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
“諾，給你了！”
林天宇手一鬆，將啟靈丹丟給了腳邊的熊貓。
小熊貓前掌離地，奮力地仰起上半身，一口將落下的丹藥吞進肚子裏。
心滿意足的它，一雙靈動的眼睛裏露出了雀躍之色。
它撒開腿來，圍繞著石桌跌跌撞撞地跑動起來。
不一會。
似乎是累了，也可能是啟靈丹的藥效起作用了。
小熊貓費力地眨動眼皮子，頭一歪就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黃天成收回目光，看著林天宇充滿期待地問道：“師父，這隻小妖還挺好玩的啊！您這是打算留在身邊嗎？”
“看它自己的意思吧！想留就留，不想留就隨它去！”林天宇滿不在乎地說道。
雖然將啟靈丹給了這隻熊貓，但卻並沒有強迫它的想法，今後如何隻看它自身的選擇。
若是它將來能夠在外麵，自己闖蕩出一片名聲，到時候也是一樁美談！
“行吧！”
黃天成咂巴了下嘴，心想若是這隻小妖醒來之後選擇離開，那還真的蠻可惜的。
啟靈丹也算是白白浪費了。
“哎，還不知道它究竟會怎麽選擇呢！現在想這些未免有點考慮太多了。”晃了晃頭，黃天成暫時拋開心中所想。
師父重新坐回到石凳上，望向神色糾結的黃天成，問道：“那個小姑娘呢？”
“師父，她還在洗澡呢！”說到這，黃天成嘿嘿笑了起來，接著道：“她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徒兒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給她了，正好我們身材都相差不多。”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師父，那可是上次您買給徒兒的衣服呢，新的，還沒有穿過，現在想想，多少有點心疼……”
見黃天成一副想要討賞的模樣，林天宇嘴角一抽，無奈道：“不就是一套新衣服麽，等下次出山的時候，你要多少，就給你買多少！”
“謝謝師父！”
黃天成嘴上感謝著，心裏卻是幽幽一歎。
師父，徒兒想要的不是新衣服啊！
您就不能賞點厲害的功法、武器啊什麽的，類似於這些能提升實力的玩意麽……
明明很想要，黃天成卻始終不敢親自開口說出來。
哪怕師父現在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但他腦海中依舊會時不時地回想起，師父以前的那副嚴厲麵孔。
嘎吱～
門推動的聲音響起。
兩人一同聞聲望去，隻見身著一副男裝的莫柔遠，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那一頭濕潤細軟的烏黑秀發，任意地垂落在兩肩，隨風微微拂動著，結合她的一副天生麗質的清秀容貌，將整個人襯托得如同出水芙蓉般驚豔。
走進涼亭，莫柔雅欠身行禮：“見過觀主！”
接著，她又麵向黃天成。
“見過……”
莫柔雅也想要向黃天成行禮，卻不知該如何稱呼，不禁一時語塞。
“這是本座的五弟子，暫且你就稱呼他五先生吧！”
“見過五先生！”
莫柔雅朝黃天成行了一禮，然後感謝道：“多謝五先生賜予的新衣服！”
“不用謝！”
黃天成揮了揮手，轉過頭，嘴裏細若無聲地嘀咕起來：“我什麽時候說過直接給你啊，其實，穿完後可以洗一洗還我……”
拋開這不切實際的想法，畢竟他也隻能想想。
不過是一套衣服，又怎能真的再要回來。
“簡單概括一下你的情況！”
林天宇直視著莫柔雅，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想法。
莫柔雅早已有了心裏準備，自己逃不開這一問。
回想起莫家滅門之禍，她的身體微不可查地一抖。
這一切都是源於自己！
若不是因為她，莫家上上下下的數百名人口，又豈會慘遭青焰門的毒手。
腦海中閃過災難發生時的淒慘畫麵，莫柔雅不忍地閉上了眼睛，一行行清淚沿著兩頰滑落。
見她此番模樣，林天宇深知，這是由於想起了自身的悲慘遭遇。
他沒有催促，靜靜地等待著她開口的時候。
過了片刻。
莫柔雅深呼一口氣，緩了緩心境後，睜開眼睛抹掉眼淚，語氣平靜地開口說道：“我叫莫柔雅，生在黃關鎮的莫家，在鎮上屬於四大家族之一，莫家家主是我的父親，我是他最小的女兒。”
“有一天深夜，噩夢降臨，青焰門的掌門竇雪鋒，帶著諸多長老弟子，毫不避諱地在莫家大開殺戒，他們對外揚言，莫家私藏妖女，罪無可恕！”
“而我……就是他們口中的妖女！”
“他們將莫家所有的人殺死，放火燒宅，僅留下我一人性命，抓回了青焰門……”
聽她講述完自己的遭遇，林天宇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道：“你可知自己為何被他們稱作妖女？”
“不知！”莫柔雅微微搖頭。
“真的不知？”林天宇接著反問。
若不是一直留意著，倒還真會忽視掉剛才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猶豫和遲疑。
“我……”
莫柔雅仰起頭，當觸碰到林天宇意味深長的眼神時，心神微顫。
難道被發覺了？
那到底是坦白？還是繼續隱瞞？
她的內心一片糾結，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實說實話。
一旁，黃天成張了張嘴，想勸她，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說！”
忽然，莫柔雅想通了。
青焰門那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次派人過來，到時候依舊會隱瞞不住。
所以，不如索性坦然交代。
而真正讓她想通的是，眼前這位前輩已是尊者境，修為傲視整個杜蒼界，不大可能會看得上她的身體。
“被關在地牢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隱隱聽到青焰門的弟子們談論，他們的掌門竇雪鋒，能夠借助我來晉升至神通境。”
“我隻知道這些，其它的我都一概不知，更不知道為何我就能夠讓那青焰門掌門破境。”
“但我知道，我絕對不是他們口中所謂的妖女！”
最後一句，被莫柔雅毅然堅決地說了出來。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發現自己和旁人有什麽區別。
憑什麽會是妖女？
一個真正的妖女，難道不該是體現出一些妖的特征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