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消失的學生
秦白當下就讓老齊和師爺他們去走返國子監裏的其他學生尋找線索，而自己前去檢查從茅廁裏麵找到的那一副四肢。
由於那是幾天之前就被割下來的，經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之後，局部已經呈現出腐.敗和幹癟的情況，秦白仔細觀望了一圈，好在器官的傷口上並沒有出現太明顯的痕跡的樣子。
從斷麵來看，大致上可以斷定是用斬骨刀一刀將手臂劈砍下來，並且在傷口的表皮朝外麵翻去，在上頭側麵呈血紅色，一個提示，頓時之間，湧上了秦白的腦門，這四肢是活活從死者身上砍下來的。
在被切去四肢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當中，死者應該還是活著的，最後是因為那股子巨大的疼痛感和流血過多，而亡在這期間死者很有可能昏厥又醒來，醒來又昏厥，反複如此。
這種情況想想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難道7天時間了，連軀幹都沒有找到嗎。”
秦白扭過頭來朝著旁邊的一個小吏問了一聲。
這是國子監裏麵看門守衛的小吏，主要負責國子監的治安，他有些為難的說道：
“國子監太大了，上千間房間很有可能軀幹就被藏在其中一間房間當中，根本沒有辦法尋找，況且除此之外還有可能死者根本就不在國子監裏。”
“也就是說現在你們連死者的身份都沒確定。”秦白說道。
小吏點了點了，畢竟賀文成從現在的情況來說，也隻可能被判定為失蹤，並沒有見到頭顱，怎麽能證明這對手腳就是他的。
想來想去，秦白不由得覺得有些頭痛，這案子不是不能破，不過難度實在大了一些。
正在這個時候，老齊急匆匆的走了回來告訴秦白可能有些線索，在老齊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讀書人模樣的年輕小夥子，一個叫做魏亮，另外一個叫做郭準，兩個人都是賀文成在一個寢室的同學。
國子監的宿舍和現在的大學宿舍類似，一間房間打著四個通鋪，年齡相當在同一年進學的人會被分配到同一間宿舍去。
除去了已經消失不見了賀文成之外，應該還剩下一個，那人去什麽地方了。
“回大人，還有一個白一安的，最近身體不適回家休息去了。”魏亮小聲的說道。
秦白點了點頭，讓蔣舍給他安排了一些安靜一些的房間，他要照例詢問一下這兩個人。
魏亮先說話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太多別的，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那天晚上賀文成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他是偷溜出去到街上去逛窯子去了。”
“對，老賀這個人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這一點，我們說過了好多次，要是這種事情被學監
給發現的話，他的功名就沒了，沒想到竟然會這樣。”郭準在旁邊也開口應和到。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這一點倒是正常的，秦白對於那些讀書人就要斯斯文文，代聖人立言那一套也相當反感，所以並沒有覺得賀文成有些有辱斯文，反而開口道：
“既然賀文成喜歡去這種地方，難道沒有帶你們去過嗎。”
這句話說完，頓時之間大家都有些尷尬，旁邊的師爺甚至不好意思的，幹咳了兩聲，示意秦白說話還是得端正一點，不過秦白對於師爺的表現，竟然顯得全然不在乎，反而看向了他們兩個，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大人，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兩個小子似乎是被秦白的眼睛給嚇到了，竟然一臉緊張兮兮的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老齊還以為是這兩小子殺了賀文成，正準備動手，卻聽見兩個小子接著往下開口說道：
“我們的確常和老賀去這種地方，我實話和您說了吧，那天晚上老賀本來是想叫我們一塊去萬花樓喝酒的，不過最近晚上學監查的嚴，我們不敢出去，就老賀一個人出去了，誰知道後來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合著賀文成不是去上廁所。”
老齊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你們確定這茅房裏麵的屍體是賀文成的嗎。”
秦白再次追問道。
兩個人此時此刻，眼神當中透露出了一股子猶豫。
“老實說來。”秦白大喝一聲，嚇得這兩個人竟然下意識之間跪在了地上。
在場的人都看傻眼了，秦白這玩的是哪一出。
“把那一對手腳給我拿上來，既然他們不老實說話我就和他們說道說道。”
秦白朝著手底下的人開口說了一句，很快就有人把死者的那一對手腳取了過來，秦白從當中拿出了一隻手臂，讓郭準魏亮把手掌伸出來。
這國子監的學生天天做的就是讀讀寫寫的工作，常年拿毛筆所以在食指的關節處有輕微一些繭子，除此之外，別的地方那都是細如嫩蔥一般。
在看死者的手掌虎口連帶著每個手指最後一節關節還有手心都有一層不算太厚，但也不算太細的繭子，從這個樣子來看那就知道死者應該是一個從事中等體力勞動的人，而在左手的中指上有戒指的勒痕，看這樣子死者生前應該有帶戒指的習慣。
一個帶戒指從事體力勞動的人，應該不至於是店小二之類的，很有可能是某個中等買賣行的掌櫃，或者哪個小衙門裏麵的文房書吏。
但是唯獨一種情況，絕對不可能是國子監的學生賀文成。
“大人，我實話和您說了吧，那天晚上老賀出去嫖院，誰知道晚上
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一點名就老賀不在，我們尋思著那要是說老賀晚上偷偷摸摸出去嫖院了，這功名可就沒了，所以那隻能順水推舟了，說老賀上廁所沒有回來，很有可能廁所裏麵的屍體就是老賀的。”
魏亮被嚇得夠嗆一五一十的開口說的出來，旁邊的郭準也趕忙說道：
“最近這幾天老賀被嚇得哪裏都沒去，就躲在我們的房間裏麵，要不然我們現在就把他給叫出來。”
秦白點了點頭，讓他們照著做就是，很快賀文成就被叫了出來，四肢具在，手腳健全，白白淨淨的一個年輕讀書人。
（本章完）