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番外:活著就能見她
他看了眼鬱子舒,猛然下跪。
膝蓋磕在泥地上,聲音都特別響,鬱子舒嚇了一跳。
“你又要做什麽?”
這不是第一次被人下跪,她已經麻木了,隻是想著,先前他下跪磕頭她都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毒打,現在從哪兒來的自信覺得下跪能讓她心軟?
“姐姐,我求求你,救救她吧,你隻需要救救她就好了,你不用管我,但是她不能死。”
“你為什麽要救她?”
“因為……因為……”男孩低著頭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理由。
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被褥裏的女孩,明明快死了,可卻幹淨安靜,麵容上帶著笑,他仿佛聽到他脆生生的喊他哥哥。
他的世界在深淵,整顆心都是黑的,唯獨心尖上一點白色,都是她給的。
鬱子舒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同意將小女孩帶走,並醫治她。
“我會帶著她離開,我叫銀月,隻要你活著,隨時可以來找她。”
小男孩重重點頭。
他連生存都是個問題,從前自然不會去關心銀月是誰,不過從今以後,他會去努力找這個人。
可是,等他真正了解到銀月是一個怎樣的人時,剩下的隻有奢望。
“她叫時笙,謝謝你,姐姐。”
鬱子舒略微詫異,這名字聽起來很好,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芒屏巷這邊講究名字取得越賤,越好養活,何況,這倆孩子,根本不識字吧。
“那你叫什麽?”
小男孩低下頭,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的名字不好聽,還是不說了。
時笙這個名字,是小女孩自己告訴他的。
鬱子舒帶著小女孩離開了,臨走時,她試探地問男孩,願不願意跟她走。
小男孩拒絕了。
她看著他眼底升起光,然後自己掐滅,衝她搖頭。
“求求你,照顧好她。”
回到車上,秦慕卿支付了男人勞動費,開車離開這片地域。
鬱子舒從窗外看出去,看到遠處,那男孩站在邊緣,癡癡地看著他們。
“想吃什麽?”
“先去給你買條
褲子。”
這家夥,嫌棄鞋子髒了,會弄髒自己的愛車,直接將鞋子丟了,沾染了泥巴的褲腳,也被他從小刀裁掉了。
所以現在一條幾萬塊的褲子,變成了報廢品。
秦慕卿沒異議,將車開到商場後,讓她去買。
反正他這破爛褲子,是絕對不會去逛街的。
鬱子舒很快去買了一條西褲過來,秦慕卿打開,還看到多了一件天藍色襯衫和鞋子,略微挑眉。
“總穿黑色,偶爾也可以換個顏色。”鬱子舒解釋。
秦慕卿將車窗玻璃升起來,慢條斯理地解扣子,鬱子舒識相的下車。
等他換好,降下車窗,看著明顯明豔些的少年,眼裏閃過驚豔。
不得不說,長得帥,穿什麽都是衣架子,見慣了黑色,偶爾換換,感覺有那種陽光小清新的味道。
期間,秦慕卿已經聯係龍涯,派人來將小女孩接走了。
直接接回龍家,讓木西看看。
“現在,該我們約會了。”秦慕卿拉著她的手,吃完西餐,直接買了兩張電影票,結果看到一半,這家夥直接靠她肩上睡著了。
鬱子舒也沒什麽興趣看,盯著大屏幕發呆。
蔣成的話一遍遍在耳邊回響,她沒想到,一場陰謀,有那麽多人參與其中。
而鬱南,隻是其中之一。
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成為了別人的眼中釘,她有些自嘲。
微涼的小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少年蹭了蹭她的肩頭:“我們走吧?”
這電影才放到一半。
出了影院,鬱子舒看向他:“你自己回去就好了,不用送了。”
秦慕卿:“……”
“你去哪兒?”
鬱子舒:“回家啊。”
“你不跟我一起?”他臉色頓時就沉了。
鬱子舒有些無語,她現在是銀月,怎麽還能回龍家,再說了,就算她是鬱子舒的身份,那也沒有道理跟著他回家吧。
現在隻是情侶關係,還沒到結婚呢。
秦慕卿撇嘴,早知如此,還不如在裏麵看電影呢。
還能多待一段時間。
“要不,我們都不
回去。”
鬱子舒奇怪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想帶我去開房吧?”
秦慕卿臉色微熱,瞪了她一眼:“我是那種齷齪的人嗎?就算躺一張床上,我也絕對不會對你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你盡管放心好了。”
鬱子舒揶揄地看著他:“這麽堅定?是我魅力不夠還是你不行?”
秦慕卿:“……”
一把捉過她,緊緊抱在懷裏,衝她耳朵吹氣:“行不行,你要親身檢測一下嗎?”
鬱子舒連忙推開他,大步往外走,邊走邊拍熱得不行的臉。
我的天,她定力這麽差的嗎?隨便撩一下就臉紅心跳,恨不得答應。
淡定。
最終,經不起秦慕卿死皮賴臉,兩人回了鬱子舒的海邊別墅。
兩人行蹤都比較隱秘,沒被人跟蹤,更不會有人懷疑銀月和鬱子舒是同一個人。
“蔣成的事,
你準備怎麽處理?”
秦慕卿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明天,蔣成落到我手裏的消息就會傳出去。”
那些人害怕蔣成說出當年的事,鐵了心要在他們找到蔣成之前殺人滅口,現在蔣成落到他手裏,自然坐不住,回來滅口。
而一旦秘密不再是秘密,蔣成沒了利用價值,芒屏巷那邊的人,就會陸續撤走。
至於剩下的,就看蔣成自己的本事了。
她可不會還想著給殺父仇人下令保護。
“那接下來幾天,你自己注意安全。”鬱子舒有些擔憂,這樣一來,相當於將所有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他就危險了。
秦慕卿目光深沉,盯著她:“若是你肯親我一口,縱是刀山火海,我也為你去闖。”
“不親呢?”
“也闖,就是沒啥動力。”
鬱子舒用抱枕砸他:“秦慕卿,你爸知道你這麽無恥嗎?”
秦慕卿接住抱枕:“他比我更無恥。”
作為一個從小被撒狗糧長大的孩子,他深深的知道,在虐狗和哄老婆上,某人是沒有底線的。
所做作為,簡直令人發指。
為了和老婆過二人世界,將隻有四歲半的他和心悅就扔進訓練營,一年到頭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