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劍入青州
“見過城主，城主來所謂何事？”
張之弈的恭敬不是對李暮的，而是對先天的，更何況李暮是天下百年間唯一一名突破先天的劍修，任何一位先天都是值得尊敬的，天資，機遇，勤奮缺一不可。
先天不可辱！不僅是因為先天之境的強大，且是因為他們是武道的先驅者，李暮為劍修走出了一條路，一條劍修的路，他不需要大張旗鼓的張說什麽，他在，便證明了劍修的路可走，先天的路，太難了。
張之弈見李暮身上的殺氣少了很多，若是不仔細看，恐怕會認為這便是一名普通的武者。
“找天師。”
張之弈眉頭緊皺，劍城與天師府的交情並不深，準確來說，是劍城與其它勢力的交情都不深，相對於各種關係，李暮更寧願相信手中的劍。
“找師兄有事？”
“自然，事關天下！”
李暮的聲音很輕，但落在張之弈耳中卻不壓於平地驚雷。李暮不需要撒謊，他也不用撒謊，便是大柱國皇帝在這，也得對李暮以禮相待。
“好，貧道親自帶你們去找貧道師兄。”
“好，謝過道長。”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張之弈以禮相待，李暮亦是如此，這便是李暮，這也是李暮的劍。
江彥跟在身後，他好似明白了什麽。
走過幾座道觀，便到了天師府的大堂。
“城主請坐，貧道去叫一下師兄，真言，招呼好城主。”
“城主請喝茶。”
真言小道士上了茶水，便與江彥一般立在一旁。
“有勞。”李暮點頭輕笑。
不過片刻，一名青年模樣的道士便出現在眾人麵前，隻是不見張之弈的身影。
“老天師！”真言小道士出聲問好道。
“下去吧。”
聽言，真言小道士出了門，還順手給關上了。
“老天師最近可好？”
李暮抬手作輯。
江彥縱是再穩重，此時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而前輩口中的老天師，不就是張之良天師麽？
隻見眼前的青年不過二十出頭，長得倒是清秀，頭上戴著玉簪，穿著天師服，腰間懸著一塊玉佩，背後還有一柄寶劍。
原本以為老天師的形象縱然不是老態龍鍾，也該是仙風道骨般吧，哪知道老天師是這模樣，若讓老天師與他站一起，恐怕別人都會認為他才是老天師吧，江彥驚訝了。
萬萬沒想到啊！要知道張之良老天師可是有百歲高齡了！
這個模樣，可真不像是天師府老天師的樣子。
“還好，活個百八十年不成問道！”張之良頗為不在意的說道。
“城主所來，是怎麽回事？”
“老天師，若是天下出了禍事，您可會出手？”
李暮問道。
“是何原由？天災？還是人禍？”
“不知。實不相瞞，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但我的劍告訴我，天下快亂了。”
先天的感知已然連接天地，李暮的第六感更是比後天武者不知強了多少。
張之良笑了，道：“天下那麽大，貧道如何救得過來，再說若是天災，恐世人當有此劫，若是人禍，那便更與貧道不相幹了，別與貧道提蒼生，蒼生不易，貧道也不易。”
“那若不是天禍，也並非人禍，而是凶獸滅世呢？”
“貧道當仁不讓。”
張之良盯著李暮，似乎在看李暮是否滿意他的回答，張之良沒提天師府，因為這是他個人的想法，他可以死，但天師府的傳承不能斷。
“老天師大義！”
這時，天師府上方的一隻飛鴿盤旋而下，徑直落於江彥肩膀之上。
飛鴿傳書！
江彥打開書信，隻見上麵寫道：“青州凶獸暴亂，原因尚不清楚。”
李暮收過書信，臉上的的神情更凝重了三分，他的劍還未達到頂峰，但這並不重要了。
似乎從他突破先天以後，李暮便不知不覺間牽動著大柱國的一舉一動。大柱國皇室是有一名先天的，李暮知道，天下人都知道，但那是不能動的，大柱皇室的先天便是大柱國的定海神針，不到大柱國生死存亡的關頭，皇室是不會讓那位出手的。
“何事？”張之良輕聲問道。
李暮將紙條傳給老天師，這時候遮遮掩掩毫無意義。
“城主要去青州？”
“去！”
“好，貧道為城主算上一卦，如何？”
“好！”李暮點頭。
老天師算卦的方式可謂是格外的特別，隻見他手間將一枚銅錢往上一拋，咻的一聲，銅錢便落到了老天師的手中。
“城主要不要猜一下凶吉？”
“不猜。”
李暮淡然說道。
隻見老天師搖搖頭，道：“無趣。”
良久道：“若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大凶！九死一生！”老天師又正了正神色說道。
“好！謝過老天師！”
李暮麵不改色，江彥動了動嘴，還是沒說出聲，隻是無言輕歎。
“行吧，貧道祝城主一路順風！”
“好的！老天師不必相送。”
李暮起身，不管是老天師，還是靠山王，他都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的答案，至於生死，他早已至之渡外。
大柱國是大柱皇室的大柱國，但天下間的黎明百姓卻是天下人的蒼生，這些年，大柱國令太多人失望了。
“一路順風。”
“老天師止步！”
李暮走了，江彥緊跟在身後，兩人的身影仿佛被一種悲涼所籠罩，張之良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久久失神。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偌大的大柱國竟隻有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站了出來，李暮是因為仇恨而入的先天，而如今這位滿身盡帶傷痕的男人，卻又一次擋在了眾人身前，隻是，十年前，他是為了守護劍城，而如今，卻是為了蒼生。
大柱國？不配啊！
青州的消息已然傳了多久？而朝庭卻始終是一種沉默的態度。
至於原因，眾人心知肚明。
但這並不是朝庭可以選擇不作為的理由。
……
不過半日的時間，風塵仆仆的二人便趕到了青州。
“前輩？”
江彥成長了很多，但他的眼眶還是紅了，這位對他的恩情太大了，他明知道了這位的選擇，但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癡兒，此次歸去便準備婚禮吧，柒柒同意的，你呢？”
李暮摸了摸年輕人的腦袋，暗道：“我也很想看著你們成婚生子啊！”
“好！”
江彥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