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滾出玖園
“你可能、不大想聽。”
秦安笑道:“沒事,我想聽。”
似乎這樣的秦寒玖,在她心裏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她包容著他的一切。
“九爺說,像你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髒了玖園的地,讓你滾出去。”
“那這行李?”
金易得意一笑:“我這是趁九爺在休息,悄悄給你提出來的。”
秦安以為是他收拾的,道一聲謝,開著自己的保時捷離開。
車子停留在門口,秦安回頭看了一眼這棟生活一年多的別墅,偽裝的笑容消失,隻剩下滿滿的不舍。
秦寒玖,我最愛的人,再見!
這一走,再回來不知猴年馬月。
至少,在鬱瑾沒有研究出解藥之前,她不能回來。
書房,落地窗前,秦寒玖看著那個駐足的女人,隔著玻璃,指尖描繪著她的容顏。
“寶貝兒,再見!”
“我其實,舍不得你走。”
可是我,更舍不得你承受失去的痛苦。
我從未想過,我給你的一輩子,如此短暫。
劇烈的疼痛洶湧而來,全身的力氣在那輛保時捷消失在視線的時候,驟然抽走。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猶如高山傾塌。
金易推門進來,看到落地窗裏,那個占滿半邊風景的男人,瞬間從畫裏消失。
“九爺!”
“吱——”車子急刹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秦安摸著跳得厲害的心髒,一股恐慌襲上心頭。
濃烈的不安。
連忙調轉車頭,卻被堵在玖園門口。
“對不起夫人,九爺吩咐過,不準你再進來。”
“什麽時候吩咐的?”
“就剛剛。”
不管她怎麽說,門衛都不放人。
秦安那個氣哦。
掏出電話給金易打電話。
沒人接。
秦安等在門口,將近十分鍾金易才回她電話。
“夫人抱歉,剛剛九爺發脾氣不敢接。”
“他怎麽了?”
金易看一眼虛弱的秦寒玖,胸膛上插滿金針,旁邊連搶救的儀器都用上了。
明明快死了,那雙眼睛仍舊冷得可怕。
“這不,發現臥室更衣室裏麵很多您的衣服,所以……”
秦安有些好笑:“所以覺得領地被侵犯了對吧?”
“對對對。”
“那他身體沒事吧?我這心裏有點慌,總感覺會出不好的事。”
你這感覺真準呐。
金易歎口氣:“放心,我會照顧好九爺的。”
秦安這才安心,覺得自己想太多,開車離開。
金易放下電話:“爺,都說了。”
“以後也知道該怎麽說?”
“知道。”
“嗯,去安排吧。”
安排什麽?最壞的打算,沒了他一切也能正常運轉下去。
“不應該啊。”鬱瑾提取他身上的血液分析,他的藥沒問題。
木西趴在他肩頭,跟他一起看結果:“鬱瑾,反正我不管,你得還我一個師弟。”
“下去。”
“我不。”木西不動,“我就這麽一個師弟,我跟你說,要是死了我跟你急……”
鬱瑾默默掏出耳塞堵住耳朵。
在耳邊碎碎念真的是,感覺跟隻蜜蜂一樣,嗡嗡嗡叫,煩。
木西裝作沒看見耳塞,反正又不能全都堵住。
鬱瑾側身,單手將他抱到操作台上坐著,雙手撐在他兩側。
語重心長:“木西,你能不能閉嘴?真的很吵,我靜不下心。”
要是擱別人,早就扔出去了。
他這輩子,僅有的耐心都給這個整天嘀嘀咕咕的人了。
“那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我的藥,沒問題。”
木西一聽,手撐在操作台,一個翻身從另一邊跳下去,往秦寒玖那跑。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秦寒玖閉目養神,沒精力理他。
“唉,你要是不說,可就隻能活個把月了,到時候金錢歸別人不說,就連老婆也是別人的。”
“我聽說,咱M洲那個財團繼承人是她初戀啊,哎喲,那小子,長得帥路子野,手段不輸你,又比你會哄人,說不定三年五年過後,就抱得美人歸了。”
“說真的,他兩一起還挺般配的,初戀啊,
多美好,再生一個漂亮的女兒和兒子,哎喲兒女雙全,美。”
“再說了,人家整整一個財閥家族,娶一個喪偶的女人沒有絲毫壓力呀。”
秦寒玖氣得腦門兒突突跳,連旁邊的心電儀上顯示的心跳,都在節節攀升。
“師弟,我說的是認真的,
人活著,什麽希望都有,人死了,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秦寒玖睜開眼睛:“我當然知道。”
否則他哪裏會同意喝那忘情的玩意兒。
“還不是你的藥有問題。”
“瞎扯,我家寶寶說沒問題。”
“心累,不想說話。”
沐白端著熬好的中藥進來,等他喝完繼續去給沈沛言做複健。
前幾天還念叨慕然那女人怎麽不來看自己,現在整個心思都在秦寒玖身上,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傷春悲秋。
鬱瑾進來取針,讓他將服用過後的症狀告訴他。
秦寒玖沒隱瞞。
畢竟還是想活著,死了可真沒機會。
“也就是說,藥效是有的,但是在看到秦安的時候,又想起來了?”
“嗯。”
“我去改善一下。”
鬱瑾將金針收起來,這些雖然不能用第二次,但是能熔了打造首飾,把材料錢賺回來。
秦安開車去了A大旁邊的學區房,那裏是之前秦寒玖買給她的。
其實後來她也在別的地方買了一棟別墅和高級住宅,但她都不想去。
畢竟這裏,沾染過秦寒玖的氣息。
這幾天有搬出來的心裏準備,便提前讓人收拾打掃過,拎包入住就行。
臥室專門布置得跟玖園一樣。
秦安打開行李箱,發現她最愛穿的幾件衣服和褲子、包括內衣都在裏麵,用小袋子分開裝好。
還有她的護膚品化妝品、吹風機,喜歡的首飾。
這可不是卞烽能收拾出來的。
整個玖園,除了她就隻剩下一個人。
難道……
秦安立刻撥通秦寒玖的電話,響了五聲才接通。
“喂?”聲音凜冽冰冷,沒有絲毫感情。
“老公,我想你了。”
對麵傳來一聲嗤笑,夾雜著淡淡的諷刺:“秦小姐,你這麽不要臉嗎?逢人就叫老公?”
“如果你這麽缺男人,我這有很多……”
手機悄然滑落,秦安掛斷電話。
不是他,真的忘了。
如果沒忘,他不會這麽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