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結束火鳳凰
和薑姐、鄭佳琪談了很多,最後製定出小酒館開店模式和運營模式。
第一步計劃,兩年內在阜新開四家直營店,每家店麵在一百五十平到兩百平之間,兩百平以上的不考慮。
每家店麵總投資八萬元,成本收回期為八個月。
廚房人員:廚師一名,涼菜一名,餃子工一名,熏味和砂鍋檔一名,洗碗工一名。
前台人員:主管一名,服務員兩名,收銀一名,保潔一名。
前後加一起十人,工資在一萬二元之內。那時候的工資實在低,現在雇個廚師就得七、八千,好點的上萬。
第二步計劃,在二零零七年年底,完善小酒館運營模式。二零零八年開始放加盟三家,發展方位在阜新周邊三線城市。
第三步計劃,二零零八年年底,開始考察省城、濱海市場,向一線城市進軍。
這隻是個初步規劃,細節還需要進一步完善。
實質性開始進行的工作是找一個學習熏味和包餃子的,把鄭佳琪和葉玉榮提出來,鄭佳琪培訓熏味人員,葉玉榮培訓餃子工,提前為開分店做準備。
女人做起事來也挺狠,現在小酒館一個月盈利一萬六,她倆兒決定把利潤降低到一萬塊錢,拿出六千來做基礎。給葉玉榮上了和麵機和壓麵機,以及絞肉機,為以後給分店配送餃子餡和餃子麵做準備。同時還準備把小酒館後麵的倉庫租下來,準備單獨設計一個廚房,專門給熏味和餃子使用。
為這兩個女人點讚。
她倆兒知道我年底就下崗,準備叫我當小酒館總廚。
其實小酒館到這個程度我的工作就結束了。小酒館是我設計策劃的,現在鄭佳琪完全掌握熏味技術,葉玉榮的餃子技術沒問題,這兩個核心技術都掌握在自己人手裏就沒事。以後的發展方向也確定了,剩下就是完善流程標準,這個得在運營過程中去完善,薑姐和鄭佳琪完全能搞定。另外薑姐搞了這些年餐飲,經驗不比我少,我隻是在廚房管理上比她強。要說運營和做事的魄力上,她勝我一籌。
現在小酒館剛剛起步,根本用不到什麽總廚,她倆兒這麽說無外乎是還我個人情。
跟她倆兒說不做總廚,既然是朋友我屬於幫忙,以後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就是。可以當她倆兒的友情顧問,隨叫隨到。都是朋友,這樣處理比較好些。
真心希望她倆兒的小酒館越做越好。
老板還沒找到地方,這時他父親病重,他回了農村看他父親。
飯店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都很忙。我炒著自己的菜,做自己應該做的。每天下班之後再不是回寢室睡覺,再不是去小酒館看看,感受一下那裏的氣氛。
到小酒館的時候小酒館的營業接近尾聲,薑姐在吧台那攏賬,鄭佳琪在廚房收拾衛生。現在她有了個徒弟,薑姐表弟,三十歲,下崗職工。
葉玉榮也帶了一個徒弟,薑姐表弟媳婦。
前台除了葉玉榮的叔伯妹妹之外又來了一個服務員和一個收銀員。
小酒館開始走上正軌。
每次去隻是坐坐,嚐嚐熏味和餃子,這些年當廚師長養成的習慣,對產品十分注意。
把半拉兒豬蹄啃完,鄭佳琪從廚房出來,笑嗬嗬的問我:“老大,沒變味兒吧?”
“沒有,但是好像豬蹄換了,不是雨潤的了。”我說。
“是,最近雨潤缺貨,這是五零五的。”鄭佳琪說。
“我說呢,吃著比雨潤的嫩。”
但是沒啥事,味道沒變,也就廚師能吃出其中的微妙變化,客人吃不出來。五零五豬蹄不次於雨潤,比雨潤價錢高些。
鄭佳琪坐下來,往廚房看看,小高在收拾灶台衛生,葉玉榮在旁邊站著跟小高說著話,滿臉笑容。
“老大,最近高師傅和葉姐很是親近。”鄭佳琪小聲說。
我一愣,問:“是嗎?你的意思?”
“倆人處的挺好,我看有處鐵子的跡象”她說。
我往廚房看去,葉玉榮笑著,很開心,小高擦著灶台,也是很高興的樣子,倆人說什麽不知道,看樣是挺好。
他倆兒都是我找來的,葉玉榮是老鄉,單身。小高不行呀,李豔華老公,這要是他倆兒在這發生點啥,不好向李豔華交代。
我覺著他倆兒不可能處鐵子,葉玉榮比小高大,另外葉玉榮不在寢室住,天天和鄭佳琪與薑姐住在一起,沒啥機會。白天就更不可能了,在一起幹活,大家都瞅著呢。
想了想覺得他倆兒不可能。
“他倆兒不可能。”我說。
“老大,我發現你對男女的事遲鈍,我在臨江軒的時候和霍總你們平時誰看出來了?”她問。
“你跟霍總和他倆兒不一樣,再說他倆兒也沒機會呀。”我說。
鄭佳琪笑了,笑的山花燦爛。
“咱倆還沒機會呢,我說我喜歡你你信不?”她突然來了一句。
看著她搖搖頭,然後說:“有時間我和小高談談,這要是有點啥事沒法和他媳婦交代。”
“敲打敲打就行,別說的太明,給人家留點麵子。”鄭佳琪道。
“好,我掌握好分寸。”我說。
說完之後又往廚房看去。
小高長得不錯,很英俊,是女人喜歡的那種小生。他比我小一歲,三十一,看著年輕,不像我土匪似的,三十二瞅著有四十,一臉的滄桑。葉玉榮大一些,但個兒高,俗話說“個大門前站,不穿衣服也好看。”她有先天優勢,很吸引男人。
以前一直沒注意,現在仔細看看他倆兒,都挺優秀。
沒等我找小高談呢,葉玉榮先找了我。
我們倆兒是在餃子館聊的,沒等我開口她先說了。
“我看著你今天往廚房瞅了,我這人心裏藏不住事,有事就得說,佳琪可能也看出來了,跟你說了吧。”她直接道。
她這一主動整得我挺不好意思,不知道說啥了。
“我和小高都是你找的,沒有你我也不能到阜新來,也不能掙這多錢。”她說:“我和小高說沒啥你也不信,確實有點啥,但還沒發展到睡覺的程度。他有家有業,我不能跟他,也做不出那事來。”
說到這她停了一下,應該是想下句話咋說。
過了片刻她歎了口氣,“咋說呢,小高人不錯,我想他也是長時間在外,不和媳婦在一起有點想那事,我,離婚的,好幾年了,要說不想那是假的,也想。”
說到這我明白了,對她說:“我知道了。”
她看著我,然後說:“成天在一起幹活能沒感情嗎,我這邊忙的時候他過來幫我,他忙的時候我要是閑著就過去給他打打下手,有時候開點不葷不素的玩笑——”
“理解。”我說。
“頭兩天中午休息,這離他住的寢室近,兩三分鍾就到,每天我和佳琪都到寢室躺一會兒,歇歇。那天佳琪和薑姐上街了,寢室就我和小高-——但沒辦那事,真沒有。我和小高說要是想了就出去找個小姐,咱倆不能,咱倆要是辦了就沒臉見人了,以後還咋在這幹?”
我看著她,一句話沒有,不知道說啥,頭一回碰上這事。
“他也挺後悔的,怕你知道,我說沒事,老大能理解,隻要沒那事就行。我知道男的和女的一旦有了那事,在一起睡了,到時候能沒感情嗎?除非是畜生。跟他說以後拿他當弟弟,在一起好好合作,誰都別想多了,也不是處對象。”
聽了她說的之後我覺得她和小高沒啥事,以後也不會有啥事。
咋說呢,食色性也。
其實就是有啥事我也沒法說,隻能是旁敲側擊的提提醒,敲敲警鍾。但是對小高絕對不會客氣,保證暴揍一頓,不為別的,因為李豔華。
有時候想想自己也挺操蛋的。
小高和葉玉榮的事就這樣過去了,他倆兒也沒再發生什麽。
在外麵領人幹活擔責任,怕出點這事那事的。人家管你叫老大聽著挺牛逼,你也得為人家負責,要不然別當老大。
老板父親病重半個月,沒挺住去世了。老板在家辦理完父親的喪事回到飯店,顯得非常消沉,十分疲憊。跟我說飯店不做了,過完元旦就關門,想好好休息休息。
看到他情緒沮喪頹廢的樣子隻能是安慰幾句,告訴他什麽時候做飯店什麽時候找我,保證過來幫忙。
飯店所有員工都知道飯店做到元旦就關門了,有高興的,可以回家好好過個年了。有著急的,那就是沒工作了,還得重新找活。
陳剛問我不在這幹了準備上哪幹去,我說回省城,過了年再找活。他說他不準備給別人幹了,自己開個小飯店試試。我說挺好,當廚師的到最後都得自己幹,誰也炒不了一輩子菜。
在阜新這一年多和陳剛處的不錯,沒發生過任何矛盾,互相很尊重,是不錯的朋友。
鮑鵬跟我說準備跟著我幹,我上哪他上哪。跟他說有活的話一定叫他,帶了他一年多,有感情,挺喜歡這孩子的。
廚房裏要說最不擔心的就是廚師長了,他又跟我說了一次要我留下的事,我說不了,回省城發展。
雅茹嫂子跟我說來阜新一回,咋說也得和雅茹見一麵,多少年朋友了。她這一說心裏產生了見見雅茹的想法,也確實想見雅茹。
最後決定在離開之前見見雅茹,了去一樁牽掛。
元旦是飯店營業的最後一天,營業完火鳳凰徹底關店了。
火鳳凰成了阜新餐飲人的一個記憶。
二零零七年一月二日,我離開了火鳳凰。
當推著拉杆箱走在阜新的大街上的時候突然一種很悲涼的感覺襲上心頭,覺得自己在打工的這條路上一直在不住腳的往前走,不知道走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寒風吹在身上很冷,線手套擋不住指尖的冰涼。
不知道下一個工作的地方在哪,也不知道路在何方。
好像迷茫了。
突如其來的悲涼叫自己無所適從。
感到了孤獨,疲憊,失意,還有淡淡的蒼涼。
停下腳步站在那,眼睛空洞的看著前麵。
掏出煙,點燃一根吸上,熟悉的煙草味習慣的從肺裏轉了一圈,飄逸的消散在寒冷的空氣中。
跟自己說,真正的餐飲從這個冬季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