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骨開十指之痛
“那麽多車,你坐別的吧。”
“出門開兩輛車,豈不是浪費油,這一來一回,得花好多油錢,我現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綠色出行,攢錢養家。”
卞鋒:“……”
九爺,麻煩你說這話的時候,先把你手腕上價值四千萬美元的百達翡麗摘下來,謝謝。
何況,公司一個人都沒有,撒謊不是好孩子呀。
“那行,先送你去公司,然後我們再去機場。”
“先去機場吧,萬一路上你堵車,錯過航班豈不是可惜。”
秦安看他一眼,冷笑:“那不是正如你意?”
“胡說八道,”秦寒玖一本正經,嚴肅地看著她,“你有你自己的人際圈子,現在去看好朋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秦安驚奇道:“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怪怪得。”
卞鋒悄悄點頭。
秦寒玖輕咳一聲:“我什麽時候攔著你去見朋友過。”
秦安仔細一想。
挺多次的,主要是都沒攔住。
到達機場,秦安接過卞鋒手裏的行李箱,吩咐他:“送九爺去公司,務必親自準時送到!”
秦寒玖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嗯,好兄弟要當爸爸了,怎麽說也來。”
說完,看了一眼卞鋒:“卞統領,幫我訂一張去桐城的機票。”
卞鋒看看秦安。
意思是夫人同意我就給你訂。
氣得秦寒玖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
你到底拿著誰開的工資?
秦安:“你演技太拙劣了。”
“什麽演技,邵玄是我好兄弟,他兒子出生,我難道不該去看看嗎?”秦寒玖聳肩攤手,頗為無辜,“難道就許你自己去看閨蜜,不準我看兄弟嗎?”
“說不定到時候我還會多一個幹兒子。”
秦安:我竟然無言以對。
這次,不等卞鋒給他買票,自己已經拿出身份證開始取票。
讓卞鋒買那都是幌子,實際上在車上就偷偷買好了。
但是很可惜,因為買得遲,頭等艙沒有了。
隻有經濟艙。
而秦安坐的是頭等艙。
對號入座後,秦寒玖坐立不安,即便是隔著層層座位和人,秦安依舊能夠感受到他深
沉的目光。
自己麵前的小桌上,東西絡繹不絕地送上來。
害得隔壁頭等艙的乘客以為空姐偏心,隻給她送吃的不給自己送。
雲城到桐城也就一個小時左右的行程。
很快便落地,秦寒玖走在她旁邊:“老婆,順路,載我一程唄?”
秦安沒吭聲。
走出機場,就有人上前來問:“請問是九爺和秦太太嗎?”
“我是邵總派來接二位的。”
“是的,麻煩你了。”
說完,率先上車,掃了一眼站在原地等待命令的秦寒玖,“愣著做什麽,上車啊。”
秦寒玖邪魅一笑,上車:“我就知道老婆舍不得我。”
秦安氣早就消了。
聞言翻白眼,懶得和他計較。
最近脾氣莫名其妙很暴躁,她自己也控製不住。
剛開機,就接到慕然和王墨的電話。
問她什麽時候到,她們已經到了。
“馬上。”
“直接來醫院吧,聲聲好像要生了。”
於是司機立刻轉道去醫院。
秦寒玖眉頭蹙起:“老婆,要不咱們去他家等吧。”
去醫院看產婦,影響有點大啊。
萬一嚇到她,到時候自己生的時候怕怎麽辦?
“不行,去醫院。”
秦寒玖拗不過,隻能依著她。
到了醫院,看到喬聲待在待產房,挺著大肚子,滿臉痛苦地躺在床上痛苦不堪。
生子之痛,骨開十指。
這是男人無法想象和經曆的痛苦。
除了喬聲正在經曆,另外三個女人,都沒經曆過。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知道她很痛,但卻無法想象和感受是什麽樣的痛苦。
喬聲潔白光滑的臉上已經滿是汗水,五官糾結在一起,手指抓著邵玄的手,指甲陷進了肉裏。
這還隻是宮口開指般的痛,還沒到正劇呢。
就疼成了這樣。
邵玄滿臉焦急心疼,不停給她擦汗水。
賀薇和邵爸爸也在醫院忙前忙後,生怕她出一點意外。
喬媽媽和喬爸爸同樣擔憂,喬媽媽在旁邊不斷和她聊天安撫她。
賀薇比邵玄還急,幾次去催醫生可不
可以生。
“聲聲,忍一忍,當初媽生邵玄那小子的時候也是這麽過來的。”
“放心,生下來就好了。”
喬聲痛得哭:“我不生了,不生了。”
沒想到這麽痛苦啊。
“邵玄,你個王八蛋,都是你害得,老娘絕對不會放過你。”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老婆你要是痛,就咬我吧。”
邵玄將胳膊遞到她麵前。
喬聲這會兒又痛又恨,張口就咬。
媽的,明明是你播的種,憑什麽就痛老娘一個人。
要痛大家一起痛。
邵玄倒吸一口冷氣,覺得自己手臂上的肉都要被咬掉了。
血液順著手臂流下來,喬聲還在加大力道。
旁邊的喬媽媽看得膽戰心驚,悄悄看了一眼賀薇和邵爸爸,連忙阻止。
“聲聲,咱們咬布,不咬人啊。”
這邵玄可是女婿,是邵家夫婦捧在掌心的寶貝,聲聲要是給咬出三長兩短,以後恐怕給公公婆婆留下不好的印象。
自己的女兒將來要在邵家過一輩子的,即便心裏委屈,忍受著劇痛,也還要考慮這些有的沒的。
想到這裏,喬媽媽心裏很難受。
自己的寶貝女兒,經曆這麽大的痛苦,做父母的還需要委曲求全。
還不是因為邵家家大業大,比他們有錢,有底氣。
雖然平時邵家對他們家很好,夫妻倆也從鄉下搬到了桐城,喬聲的弟弟在桐城也有一個穩定的工作。
但是在他們心裏,就是覺得自己家比邵家矮一截,是自己的女兒高攀。
行事小心翼翼,生怕惹對方什麽不快,為難自己的女兒。
賀薇連忙拿過布條,擰成一股,準備讓邵玄替換。
雖然心疼喬聲,但是邵玄也是自己的兒子啊。
倒是邵玄,揪著眉頭,拒絕。
“不換,就讓她咬。”
另一隻手將她頭上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弄到耳後,聲音溫柔低沉,深情繾綣:“她比我更痛。”
“她承受這麽大的痛苦為我傳宗接代,這點痛對我來說算什麽。”
“我巴不得她再咬狠一點,如果咬我能夠將她承受的痛苦轉移到我身上,就算這條手臂不要又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