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保密

  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被秦華罵了。


  秦華從他還是孩子時就撫養他、照顧他,盡了父親和母親的所有責任。


  在他心中的位置,甚至比自己的親生父母還重要。


  但是如今卻因為她,兩人鬧僵。


  一句很輕很輕的對不起,讓他的心揪著疼。


  明明是他搶了她的親情,害她被親生爺爺嫌棄,如今卻反過來安慰自己。


  這麽懂事,叫他怎麽辦才好?

  再開口,聲音已經沙啞:“該對不起的是我,總有一天,他會祝福我們的。”


  秦安點頭。


  他們的祝福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等秦寒玖離開,秦安立刻撥通王墨的電話。


  這一夜,秦寒玖沒有回來,秦安忙到半夜。


  晚上睡覺的時候,又做噩夢,驚醒後心有餘悸。


  一些前世的事情,她想起秦寒玖因為碼頭的事受傷,不是因為他想要這個碼頭。


  具體什麽事情不知道,但秦寒玖的確是因為和本川初晴的人交手受傷的。


  秦安糾結,到底是放還是不放?

  不放的話,萬一找別的碼頭登岸,她就沒法掌控這個人的信息,若是放,肯定會給秦寒玖帶來麻煩。


  算了,告訴秦寒玖吧。


  ——


  《三界定情錄》電視的播放很順利,將厲承陽推上了新高度,新人元霜和秦安都受到了廣泛的關注。


  不過元霜受關注是因為她的演技和公司宣傳。


  秦安火完全是因為和厲承陽的緋聞。


  厲承陽火,有些人就再提兩人的戀情問題。


  秦安坐在咖啡廳,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看著那些緋聞冷笑。


  還不死心!


  桌子上擺著一遝照片,全是那輛林肯車。


  一道清冷單薄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秦安將照片收起來。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前五有希望嗎?”


  莫忘眼眸微閃:“你擔心、自己。”


  言下之意,你這個學期也沒去上幾天課,掛科是鐵定。


  秦安不怕:“掛科補考就是了,又不會被叫家長。”


  她現在都擔心自己能不能撐到畢業那一天。


  莫忘抿唇,感覺那真是黑曆史。


  “好了,東西呢?”


  莫忘猶豫了半天才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大瓶子,裏麵裝著奇怪的藥液。


  這是秦安幾天前打電話讓他研究的。


  還給他提供了思路、原材、以及詭異的設想。


  秦安伸手握住瓶子,莫忘沒反手:“你、到底想幹嘛?”


  “試試效果。”秦安將他手板開,威脅他,“保密知道嗎?要是被九爺知道,你這輩子都別想碰實驗室。”


  莫忘很委屈:“你叫我弄的。”


  “這個藥效你知道的吧,如果被他知道,我們兩都得完蛋,你回去把那些記錄什麽的全刪了,考試爭取靠前五,加油!”秦安給他打氣,揉了揉他的頭。


  莫忘是真的不安,這個東西是第一次研究,太危險了。


  “藥效隻有半個月,會出事……”


  “放一百個心,不會出事。”作為莫忘前世研究藥物的活體試藥人,秦安最清楚手裏的東西有什麽效果。


  將莫忘送走後,秦安給秦寒玖打電話。


  “九爺,我最近想住校,這學期耽擱的時間太多了,需要補習,不然會掛科的。”


  電話那頭,秦寒玖正準備套上白大褂,聞言一愣:“回家,我給你補。”


  “我和宿舍的一起有氛圍,好久沒和她們一起玩了。”


  秦寒玖不想答應,但是架不住小丫頭在那頭撒嬌,加上手術快要開始了,隻能點頭答應。


  “麽麽噠九爺,那你去忙吧。”秦安對著電話親了一口,聽到那邊有人在催他,便主動掛了電話。


  秦安反手給洛舫請假,洛舫是班長,隻需要他轉告就行。


  “又請假?厲導師已經問過你好幾次了。”


  “我有重要的事。”


  提到厲承陽,秦安就想起那輛林肯,拳頭捏著死緊。


  影帝?嗬——


  想方設法和她捆綁炒作惹緋聞,落在網友眼裏不知道這是自己多大的榮幸呢。


  殊不知,背地裏多陰毒的心思。


  秦安將藥水裝進黑色雙肩包,戴上羽絨服的帽子和口罩離開咖啡廳。


  隨後開車去了秦寒玖給她買的那套房子。


  也就是A大旁邊的學區房。


  秦安在超市買了很多東西,費了老大勁全部搬上樓。


  鎖上門後,從包裏拿出注射器,灌滿藥水,看著手背上的靜脈血管有些下不去手。


  這幾天她找借口和秦寒玖偷學了紮針,那都是往模擬人體上紮,可是現在往自己身上紮,心裏很恐懼。


  拿著注射器的手顫抖。


  她也真是找虐。


  精神病院的時候那些人強行給她注射,現在自己心甘情願注射。


  “必須紮!”秦安咬牙,克服心底得快恐懼,將針頭紮進血管,緩緩將藥推進去。


  注射後,秦安將注射器扔進垃圾桶,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痛苦到來。


  這個藥液算不上好東西。


  具有強烈的破壞性和刺激性,紊亂細胞滋生,短暫性破壞人體基因排序和DNA組織。


  一旦注射,全身都會進入劇痛,剛開始很輕微,漸漸的便會仿佛有千萬隻白蟻在啃噬骨頭,從頭到腳、從裏到外。


  這是一場酷刑!

  一場發生在身體內部,無聲無息的行刑。


  抓著沙發背的手不斷用力泛白,秦安緊咬著牙關,理智在劇痛中漸漸消失。


  寂靜空蕩的房間內,少女壓抑的慘叫聲令人心顫。


  窗外天色漸暗,花燈初上,直到深夜,躺在地毯上的女人才動了動手指。


  秦安爬起來,看著淩亂的房間以及地上的血痕,歎了口氣。


  再看手,原本瓷白好看、十指纖細好看的雙手,因為在地上抓得太厲害,如今傷痕累累。


  幸好她提前將指甲剪了。


  一連幾天,秦安寸步不出,注射一支藥液,重複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


  一場折磨下來,人消瘦得不行。


  厲承陽站在門口,看著秦安那個位置仍舊空著,眉頭皺成“川”字。


  期末考試總共五天,已經過去三天,秦安一科都沒參加。


  電話打不通,仿佛人間消失一般。


  等到考試結束,厲承陽叫來洛舫:“秦安之後有給你打過電話嗎?”


  洛舫憂心忡忡:“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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