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傻丫頭,你叫我什麽
黑夜中,一個黑色嬌小的身影宛若幻影從花架下一閃而過。
而原本安裝的影聲控燈,並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幾秒過後,風拂動樹葉,樹葉搖晃伴隨著颯颯的聲音,燈光突地亮起,牆上亮起密密麻麻的紅點。
紅外線掃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一個凹形牆縫隙中,秦安屏息凝神,目光落在二樓的陽台上。
“燕南琛的房間在左邊第三個,門口有兩個保鏢守著。”
耳機裏傳來王墨的聲音。
她黑進燕家的監控係統,能夠完全掌握所有人員分布。
秦安戴著能捕捉紅外線和攝像頭紅點的眼鏡,等王墨黑掉這麵牆的攝像頭和燈控。
貼著牆根走到左邊第三個陽台下,從腰間取出顧景弈專門配備的繩子。
很像古代的冷兵器飛天神爪,不過是槍械輔助發射,加上高科技智能設計,筷子粗細承重量很強。
會自動抓取最堅硬的東西,如果不堅硬,就會收回來重新抓。
秦安發射出去後,摁下按鈕,繩子快速縮短,她的身形也跟著飛起來。
臨近陽台,秦安伸手抓住欄杆,貼著牆小心翼翼翻進去。
而等她上去後,那些監控又恢複正常。
陽台旁邊是玻璃門,能夠透過玻璃看清裏麵的場景,但是並沒有安裝監控和紅外線。
也是,再嚴密的防禦,也不可能在主人的房間安裝監控。
秦安將眼鏡拿下來,切換到夜視鏡,腳上穿的是軟底鞋,輕手輕腳地溜進去。
目光落在床上。
暗色的大床上,哪怕經過夜視鏡的過濾,仍然能夠看到男人妖孽無雙的睡顏。
不過,在他旁邊的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個怪異的時鍾,有規律地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隻是聽了幾聲,她就有一種昏昏欲睡的衝動。
自從被蔡潼催眠過,秦安對這種有規律的聲音就感到特別煩。
堵住耳朵,上前將時鍾關了。
那種魔音灌耳的煩躁感才散去。
坐在床邊,將眼鏡摘去,秦安認真打量燕南琛。
伸手輕輕放在他臉頰上輕拍,低聲喚:“南琛,燕南琛。”
叫了好幾聲
都沒有醒,秦安有些急。
戴上眼鏡,巡視一圈,發現除了這個怪異的時鍾,並沒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
時鍾很明顯,是催眠用到的道具之一。
現在,她百分百可以確定,關於記憶錯亂一事,就是燕盞北趁著秦寒玖當年中毒虛弱,強行洗腦,灌輸了一套他胡編亂造的記憶。
而這些年,燕盞北配合他身邊的人,給他演了一出真實的戲。
可是為什麽,他還是要傷害他?
難道是因為自己嗎?
還是燕盞北又要利用他做不想做的事情,想要通過催眠控製他。
秦安心底有很多疑惑。
比如說,催眠短時間內就可以完成,為什麽還要讓他昏睡。
他究竟睡了多長時間?
想到這個問題,秦安眼神一凝,如果他昏睡的話,怎麽還能捐精?
該死的!
果然是燕盞北從中作梗,想要不知不覺完成這件事。
不管了,現在是要帶著秦寒玖離開。
否則,再來一次洗腦,把她給忘了怎麽行。
可是她搬不動。
“南琛,醒醒。”
黑夜中,燕南琛猛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如鷹般銳利的眼神在黑夜中特別駭人。
秦安心頭一跳,隨即狂喜。
醒了好,他身手比自己厲害,兩人一起離開不成問題。
“你是誰?”
秦安捂住他的嘴巴:“噓!是我,秦安。”
“秦安?”男人喃喃自語,這個名字就像一個咒語,打開了記憶的洪閘,無數碎片湧出,不斷衝擊著他的大腦。
太多的記憶混雜不堪,神經繃緊,難受得像要死去。
抓著她的手不斷用力,恨不得捏斷她的手腕。
秦安顧不得痛,按住他的腦袋。
“燕南琛,你怎麽了?”
另一隻手放在他太陽穴,輕輕揉,期望緩解他的難受。
是不是催眠的後遺症?
男人抓住她兩隻手,任憑腦海裏翻滾撕扯的難受讓麵部的表情也跟著猙獰起來,牙齒緊咬,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
“安安……”
“我在。”秦安俯下身,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燕南琛,你
告訴我,怎麽辦才能幫你。”
盡在咫尺的容顏和呼吸,男人仰起脖子,目光猩紅,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秦安倒吸一口涼氣,痛都不敢喊。
咬著牙等他咬,咬夠了就放開了。
濃鬱的血腥味頃刻間蔓延在唇齒間,男人鬆開牙,伸出舌頭,猶如野獸一般舔砥著傷口。
秦安動都不敢動。
這畫麵……久違了。
唇舌輾轉,一路往上,尋到她的下巴和唇,宛若蜻蜓點水一般,留下羽毛掠過般的酥癢。
秦安渾身一僵,咬牙努力忽視電流一般的戰栗。
“燕南琛,你……”
“嗬……”一聲漫不經心的輕笑,拽著她的手往兩邊拉開,整個人跌進他懷裏,牢牢攬住她的腰。
“傻丫頭,叫我什麽?”
“燕……”
扣住她腰的手用力,勒得她喘不過氣,耳朵被咬了一口,緊接著是警告:“嗯?”
熟悉得令人靈魂戰栗的霸道和凶悍,隻有一個人有。
秦安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睜眼看他。
瀲灩深邃的桃花眼,盛滿窗外的月光,在她眼前,蕩成一彎星河。
層層漾漾,溫柔又霸道。
秦安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眼眶酸澀,熱淚瞬間溢出眼眶,渾身緊跟著顫抖起來。
“秦……秦……”
太過於激動,甚至叫不住他的名字。
男人伸出大拇指,拭過她眼角的淚水,放在唇邊,伸出舌頭輕舔。
薄削的緋唇緩緩勾起:“這次是甜的。”
“我……你你……”秦安連忙去抹眼淚,說不出話,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開始不停抽噎。
回來了!
真的回來了!
她的玖玖,她的愛人,這次是真的回來了。
三年,整整三年,所有的堅強和偽裝、強大和盔甲,在他麵前統統卸下,脆弱得像個孩子。
這世上,隻有他才能給她這樣的安全感,給她這樣滿滿的依靠。
抱住他的手不斷收緊,眼淚打濕了他的脖子。
秦寒玖任由她抱著,麵色扭曲,額頭青筋凸起,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