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6 對自己足夠狠
姬古騰走出古八城大門，姬仇不懷好意問道。
“哎，你爹今天臉怎麽綠了？”
古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當古永寧最近心情不佳。
“快走，現在不宜招惹。”
“紀神醫，先和我去總指揮部報道吧。”古郎央求。
姬仇搖頭“別了，我隻是個醫生，不參與指揮事宜。”
“聽你說張浩也參與戰鬥了，我去找他，讓他帶我采集治愈煞氣的草藥。”
古騰見姬仇語氣堅定，不在堅持。
說道“張浩所在班組建製打沒了，剩他自己一個活人。”
“現被分配到三團六連二班。”
“紀神醫有需要，隨時來指揮部找我。”
城牆上，古永寧問道“他們在說什麽？”
級褪凡體台麗文精神力強大，聽的一清二楚。
“紀仇說想涉獵服裝、餐飲、木業、建築、研發……”
古永寧一個趔趄險些跌倒，臉色由綠轉黑。
台麗文笑了“整個古八城都在你手裏，隨便使點手段，沒人敢和那張卡交易。”
“他喜歡玩糧食，給他玩就是了，這點損失對你來說不算什麽。”
古永寧心情略微平複“抓來些唐朱兩家的俘虜，我們去審問一下。”
……
“受傷了該多休息，運動太多不易恢複。”
姬仇走近一位單臂吊起來的少年，好心提醒。
少年張浩猛然抬頭，看見熟人那一刻，眼眶瞬間濕潤。
張浩故作掩飾，擦了擦眼睛“紀神醫，你怎麽來了。”
“傷員太多，我是大夫，當然是來看病的。”
姬仇說話時，瞥了眼水盆裏的東西。
不由得好奇“你多少天沒洗襪子了，攢了一大盆，足有五六十雙吧。”
張浩尷尬“不是受傷了麽，行動不方便，沒及時洗。”
“現在身體強多了，抓緊時間多洗點兒。”
姬仇一語道破“你現在行動也不方便。”
“站起來走兩步我看看。”
張浩強忍著痛，額頭泛起冷汗。
“謝謝紀神醫關心，你看，我不是能洗衣服嗎。”
姬仇想了想“來之前，曲木老師讓我稍個話。”
“一切行動聽我指揮，除非你不認曲沐還是你的老師。”
張浩聽聞，立馬沒了所有堅持。
慢慢悠悠站起來，雙腿顫抖，臉色也慘白起來。
站了不到十秒鍾，又頹然坐回去。
“不打算和我說實話嗎？”姬仇問道。
“有什麽好說的，在戰場上受傷了。”
“是嗎？傷員給別人洗襪子，也正常嗎？”
“襪子都是我自己的，紀神醫別誤會。”
“你把鞋子脫了，我看看你是不是一個腳大一個腳小。”姬仇略微不滿。
加重語氣“別拿我當傻子，五十多雙襪子大小不一，不可能是一個人穿出來的。”
正常人看這些襪子，察覺不出因腳的肥瘦不同而有所差距。
可姬仇精神力強大，耳聰目明，一眼便看出其中異常。
張浩見瞞不過去，低頭承認“整個班組的襪子都在這裏。”
“他們看我是新來的，都欺負我。”
姬仇冷笑“嗬嗬，我還以為你臉上的淤青是在戰場留下的呢。”
“看樣子不盡然，很多新傷，是你們班組人留下的吧。”
張浩一聲不吭，顯然默認了。
姬仇追問“你如果身體沒傷，可以自由行動，能不能打過他們？”
張浩搖頭，娓娓道來“班長博永遠會些招式，體格也比我健壯，我打不過他。”
“副班長毅懷年齡和我差不多，練了幾年武術，我也打不過。”
姬仇不解“你和他打過？”
“嗯。”張浩點頭承認“爭奪尖刀班名額時候，我和他交過手。”
“毅懷的確很強，可是他帶領的班組不行，整體還是我們班組贏了。”
“可惜，一戰過後，我們班組就剩我自己了。”
“營房裏的其他人，單打獨鬥沒我的對手。”
“可是沒用，他們打不過就群毆，不給我單挑的機會。”
姬仇拍了拍張浩肩膀，很是欣慰。
“成長了，但是不夠，繼續努力。”
“行了，坐下來我先給你療傷。”
張浩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敢勞煩紀神醫，我也學了一些針灸。”
“沒事的時候自己也給自己針灸，隻是效果不明顯罷了。”
“墨跡。”姬仇失去耐性。
不由分說，一個腿絆便把張浩撂倒。
出手幹淨利落，一點兒也沒有心疼傷員的架勢。
張浩本就是傷員，被摔一下七葷八素。
倒是很有骨氣，愣是一聲不吭。
十多分鍾後，張浩徹底服氣了。
同樣針灸，相同的穴位。
張浩自己來，傷勢略有好轉，見效不多。
姬仇幾針下去，張浩居然感覺不到疼痛了。
姬仇問道“怕不怕死？”
張浩搖頭“不怕，怕死的都死在戰場上了。”
“想要活著，就得不怕死。”
姬仇很滿意這個答案“走吧，誰欺負你，給我挨個揍回來。”
“大不了骨頭折了，以後當個殘疾人。”
張浩猶豫了，他還想爬的更高，擁有更大的權利。
戰場逼不得已，可以不怕死。
現在不在戰場，無緣無故殘疾，失去攀爬的機會。
張浩想不明白，也不想去做。
“對自己狠，比對別人狠更有威懾力。”
“對別人狠，把敵人打的死去活來，頂多讓敵人怕你而已。”
“對自己狠，狠到敵人看著都膽寒。敵人將永遠失去和你爭鋒的勇氣，永遠臣服於你，不敢背叛。”
姬仇很平淡，說著在他眼裏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不是武者不是褪凡者，想要在財團作戰部隊裏爬的更高。”
“憑什麽？憑你可笑的決心？”
“別做夢了，隻有讓作戰部隊高層看到你的與眾不同，才會重視你。”
“狠，也是一項優點。”
“特別在財團作戰部隊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
“足夠狠，往往比實力更被看中。”
姬仇沒進入過財團作戰部隊，不過聽周瘸子說過。
也和財團作戰部隊兩次進岐山，打交道良久。
姬仇善於觀察，善於琢磨。
自己不知道剛剛說的是對是錯，但是姬仇覺得，很適合張浩。
何況有姬仇在，治愈術護佑，張浩絕沒殘廢的可能。
張浩仔細認真的聽，卻一時半刻消化不了。
陷入沉思良久後，才下定某種決心。
“聽紀神醫的，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