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超越時空的巧合
方忠道:“那嶽兄弟你好好歇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方忠要驗證的東西已經驗證,還意外獲得了一點佐證的信息,滿意的離開了嶽風的房間……
方忠走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張旺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房間。
“嶽兄弟,聽說剛剛方總管來看你了!你的傷不要緊吧?”張旺關懷道。
嶽風微笑道:“沒什麽打緊的,過兩日就好了。”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廚房裏的冰可給那兩位老爺送去了?”
張旺道:“下午周福就派人給送去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嶽風像是舒了一口氣。
“嶽兄弟,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張旺神色有些猶豫。
嶽風道:“這屋子裏就你我二人,張大哥有話盡管說。”
張旺笑道:“嶽兄弟有所不知,這倆日洛陽城裏冰價飛漲,像今天送走的那兩桶冰,至少要賣兩百貫錢,夠得上咱們累死累活幹上一年的了。兄弟既能製冰,何不多製備一些,拿出去售賣,也可賺些錢用!”
嶽風聞言,不禁大感興趣,心想:“賣冰倒是個好生意,要是能賺些本錢,也不用為日後生活擔心了!”
但嶽風有些擔憂道:“話雖不錯,但咱們把府裏的東西拿出去賣,難道不會被怪罪嗎?”
張旺笑道:“若說是偷拿府裏的東西出去,自然是要被問責的,但這冰明明是兄弟你製備的,並非府裏所有,再加上兄弟如此被方總管器重,誰能說三道四!隻要兄弟將冰製備好,賣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聽了張旺的話,嶽風心裏不禁開始打起了算盤:“正所謂無利不起早,張旺願意幫忙,那肯定是有條件的!”
嶽風笑道:“張大哥說的是,小弟也覺得此事可行,隻是不知這錢到時怎麽分?”
張旺笑道:“這製冰全靠兄弟,我不過是跑下腿,能有些跑腿錢就足夠了。”
張旺並沒有說怎麽分,而是將“皮球”踢回給了嶽風,讓他來抉擇。
嶽風想了一想道:“張大哥說哪裏話,若不是張大哥提議,小弟哪裏能想到這樣的生財之道,再加上到時全靠張大哥售賣,我看咱倆就一人一半,五五分賬,如何?”
對於這種“飛來橫財”,嶽風並不介意大方一點,畢竟他並沒有損失。
張旺心裏本來想著能有個二八分就算是不錯了,沒想到嶽風這麽大方,心裏頓時樂開了花,笑著推辭道:“這怎麽好?”
嶽風道:“張大哥,咱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這麽定了!隻是以後要勞煩張大哥了!”
張旺順勢應承道:“那就聽兄弟的!”
……
嶽風和張旺在房間裏做著賺錢的美夢,方忠也終於下了決心,來到了裴晉公的書房外。
但裴晉公並不在書房裏麵,他正在庭中賞月。
“不知老爺夜觀天象,可有所得?”
方忠從小便跟在裴晉公身旁,身份早已不是普通的奴仆可比的了。
“方忠,你怎麽來了?”裴晉公像是才發現他似的。
方忠道:“老奴有一事拿不準,特來向老爺請教。”
裴晉公一臉好奇的道:“哦?這府裏還有什麽事是你管不了的嗎?說來聽聽!”
方忠道:“老爺覺得嶽風這人怎樣?”
裴晉公笑道:“他倒是個可造之才。”
方忠道:“老爺可覺得他有些熟悉?”
裴晉公疑惑道:“熟悉?你什麽意思?”
方忠道:“老爺可發現他與五少爺有些相似之處?”
裴晉公忽然睜大眼睛看著方忠,質問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麽?快告訴老夫!”
方忠道:“今日午後,老奴與嶽風往荷花池……”
聽方忠將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裴晉公再也壓製不住激動之情,問道:“你已經驗了胎記?模樣,位置都沒錯?”
方忠點點頭道:“是的,但嶽風卻說他家鄉在遂州,隻是十三歲前在興元府待過,正因如此,老奴才不敢確定,不知是不是恰好有人與五少爺有一樣的胎記!”
裴晉公道:“這事嶽風知道嗎?”
方忠道:“老爺放心,老奴一點風聲都沒有泄露。”
裴晉公沉思道:“你明天一早將嶽風帶來見我,我自有辦法分辨!”
方忠道:“老奴明白。”
方忠緩緩退去,裴晉公卻忽然望著天空歎息道:“彗星將現,難道指的是他?”
……
“滴……滴……滴……”
一夜的暴雨過後,天空還飄著細雨,看起來霧蒙蒙的……
聽著屋簷水滴落地的滴答聲,嶽風很早就起來了,他現在也不用做事,就倚在門前,聽著雨,看著嫋嫋炊煙在雨中飄散。
方忠又一次來到後廚,又是為了嶽風,而且帶著嶽風離開的時候,方忠竟還攙扶著他,這樣的待遇著實令眾人有些嫉妒……
“老爺和夫人一大早找小的,是為了什麽事?”嶽風實在有些搞不明白,他一個小廝哪裏值得一大早就見!
“老爺和夫人決定的事,我們哪裏知道,等會兒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方忠心裏雖然清楚,但卻也不敢說。
……
大廳裏,裴晉公和老夫人端坐著,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
當嶽風一瘸一拐的走進他們眼簾的時候,隻見那老夫人神情激動,眼泛淚光的望著嶽風,心中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卻又不能說一樣!
而裴晉公就顯得鎮定多了,麵無波瀾,像什麽事也不知道一樣。
“老奴給老爺、夫人請安。”
“小的給老爺、夫人請安。”
裴晉公道:“都起來吧。嶽風,聽說你是遂州人士?”
嶽風道:“是。”
裴晉公又道:“你曾在興元府待過?”
嶽風聞言,登上一愣,然後忽然想起方忠昨日提過“興元府”三個字,點頭道:“小的十三歲前隨父母在興元府。”
裴晉公道:“那你父母可還健在?”
他的父母當然在,隻是在一千多年後的二十一世紀,想到這裏,嶽風頓生傷感之意,低頭道:“小的父母均已不在。”
裴晉公道:“你對十三歲前在興元府的記憶是否清楚?”
要是讓他說在漢中的記憶,那自然還是有些的,至於興元府,他是半點無存,嶽風搖搖頭道:“小的已想不起來了!”
裴晉公疑惑道:“那你怎知你十三歲前在興元?”
嶽風道:“隻因以前父母常常談起十年前在興元的事,故而知道。”
裴晉公聞言,竟一時不知從何問起了,無奈的望著一旁的夫人道:“瓊英,你來問吧。”
老夫人聽了半天,早就想開口發問了,隻見她走到嶽風跟前,滿眼憐惜的望著嶽風,良久,她才開口道:“孩子,你能把衣裳解開嗎?”
老夫人的稱呼已將嶽風驚了一跳,後麵的話更是讓嶽風難以置信,他不由得望向方忠,求助道:“這……”
方忠道:“夫人吩咐,你照做就是了。”
無奈,嶽風隻好脫了衣裳,光著上身。
老夫人一眼便看到了嶽風兩肋下兩顆對稱的黑痣,她仔細看了看黑痣與肋骨之間的距離,忽然淚水湧出,轉頭對裴晉公道:“老爺,咱們的議兒終於回來了!”
嶽風聞言,想起了張旺曾給他講的五公子的故事,心想難道他被當成了失蹤的那位五公子?
裴晉公見夫人如此激動,連忙上前問道:“瓊英,你怎麽能確定他就是咱們的議兒?”
老夫人撫摸著嶽風肋下的兩顆痣道:“老爺有所不知,其實議兒不僅右腳下有一胎記,還有一個隻有我和議兒知道的特征,在他十歲時,兩肋下忽然冒出了兩顆小黑痣,如今這黑痣雖然已經長大,但位置卻沒有改變,再加上腳上的胎記,這不是我們的議兒還能是誰?!!”
嶽風現在雖然窮困,但卻還是有做人底線的,他絕不會去冒充別人的身份,他忽然後退兩步,稽首道:“老爺、夫人,我想你們弄錯了,我叫嶽風,我很清楚我是誰的兒子,絕不是你們所說的“議兒”!小的告退了。”
老夫人上前拉著嶽風道:“議兒,娘知道你一時還難以接受,但你肋下的兩顆痣和腳上的胎記是不會說謊的,難道你還能在這世間找到另外一個同樣有這兩樣特征的人嗎?”
嶽風望著老夫人飽含淚光的雙眼,以及爬滿皺紋的臉頰,想到自己身上鐵錚錚的事實,他竟無法反駁,一時語塞……
裴晉公忽然道:“你真的不信瓊英的話?”
嶽風點點頭道:“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裴晉公正色道:“但是我們認定你就是我裴度的兒子,這一點或許連天都改不了!”
嶽風道:“可是我真的一時無法接受,讓我再想一想好麽?”
裴度道:“你要想到什麽時候?”
嶽風垂頭道:“我不知道,也許是當我對這裏有家的歸屬感的時候吧!”
裴度道:“好,我給你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