很少去小酒館,飯店這邊也忙,炒一天菜挺累的,就不願意動彈。加上現在小酒館已經走上正軌,出品標準已經定型,質量得到保證,還有鄭佳琪在那管理,也沒啥事,不用總去。
謝秀芬把礦務局那的店麵兌了下來,和房東簽了五年合同,找上回裝小酒館那夥人裝修。薑姐說把小酒館的門頭也直接換了。“姐妹兒”這個仨字已經注冊下來了,謝秀芬找她同學重新設計了一下門頭,設計完的門頭很接地氣,讓人一看就能清晰的知道這家店麵叫“姐妹兒”,同時還是連鎖飯店,這是第一家總店。
上兩天鄭佳琪過來一趟,跟我說老板領朋友去小酒館吃過兩次飯,每次去都跟她說有時間一起喝喝茶,她都說忙沒時間,等有時間再去。我問她真的對老板不感冒?她說真的不感冒,老板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人。
搞對象這事全是緣份,倆人不來電別人也幫不上忙。
張麗給我打電話說了她處對象的事,我說挺好,早就該處了。他把劉誌剛的情況跟我簡單的說了一下,我叫她好好跟人家處,爭取早日結婚。
“你那麽想我處對象?”她有點不高興的問。
“說實話確實希望你處對象,找一個對你好的人,一輩子守護你。”我認真地說。
她沉默一會兒,然後對我說:“咱倆還是鐵子。”
我說:“保證是了,都知道咱倆老鐵兒。”
“你在那照顧好自己,以後再打電話叫我張姐。”她說。
“好,張姐。”我笑著叫她。
“聽著別扭,還是別叫了。”她說。
“習慣就好了,你是沒聽習慣。”我說。
她笑了一聲,然後告訴我李爽和童師傅準備年底結婚,我說好事,到時候參加婚禮去。她說要是不出意外過年五一她也結婚,到時候也得去參加她的婚禮,我說必須的。
沒想到這麽快,李爽都要結婚了。
李爽、張麗、鄭佳琪都該結婚了,屬於大齡剩女,或者叫離異的單身女人。
七月份的時候小高說趙姐和李豔華會來阜新玩一天,這是個好消息,很長時間沒見到趙姐了,很想。不幹活還行,幹上活就沒時間,還在外地,一直見不到麵,隻能是電話聯係。別說趙姐了,就連林燕和兒子也是半年沒見麵了,非常想兒子,更想媳婦。
跟林燕說帶孩子來阜新待兩天,我也看看孩子。林燕說沒法來,帶倆兒孩子呢。並且現在在嶽母家帶孩子,順便幫著嶽母在家喂喂豬。正是鏟地的時候,嶽母每天得上地裏鏟地去,一個人忙不過來。
林燕說兒子現在會清晰的叫媽媽了,並且能扶著牆走路,走不太遠,走兩步就得摔倒,和不倒翁似的。
“你兒子現在可能吃了,一頓能吃五個餃子。”林燕說。
“能吃還不好,以後能長大個兒。”我說。
“我兒子保證能長大個兒,他姥姥說也能長大個兒。”林燕說。
“咱兒子現在還吃奶不?”我問。
“白天我不給他吃,就叫他吃飯,晚上睡醒了給他吃。”林燕接著說:“他小妹還吃奶,不給吃就哭,在那哇哇叫喚。”
“他小妹比他小。”我說。
“小啥呀,就比咱兒子小一個月,現在也一周歲了,這孩子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喜歡哭,一不高興就哭。也開始冒話了,管我叫媽,看著咱家兒子叫媽也跟著叫媽。”林燕說。
我說:“小孩子最先叫的都是媽。”
“咱兒子可有大樣了,啥都讓著他小妹。”林燕說:“有時候他小妹吃奶他看著來氣也想吃,我跟他說那是妹妹,你是哥哥,哥哥得讓著妹妹,咱兒子就不跟著搶,自己去一邊玩去。”
我說:“咱家兒子懂事。”
林燕說:“是,兒子可懂事了,等他小妹就不行,要是兒子吃奶她就上來搶,拿手撓兒子,都把兒子臉撓破皮了,可心疼了。”
我說:“你看著點,別叫她撓兒子。”
“有時候也看不住。”林燕說:“白天還行,他們倆能自己玩,不用咋管,等晚上就不行了,都往我跟前二鑽。我一躺到炕上他倆馬上一邊一個,哄睡完這個哄那個,有時候還不睡覺,就在那給你鬧。”
我說:“他小妹現在也不總用吃奶了,叫他們自己帶著不行嗎?”
“誌浩媳婦說是陽曆年時候回來,然後不走了在家帶孩子。”林燕說:“你不知道老譚,上兩天五月節誌浩媳婦回來了,也想孩子,到家了你說咋樣?她家孩子不跟她,一抱起來就哭,使勁的往我這邊來,我沒法就得抱過來。誌浩媳婦直掉眼淚。”
“那孩子打出生也沒和她媽在一起待幾天,都不認識她媽了。”我說。
“是,不認識了,現在就管我叫媽。”林燕說:“我看誌浩媳婦也難受,說今年早點回來帶孩子,在家帶幾個月,然後就自己帶了,帶北京去。”
“那你解放了,以後專門帶兒子了。”我說。
“嗯,再有四個月吧,四個月之後我就徹底解放了。”林燕高興地說。
要是不帶誌浩家孩子林燕輕快不少,帶倆孩子和帶一個孩子差不少事呢。
林燕這個當姐姐的也算夠意思了,張羅著給弟弟說媳婦,又義務幫著帶了一年多孩子,夠可以了。心疼林燕,但是也不能說不叫她去帶誌浩家孩子,我這個做姐夫的還沒那麽小心眼兒。
每個月把工資打給母親五百,我留下五百,剩下的全部打給林燕,她和兒子花不了。上個月說誌野上大學需要錢,她給拿了一千。我說有你就拿吧,但保證夠兒子花的。跟她說能攢點就攢點,咱們還得過日子呢。
現在我一個人掙錢,以前沒啥家底,趁著現在工資高得攢點兒,以防以後下崗沒錢花,總不能叫兒子餓著吧。
在阜新工作沒有太大的挑戰性,除了工資高點之外沒啥吸引人的。濱海老板給我打過兩次電話,叫我到他那幹去。濱海的餐飲業比省城發展的好,幹廚師的都喜歡到餐飲業發達的地方去幹,有挑戰性,能學到東西,還能提升自己的炒菜水平。上回去濱海本打算好好學學濱海海鮮的,沒想到得了肩周炎,剛要學的時候回來了。現在濱海海鮮發展的非常好,全國有名,想要幹廚師多掙錢,濱海海鮮必須得學的,它屬於東北菜範疇之內,一個東北菜廚師不會做濱海海鮮也說不過去。
現在一個濱海海鮮廚師最低一個月都是四千塊錢,高的都在六千以上。一直想去濱海把海鮮學會了,但想到這裏工資比濱海高出一千塊錢,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所以堅持著,沒去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